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在利用他，但是沒有辦法……我對不起他，我寧可他這一輩子永遠都不知道我做了什麼，只要他在，他還是那個我最敬重的師傅，也是我最愛的人……”
“我求求你，別告訴他……就讓他當做，他心中的那個姬梓柔已經死了……”
姬梓柔懇求地看着溫苒苒。
溫苒苒最受不了的就是女孩子的眼淚，這會兒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當然知道，姬梓柔是深愛着姬元許的。
要知道，當初只要有夏離鴻作保，以姬梓柔當時的樣貌，稍微打扮一下，進入後宮當個宮妃並不是什麼難事，甚至於運氣好的話，也有可能被臨幸。
但是……她卻選擇了從宮女做起，一步步爬上了後宮女官的位置。
這其中，其實有點爲姬元許守貞的意味，這個女子心中有了牽掛，便不會將自己輕易交付出去。
溫苒苒曾經選拔的時候，也是看過對方的答卷的，說實話，除了政策保守之外，其他的都很優秀。
她當年惜才，甚至還想着說是這姑娘如果願意投靠他們的話，說不定能成爲和袁夙蓉一樣的存在。
但是北疆的事情實在是太過着急，再後來，姬梓柔就沒有了音訊。
“當時你跟着陛下，在北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溫苒苒詢問道。
姬梓柔一愣，攥着衣襬的手下意識捏得更緊了。
“當時……我早就有了想要脫離組織的想法，夏離鴻當時去北疆之前，書信往來，告訴我，只要這次大事一成，便會放我走……但是後來，當年的鎮北軍的生存空間被一步步壓縮，最終到了孤立無援的地步，夏離鴻想要借兵，只能從黑虎部落那邊從中周旋，狗急跳牆之下……他想將我送給可達那族長！”
姬梓柔說的輕描淡寫，但是溫苒苒卻能感受到其中的兇險之意。
當時夏離鴻所率領的鎮北軍，其實內部的紀律並不嚴明，而燕國內部，也並不如中原這般如此看重女子的貞潔。
在和親的路上……或許什麼都有可能發生，那些士兵，根本不排除他們有着見色起意的可能。
在實在是迫於無奈的情況下，這女子靠着自己半吊子的武功，和自毀容貌這一招，終於逃了出來。
後來夏離鴻失敗，鎮北軍無人問津，姬梓柔的下落，自然也就成了迷一般的存在。
溫苒苒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姬梓柔搖了搖頭，露出一個笑容。
“但是好在……雖然現如今是這個樣子，但是至少……女子所謂的貞潔是保住了，只是當時無奈之下自保的意氣用事，再加上一路逃亡之後，傷口發炎，現如今的這些疤痕……已經消不掉了，我不敢去見他。”
溫苒苒沉默了一會兒，這纔看着姬梓柔。
“那你現在呢？既然已經相見了，雖然他沒有認出你，但是也算是見到了，你日後什麼打算？”
姬梓柔一愣，看着面前的這位皇后，直覺對方的腦子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她一個曾經是細作的人，這會兒……她居然能跟自己嘮嗑，還問自己有什麼打算？
這簡直就是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