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感覺當然不是尋常意義上的觸覺，稚生也明白這一點，所以沉默着沒說話，只是無聲地看着阮棲。
阮棲被他看的不好意思，假模假樣地解釋，“我就是檢查檢查。”
稚生眨眨眼:“我知道。”
阮棲想，你知道個毛線，你纔不知道。
她耍了會兒流氓，等到睡意涌上來都沒能發現稚生身上不一樣的地方，於是只能期待着明早會看到。
窩在少年懷裏，她還不甘不願地嘟囔，“有變化的時候一定要叫醒我。”
稚生認真地答應了。
仿生人這種高級智能有很明顯的特點，不會說謊，也不會忘記承諾。
第二天一早，稚生睜開眼，小幅度地低了下頭，看到了正靠在自己胸口酣睡的女孩。
她昨天睡得晚，這會兒正困着，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稚生開了半面窗簾，外面熹微日色透進來，照亮了一小片牀腳。
阮棲往他懷裏拱了拱，揪着一小片衣角把眼睛蒙上，臉頰睡得紅撲撲的。
稚生低頭瞧着，突然就生起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好似他心口有顆人類的心臟，隨着女孩的呼吸而一起一伏，心坎兒泛軟。
他想，這可能就是開了男友模式的作用。
想起自己對女孩的承諾，他伸出手，很輕地揉了一下阮棲臉頰，軟聲喊她，“暮暮，”
阮棲低着頭往他懷裏蹭，不太想睜眼。
稚生認真地說:“我覺得好像有點變化了，”
“什麼變化？”
稚生感受了一下，又覺得那種微妙的感覺已經散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想要做些什麼的衝動。
他抿了抿，垂着眸子看阮棲，“想做點什麼。”
阮棲沒聽明白，只顧着催促他，“那就做呀。”
稚生點點頭，在阮棲好奇又期待的眼神中俯下身來，柔軟微涼的脣就貼在了她脣角。
阮棲睜大眼睛，徹底呆了。
少年錯開一點距離，很輕地喘息，她聽到稚生啞聲道了句“早上好”。
一個吻，把阮棲徹底嚇清醒了，也把她搞糊塗了，緩了半天才摸摸脣角，一臉複雜地看向稚生。
“你知道這個動作代表什麼吧？”
少年點頭，一本正經道，“情侶才能做。”
他補充道:“我開了男友模式。”
“……”
阮棲一時間找不到可以反駁的點，確實，他開了男友模式，她讓開的。
她自暴自棄道:“下次再要這樣做就別喊醒我了。”
稚生應好。
阮棲坐起來，表情嚴肅地盯他，“爲了測試一下你到底有沒有情感，男友模式暫時先開着，”
她故意強調:“雖然你現在開了男友模式，但這不代表我們就是情侶了，得我親口答應纔行。”
言外之意，就是你還得努力。
不知道稚生聽懂沒有，反正他非常認真聽話地點了頭，算是對阮棲這句話的認可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