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把偷拍的照片刪了。”
女孩笑嘻嘻的，“刪什麼呀，我拍得可好了，回頭發到學校超話裏，你們肯定會成爲最出名的校園情侶。”
阮棲沒什麼表情地重複，“刪掉，我們不想被拍，更不想出名。”
女孩翻了個白眼，“行了行了，我刪掉行了吧。”
她撂下筷子，“真小氣，不就拍了兩張照片嘛。”
阮棲瞅她幾眼，拿起手機挑着刁鑽的角度拍了幾張。
“不知道你還沒有備份，總之，如果我在社交平臺上看到有關我們的照片，我也不介意把你的照片放出來，大家一起出名。”
女孩震驚地瞪大眼，“你太過分了吧！”
阮棲耷拉着眼看她，“我只是做了你剛剛做的事。”
說完，也不管女孩是什麼反應，徑直回了自己位置。
喻禮沒開始喫，只是託着臉看她，見阮棲回來，給她遞上筷子。
“生氣了？”
阮棲搖頭：“沒有，不值得。”
她戳了戳米飯，認真打量喻禮這張招蜂引蝶的臉，算是贊同剛剛那個女孩的話。
如果照片被放到公共平臺上，喻禮是真的會出名。
她託着臉，“你不是玩攝影嗎？沒有自己的社交賬號？”
喻禮含糊地“唔”了聲。
“算是有。”
阮棲好奇：“叫什麼名字，我去關注你。”
喻禮便點頭，把手機遞給她。
他手機裏東西很少，也沒設密碼，阮棲點進微博看了眼他的賬戶名字就退了出來。
她知道喻禮做這些大概只是爲了讓自己在人類社會里不顯突兀，但也禁不住好奇，好奇他都會爲此做些什麼具體的事情。
喻禮點頭，“會接一些全家福。”
他補充道：“大多時候都是拍景。”
阮棲很感興趣，“你下次有工作的時候可以叫上我一起嗎？”
她自告奮勇：“我可以給你當助手。”
喻禮悄悄彎了下眼睛，“不用你當助手。”
他說：“我更想讓你做老闆娘。”
阮棲：“……”
她揉了揉臉，往嘴裏塞飯，沒應聲，只是紅了點耳根。
喻禮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安靜而長久地看着她。
阮棲回到武館，有阮爸爸盯着，她就沒再和喻禮出現在同一個空間裏。
“這邊，腿擡高點。”
阮爸爸一回頭，見阮棲在旁邊坐着發呆，拿長棍戳了戳她後背，“幹嘛呢？”
阮棲低着頭，“刷微博。”
她在看喻禮的微博，微博剛開通不久，裏面的照片也不多。
看起來不像是工作微博，很私人化。
最近的一張是雪地公園，女孩跌在地上，懷裏抱着個歪鼻子的雪人腦袋。
再往前翻，女孩在武館打拳，半張臉被光暈模糊，垂着的一半眼睫卻清晰無比。
最早的一張，車流不息的街道上，女孩戴着圍巾，略有些茫然地跟同伴說話，卻明顯心不在焉。
無一例外，都是她。
喻禮眼中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