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說,既然袁蘭不願意,那手藝總是要留給一個人傳承的,於是便推薦了唐璐。”
“怪不得這麼囂張……”溫苒苒嘖嘖了兩聲。
袁蘭此刻有些後悔,明明唐萱是自己喜歡的人,但是當她被欺負的時候,自己只能在一旁幹看着,什麼也做不了。
他自己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匠人,平生沒有什麼大志向,第一次碰到喜歡的女子,但是這個女子的身世,卻是他想觸碰又觸碰不到的。
這也是唐萱一直以來都從來沒有答應過他的原因。
他或許能給她想要的幸福,但是在現如今波雲詭譎,陣營分明的唐門之中,他卻保護部了她,給不了她一份所謂的安全感。
溫苒苒看着袁蘭的表情,低聲道,“其實……爺爺當年順手教你真的只是順手,他也跟我說過,你不用一直惦記那麼多年……”
袁蘭有點掙扎,不知道溫苒苒這麼說是爲了讓他寬心還是什麼。
“真的,他臨終前……也不算臨終前,就是在你離開之後我們去江饒郡的路上,他跟我說過。”溫苒苒平靜道。
這話溫重確實說過。
當年救袁蘭一命,只是看這小子有天賦,萍水相逢之間,教了他幾招。
平心而論,根本算不上是一個合格的師傅。
“爺爺說過,自己只是個盜墓的土夫子,一輩子躲躲藏藏,跟泥巴打交道,教不了你真正想學的東西,所以,他當年才拋下了你,你天分不低,應該擁有更好的師傅!”
袁蘭微愣,身體顫抖了起來。
他什麼話也沒有說,溫苒苒的話像是一瞬間打動了對方似的。
他沒有說話,只是在溫苒苒等人的注視下,跪在了朱天殿的大門口。
他已經年過三十,年紀不小了,自然知道光陰似箭,老人家或許也沒有多少年快樂的日子了,而自己卻還是一直守着心裏的那一道坎兒過不去……
袁蘭深吸了一口氣,衝着朱天殿之內,朗聲道。
“弟子袁蘭,前來拜師!望師父出來一見!”
溫苒苒微微一笑,胳膊肘捅了捅身邊的畢申。
“去,把你的東西拿出來,一起跪着!”
畢申微愣,但是現如今的情況下,溫苒苒說什麼就是什麼,於是趕忙奉上了自己的卷軸。
“在下畢申,爲蜀中鑿渠分流做了詳細的計劃,還請前輩出來一見!”
兩個年輕人跪在門口,各自有各自的本事,每一個都是人中龍鳳一般的存在。
溫苒苒靜靜等待着,過了一會兒,殿門吱呀一聲,緩慢打開了。
裏面一個蒼老的聲音帶着點戲謔。
“丫頭,你這真是讓老夫我……難做啊!”
這話不是給袁蘭說的,也不是給畢申說的,而是給溫苒苒說的。
溫苒苒微微一笑,“但是,這一樁樁一件件事情,都是晚輩的誠意,還請前輩出來一見!”
那聲音似乎嘆息了一聲,這才低聲道,“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