好不容易找到機會逃了出來,他便拼命地跑,一腳踩空摔下了一個小山丘,額頭便磕出了血。
但是他也不敢停下來,生怕那羣土匪又找到自己,一直向前跑着。
身體本來就虛弱,又三天三夜沒喫飯,還受了傷,終於在跑到周承業發現他的那條路上,體力不支,昏了過去。
等他再醒來時便是在這裏了。
“原來如此啊,沒想到你竟吃了這麼多苦啊。”顧婉晴說道。
“還沒問二位怎麼稱呼?”
“我叫顧婉晴,他叫周承業,我們都比你大。”
“顧姐姐,周哥哥,你們救了我的命,我還未謝過你們。”靳楓說着便起身下牀,給顧婉晴和周承業屈膝行禮。
“謝二位的救命之恩。”
“快起來,快起來。”顧婉晴連忙去扶他。
“哎呀,不用這樣的,我們就是舉手之勞而已,看見了總不能不管罷。”周承業也去扶他。
“你這身體還未痊癒,就不要亂動了。”
二人把靳楓扶回到了牀上。
“你這些日子就暫且住在我們家裏罷,等把身體養好了再說。”顧婉晴建議道。
“嗯。”靳楓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周承業瞧見靳楓還穿着沾着不少血跡和灰土的髒衣服,便去找了一下自己的乾淨衣服來給他。
“那個,小楓,你把自己的那身衣服換下來吧,穿我的這身,可能有些大,但是是乾淨的,你先湊活穿吧。”
周承業把手裏的衣服遞給靳楓。
“好,謝謝周哥哥。”靳楓接過衣服,但是遲遲未換。
“怎麼不換啊?”周承業問道。
“你,先出去一下……”靳楓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哦哦,”周承業這才反應過來。
“嗐,都是男子,有什麼害羞的。”
周承業說着便走了出去。
“承業哥哥,衣服給他了嗎?”顧婉晴問道。
“給了給了。”
“那就好。”
“婉晴,你晚上睡覺的時候一定要記得關好門窗啊。”周承業說道。
這個靳楓來到他們家住了,原先周承業和周承平住的房間騰出來給他住了,他們兄弟倆去了後院裏林洲雲和遲域之前住過的房間。
雖說是裏的不遠,但是一個外人的房間裏顧婉晴那麼近,他還是有些擔心。
“知道了,承業哥哥,”顧婉晴明白周承業的意思。
“不過也不用太擔心,他只不過是個孩子而已。”
“這話說的,你不是孩子嗎?他只比你小一歲而已。”周承業說道。
顧婉晴這才反應過來,她現在也只不過是一個十一歲的小姑娘而已,靳楓說起來與她年齡相仿。
“是啊,是啊。”顧婉晴朝周承業笑了笑。
“雖說是暫且收留他在咱們家住下了,但是畢竟咱們還不瞭解他,不知道他品性如何,還是提防着點兒好。”周承業說道。
“嗯。”顧婉晴點了點頭。
就這樣,靳楓暫時在周家住下了。
顧婉晴因爲要做供給七巧糕點鋪的麻花和蛋黃酥,而且還要照顧身體未痊癒的靳楓,所以這幾日沒有去鎮上的肯德基店。
周承平對這個才住到家裏來的小哥哥甚是好奇,但又有些害怕,便常常悄悄在窗戶縫兒或者門縫兒裏瞧他。
靳楓也早就發現了周承平的小動作。
一日,周承平又悄悄看他,靳楓從牀上坐起來,朝門外的周承平招了招手。
周承平呆呆的沒有反應。
“過來啊,陪我說說話。”靳楓又招了招手。
周承平這才推開門,慢慢地走了進來。
“你叫什麼名字啊?”靳楓問道。
“周承平。”
“你們家有幾口人啊?”
這幾日,靳楓常常待在牀上休息,喫飯也是由顧婉晴或者周承業端過來,所以他對自己現在住的這個地方還並不是很瞭解。
“有哥哥,婉晴姐姐,我,還有妹妹。”周承平掰着手指頭說道。
“妹妹?是顧姐姐經常抱着的那個小娃娃嗎?”
“是。”
“那你們家沒有大人嗎?”
“哥哥和婉晴姐姐就是大人啊。”
“哦……”靳楓點了點頭,看來這個家裏確實是只有這麼幾口人了。
“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周承平問道。
“我叫靳楓,你可以叫我小楓哥哥。”靳楓瞧了瞧面前的這個小娃娃,長得甚是可愛。
“你幾歲了啊?”
“六歲了。”
靳楓起身下牀,想要湊近一點跟周承平說話。
可是當他彎腰想摸摸周承平的頭的時候,“咣噹”一聲,他別在腰間的東西掉在了地上。
那是一把鋒利的匕首,是他隨身攜帶的防身武器。
“啊!!有刀!!哥哥救命啊!哥哥!”周承平看見那地上閃着寒光的匕首,嚇得大哭大喊起來,連連後退。
“哎!不是!別,你別害怕啊……”靳楓急忙撿起那把匕首,想要解釋一番。
但是周承平早就被嚇壞了,一直後退着,一不小心沒站穩便摔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
周承業聞聲趕來,一進門便瞧見周承平正坐在地上害怕地大哭着,而靳楓已經從牀上下來,手裏舉着一把匕首面對着他。
“哎!你幹什麼!”
周承業以爲是靳楓要傷害周承平,便衝上前去一把板住靳楓的胳膊,將他壓倒在地上,把他手中的匕首奪了過來。
然後轉身抱起坐在地上的周承平。
“平兒,你沒事吧?傷到哪兒沒有?”
顧婉晴聽見了聲音也匆匆趕了過來。
“怎麼回事?”
“他剛纔拿着匕首要傷害平兒!”周承業指着靳楓說道。
“什麼?”
“不是……我沒有要傷害他……你們誤會了……”此時的靳楓正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胳膊,一臉的痛苦。
他本來身子就虛弱,身上還有傷,剛纔周承業衝過來那麼用力地制服了他,現在他身上像骨頭散了架一樣疼。
顧婉晴走過去將他慢慢扶到了牀上,周承平也漸漸止住了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