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什麼唱歌的想法,點了些零食後就窩在沙發上慢吞吞地刷手機。
大概是看她太悠閒了,有人提議一起玩遊戲,問她來不來。
阮棲瞥了眼桌子上滿滿的酒瓶,把手機隨手放在旁邊。
“來,玩什麼?”
不在公司的主管興致很高,也沒什麼架子。
她提了個遊戲名字,然後大家就玩了起來,估計是運氣不好,一連幾次輸的全是她自己,啤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沒幾輪,主管就直接喝醉了。
遊戲玩了好幾輪,阮棲也多多少少被灌了酒,酡紅着臉一聲不吭。
謝然戳戳她胳膊:“元瑤,喝醉了嗎?”
阮棲慢吞吞地瞥她一眼,杏眼水汪汪的。
“沒有。”
謝然狐疑:“看着像喝醉了。”
這小臉紅的喲。
阮棲沒說話,往旁邊蹭了蹭。
已經喝醉了的主管斜靠着沙發,時不時地還小聲嘟囔着什麼。
阮棲輕輕扯了扯她袖口:“主管。”
主管喝的暈乎乎的,迷濛着應了她一聲。
阮棲彎腰湊近她:“你有總裁的電話嗎?”
主管迷迷糊糊的,就聽到了“電話”兩個字,直接把口袋裏的手機甩給了阮棲,換了個方向趴着。
包廂裏光線昏暗斑斕,阮棲低着頭,小手指一點一點地戳着屏幕,如願以償地翻到了雲燼的電話號碼。
雖然一看就是工作用的號碼。
她眯了眯眼,酡紅着臉,無比認真地按了撥通。
那邊響了很久才被接通,阮棲抱着手機,慢吞吞地“喂?”了一聲。
只一聲,就讓那邊的雲燼僵住。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皺起了眉。
“你在哪裏?”
阮棲懶洋洋地打呵欠,揉了揉自己發燙的臉頰,語調黏糊糊的。
“在ktv。”
雲燼蹙眉,也聽到了她這邊亂糟糟的雜音,他抿着脣,眼裏滿是沉甸甸的情緒。
“你喝酒了?”
語調明顯不對勁兒。
阮棲開朗地應聲:“對啊。”
她喝了酒,雖然身體很沉重,但是思維又很活躍。
“雲燼,你來接我吧。”
雲燼呵笑了聲,精緻的眉眼冷凝着,拿着外套往外走,說出的話卻很不動聽。
“你憑什麼?趙元瑤,你是真醉了還是在拿我尋開心?”
阮棲不喜歡聽他說這些話,把手機拿遠了,等他說完才把手機重新貼到耳朵上,認真地重複。
“阿燼,快來接我。”
那邊傳來空蕩蕩的風聲,良久,還有青年一聲幾乎情緒滿溢的輕應。
“嗯。”
畢竟是部門的聚會,大家玩起來都沒有顧忌,喝趴下了不少人,謝然也喝了點酒,但還沒到醉的地步,見大家都醉的差不多了,想要叫代駕把人都送回去。
謝然剛拿起手機,就感覺包廂的門被推開了。
絲絲縷縷的光泄進來,她低着頭,看到一截黑色的褲腳,緊接着是身邊人發出的驚呼聲。
“總裁?”
謝然怔怔地擡頭,剛好看到青年精緻冷白的側臉,茫然地“啊”了聲。
包廂裏還有沒喝酒,或者沒喝醉的人,現在都紛紛懷疑自己是出現幻覺了。
總裁怎麼會出現在她們部門聚會的包廂裏呢。
雲燼沒管她們發出的驚呼聲,幾乎是進來的瞬間就看到了角落裏垂着腦袋的女孩,微微抿了下脣。
他走到阮棲身邊,看着女孩毛茸茸的頭頂。
“趙元瑤。”
語氣算不上好,硬邦邦的。
阮棲迷迷糊糊地擡起腦袋,在包廂昏暗斑斕的光線裏認出他的眉眼。
或許是因爲急着出來,他的穿着比在公司的時候隨意了很多,簡簡單單的黑色外套,內裏的白色長袖柔軟整潔,微微垂着眸子看她,是她很熟悉的模樣。
阮棲眨了眨眼,朝他張開手,語調軟綿綿的,像撒嬌。
“阿燼,要抱。”
雲燼有片刻的怔愣,恍惚地以爲她還是那個嬌軟的病懨懨大小姐,他還是她撿回去的小侍衛。
周圍還清醒的人都滿臉驚惶地看着這邊,聽到阮棲說出的話後更是又慌亂又迷茫,紛紛覺得自己是在夢裏。
或許真是夢吧。
因爲他們那個冷漠又寡淡的總裁,真的彎腰抱住了向他撒嬌的姑娘。
青年彎着腰,把女孩緊緊扣在懷裏,他掌心下是女孩柔軟細膩的腰肢,重新擁有她的感覺才真切了幾分。
包廂裏還放着悠緩哀傷的情歌,雲燼扣着阮棲的腰,突然低聲笑了聲,聲音很啞。
“趙元瑤,是你先招惹我的。”
不論是以前,還是現在,都是她先主動招惹的。
包廂裏的人安靜了很久,還是謝然最先反應過來,硬着頭皮站在雲燼面前。
“總裁,還是我送元瑤回去吧。”
儘管不知道兩人之間是什麼關係,但現在元瑤喝醉了,謝然不放心讓她被雲燼帶回去。
雲燼淡淡垂眼看她,眼裏一點情緒也沒有,然而他還沒說話,被他攬着的女孩就不滿地哼哼唧唧了起來。
她頭昏腦漲的,纏着雲燼要抱,嗓音柔軟發啞。
“阿燼,阿燼,要抱。”
雲燼垂着眼,指尖輕輕摸了摸她發燙的臉頰,聲音很輕。
“不要鬧。”
阮棲把腦袋擱在他胸口,耍賴一樣的鬧脾氣。
“那你抱我呀,我不想自己走。”
雲燼重新把視線落在謝然身上,沒什麼表情。
“我們可以走了嗎?”
謝然:“……”
她默默讓開。
雲燼便真的把懷裏鬧脾氣的女孩橫抱了起來,這下阮棲滿意了,手指緊緊揪着他胸前的衣服,微闔着眼。
兩人出了包廂,站在空蕩蕩的街上,感覺到冷意,阮棲又往雲燼懷裏埋了埋腦袋。
雲燼卻停住了步子,把她放了下來。
阮棲迷迷糊糊的,一臉不情願,還要往他身上倒。
雲燼扶着她胳膊,語氣冷淡。
“站好。”
阮棲委委屈屈的:“我不要站,我要抱。”
雲燼抿着脣,藉着路燈昏暗的光線看她,聲音陡然輕下來,落了幾分啞。
他很認真地叫她名字:“趙元瑤。”
“你清醒一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