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茶盞碎裂的聲音伴隨着無盡的怒火,昭示着一國之相的憤怒。
“什麼東西!敢這麼糟踐我女兒!他們!他們!”溫長衿捂着胸口,差點沒被皇后先前的舉動氣得背過氣去。
程鳳樓也是一臉皺眉。
“苒苒好歹也是跟了夏離霜這麼久,當時西南蜀軍出征之前,可是明明白白立了王妃的,摺子上現在寫的都清清楚楚,陛下怎麼能……這樣反悔?”
溫毓婉咬着牙,“我老早看姜玉漱不順眼了,最看不慣的就是那副矯揉造作的樣子,她當年哪裏是喜歡程鳳樓?是因爲覺得拒婚面子上過不去!”
“現在好不容易能攀上現如今的太子妃的位置,怎麼可能會善罷甘休!”
一旁,溫苒苒滋溜滋溜地抿着茶,面上看不出絲毫喜怒之色。
“得了得了,氣啥!”溫苒苒放下茶杯,拍了拍手,“好不容易回來了,都快累死了,我先泡澡睡覺,歇會兒,晚飯之前叫我就行!”
溫長衿&溫毓婉&程鳳樓:“……”
看着溫苒苒老神在在的背影,溫毓婉嚥了咽口水。
“長姐該不是打擊過大,魔怔了吧?”
程鳳樓點了點頭,煞有介事:“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她先前那麼辛苦,纔剛從賊窩裏出來……”
溫長衿看着溫苒苒背影,心痛至極,氣得唾沫星子亂飛。
“夏離霜……他要敢負了我閨女,我就帶她辭官,丫的咱們一家搬去雲南住!找雲滇王那個老匹夫喝茶去!”
……
相比於丞相府這邊雞飛狗跳的畫面,陶皇后淑房宮中的畫面,則充滿了尷尬的氣氛。
夏離霜像是一尊冰冷的雕塑一樣坐在位子上,面色是從未有過的僵硬和冰寒。
一個側妃的稱呼……似乎是完全忘記了先前的那一道聖旨。
苒苒……苒苒陪他從江饒郡到都城,連川蜀打仗都要生死相隨,現如今,就因爲溫家勢弱,她先前在自己身邊的一切東西,他們就都看不到了。
他們的眼裏,是不是隻有權力,只有金鑾殿上的那一張龍椅?!
夏離霜咬牙冷着臉,想起之前的一樁樁一件件,只覺得這一向熟悉的淑房宮,此時此刻卻變得無比陌生。
陶皇后像是沒看見夏離霜的臉色似的,還在那邊給他介紹姜玉漱。
“來來來,霜兒,孃親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姜太傅家的獨女,現如今的玉漱郡主,你們認識一下!”
姜玉漱抿着脣,看着滿臉冰寒的夏離霜還有點不太敢靠近,但是不得不鼓起勇氣。
“離霜哥哥,早就聽皇后娘娘提起過,說離霜哥哥是天下第一的美男子,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姜玉漱的語氣甜膩膩的,帶着一股刻意的矯揉造作,別說與溫苒苒,就是與溫毓婉那樣的待人處事,都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夏離霜只是淡淡地瞥了對方一眼,“溫毓婉叫我哥哥,是因爲她母親是正兒八經入了皇陵的大長公主,敢問姜小姐這麼稱呼,又是因爲什麼?”
姜玉漱愣在原地,一下子臉色變得無比蒼白。
“母后,您還是有話直說,這樣對大家都好!不是麼?”夏離霜站了起來,直直看向了坐上的陶皇后,一向溫潤的眸中此刻像是摻雜了無數碎冰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