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傷害他,我剛纔就是一彎腰,那把匕首就掉了出去,他看見了以後被嚇到了,才大哭大叫的……”
“平兒,是這樣嗎?”周承業問道。
“嗯……”周承平擦乾眼淚點了點頭。
“他沒有拿匕首傷害你?”
“沒有……”
周承業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又轉頭一臉嚴肅地看向靳楓。
“你隨身攜帶匕首做什麼?”
“防身……”
“防身?你要防誰啊?我們好心收留你在我們家,你卻……”
“承業哥哥。”顧婉晴打斷了周承業的話,眼神意識他不要再說了。
此時的靳楓一臉的愧疚,是啊,人家救了他的命,還好心收留他,他卻把那個小娃娃嚇的大哭。
“承平,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嚇你的,也沒想傷害你……”
第二日一早,周家人便發現靳楓不見了。
“承業哥哥,你找到他了嗎?”顧婉晴問道。
“沒有,我每間屋子都找過了,看來他應該是離開咱們家了。”
“那他去哪兒了啊?”顧婉晴有些擔心,靳楓的身體還未痊癒,出去受了風寒怎麼辦。
“他怎麼一聲不吭就走了啊?”
“想必,是因爲昨日之事?”
“昨日之事?”
“靳楓他畢竟已經無依無靠了,孤身一人尋親肯定會害怕,”
“而且又遇到了那麼多壞人,吃了那麼多苦,肯定會有防人之心,隨身攜帶一把匕首防身也是正常的事……”顧婉晴說道。
“你昨日,不該那麼吼他,況且他也真的不是要傷害平兒。”
“嗐,我昨日那是瞧見平兒被嚇成那樣後心裏太着急了,纔出口傷了他,沒想到這小子這麼記仇呢……”
“承業哥哥。”顧婉晴無奈地看了周承業一眼。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一會兒就出去找找他,找到他以後跟他敞開心扉聊一聊,”周承業說道。
“咱們現在先喫飯吧,喫完飯以後再說怎麼辦。”
周承業,顧婉晴和周承平便先喫起早飯來。
“小楓哥哥。”三人剛坐在飯桌前,周承平便朝門口的方向喊了一聲。
周承業和顧婉晴望去,便瞧見靳楓揹着一捆柴正站在門口。
“小楓?”顧婉晴連忙放下碗筷走過去。
“你去哪兒了?”
“顧姐姐,我昨日瞧見廚房裏的柴快用完了,今早便去山上打了一捆回來。”靳楓放下背上的柴說道。
“哎呀,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去打什麼柴啊,我們還以爲你一聲不吭就走了呢。”周承業說道。
“忙活了一早上,餓了吧?來,快喫飯。”顧婉晴將靳楓扶到了飯桌前。
靳楓在飯桌前坐下,但是並沒有要喫飯的意思。
“顧姐姐,周哥哥,其實我今日,確實是要準備跟你們告別了。”
“爲何?”
“你們救了我的命,又收留我在家裏住了這麼久,還一直照顧我,我心裏非常感激,”
“只是現如今我身無分文,沒有什麼可以拿來回報你們的,只能先幫你們打一捆柴來,”
“哥哥姐姐對我的恩情我都記在心裏了,雖說現在是無以爲報,但等我尋得我娘以後,一定會回來報答你們的。”
靳楓誠懇地說道。
聽完靳楓的話,顧婉晴和周承業對視了一眼,顧婉晴給周承業使了一個眼色。
“哎呀,先別說什麼回報不回報的了,我們救你也不是爲了讓你來報答我們,”周承業說道。
“只是我看你現在的身體還是有些虛弱,若是現在就上路我們還是有些不放心啊。”
“多謝周哥哥關心,我的身體已經沒事了,只是我想盡快去尋我娘了……”
“我知道你想去找你娘,可是你也說了,你並不知道你娘在哪兒,這若是一直像無頭蒼蠅一樣去找得找到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啊?”
“但是……”
“但是,我們可以幫你啊。”
“如何,幫我?”
“我們煜縣的知縣大人,曹知縣,我們跟他說的上話,你尋你孃的事我們可以去拜託他幫幫忙,或許會有什麼線索。”
“當真?”靳楓聽說可以拜託知縣大人去尋他娘,一臉的驚喜。
“當然是真的啊,對吧婉晴?”周承業說道。
“是啊,是啊,是真的。”顧婉晴說道。
這是她和周承業昨日商量好的事,他們決定拜託曹知縣來幫幫這個可憐的靳楓。
“如此甚好。”靳楓臉上洋溢着喜悅。
“而且,你若是要尋你孃的話,總得準備些盤纏不是?”顧婉晴說道。
“我們家在鎮上有一個小店,等你身體好了以後,便可以去我們店裏做做事,賺些銀子,等到日後去尋你娘也方便些。”
“如此,真是太感謝哥哥姐姐了!”靳楓說着便站起身來給顧婉晴和周承業行禮。
聽見顧婉晴和周承業替他考慮得這麼周全,靳楓心裏感激極了。
“哎呀,也不用這麼客氣了,我們幫人就是會幫到底的。”周承業拉着靳楓坐下。
“那個,小楓啊,昨日的事,是我誤會你了,我說話太重了,你別往心裏去……”
“不會不會,”靳楓連連擺手。
“周哥哥,您千萬別這麼說,昨日之事確是我不對,是我嚇到承平了。”
“那,你胳膊還疼嗎?我昨日下手有點重……”周承業問道。
畢竟他是習武之人,昨日那一下這瘦胳膊瘦腿的靳楓肯定有點喫不消。
“沒事了,沒事了……”靳楓說道,然後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其實他的胳膊還在隱隱作痛,昨日周承業板他那一下確實是讓他受了些皮肉之苦。
“嗐,你身子還是太弱了,以後也跟我去武館裏練練武罷。”
“好……”
就這樣,靳楓決定在這個家裏多留一陣。
臨近中午的時候,一輛馬車停在了周家門口,段寅和段崇興從車上走了下來。
“崇興!”正在院子裏玩兒的周承平瞧見段崇興來了,興奮地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