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北伐隱若成故事，西進豁然待從頭(2)
上章說到慕容衝太史庸二人，激將毛秋晴，得以拿到了蕭霂交給毛秋晴的詩稿。二人雖然有些後悔，但世界上賣啥的都有，就是沒有賣後悔藥的。事到如今只好忽悠毛秋晴，讓她回家自己看，反正是不能告訴她。
“毛小子，我們倒是看完了。”慕容衝道：“其實沒什麼，就是一首詩，寫的是青驄馬。我們沒看出來，爲什麼非要讓你回家看，我們猜想可能與你和你蕭姐姐的談話有關，所以不能告訴你別的。看來你還得回家看纔行。”爲了不給自己惹麻煩，慕容衝明智的選擇了讓毛秋晴遵循蕭霂的要求，這也是太史庸的想法。
“毛兄弟，不好意思。”太史庸也說道：“你真的只能回家去看了，我們想不通其中有什麼關節。”
毛秋晴有些失望，同時心中也有些慶幸。
別人看不明白，那就只有自己能明白了，這樣一想，竟又莫名的高興起來。這就是少女情懷吧。
“平波謝過兩位！”毛秋晴面色從得抱拳道：“既然如此，某就告辭了，有緣再見！”
看着狀態轉化自如的毛秋晴，太史庸和慕容衝都有些愕然，心道，這就完了？唉，到底是某人看中的人，果然與衆不同。美麗的誤會再次顯示出它的魅力來。後來慕容衝想起這個人情，後悔不跌，這是後話。
毛秋晴就此告別長安，連夜回河州去了。這才演出了一場，苻文高求婚遭拒，毛秋晴涉水夜奔的好戲。
慕容垂大軍走得很慢，按慕容垂的意圖，慢慢走，可以保證軍士體力，也給敵人足夠的應對時間。如果敵我力量懸殊，就成了威懾。
弍城的彭沛谷自然是早就得知晉軍南下的消息了，也知道慕容垂是大軍南下主將。本來，因爲慕容垂落井下石，背叛苻秦，彭沛谷對其是心存恨意的，明知慕容垂是個強敵，自己難以應對，還是聯絡了董成、張世龍，雷惡地等人，準備抵拒來犯之敵。應該說，彭沛谷是做了血戰的準備的。
慕容垂分兵之初，他在弍城衙內，接見了晉軍派來的使者。當他得知苻丕降晉之時，仰天長嘆。第二日，直接上了降書，獻城歸晉，如此兵不血刃，弍城到手。彭沛谷心灰意懶，不願隨軍，派人告知董張等人，就要離去。慕容垂心知謝瑍正用人之際，哪裏能放其逍遙。一番談話，彭沛谷驚詫萬分。於是慕容垂命人送信給謝瑍，這纔有後來董張等人歸順，就是彭沛谷的功勞。
分兵四天後，慕容垂到達杏城，有彭沛谷的帶領，守將自然開門延請。慕容垂再次兵不血刃得到杏城。杏城外慕容永的兵馬，見如此形勢，一邊南撤，一邊稟告慕容衝。其實，慕容永原想如能乘機佔據杏城，晉軍兵臨城下之時，就獻城投降，也算得到一個進身之梯。可沒想到，彭沛谷據地利之勢，竟不戰而降。慕容永雖然也是慕容一族，卻是偏支。別看他幕後操縱，善用詭計，甚至謀取慕容衝，那是欺負慕容沖年輕，他哪敢和慕容垂對陣？慕容垂也不追趕西燕的軍隊，安排好兩城守將，大軍稍息，準備向西南新平城開進。
劉直力鞮隨慕容垂大軍渡過了洛水，方纔和慕容垂別開，直奔安定而去。到安定500多裏，一路溝深坑多，坡丘起伏，四天後，四月二十二，大軍終於離安定還有百里之遙。劉直力鞮命令部隊紮營，派出探馬，打探消息。百里之地，騎兵只要一個時辰就可到達，可是步兵就慢了，要兩天的時間。
安定治所臨涇，以臨近涇水得名，在涇水以北約36公里處。地勢險要，水草肥美。其東12公里左右有交口河，東23公里爲蒲河。南15裏有茹水，三條河都西北東南走向，於臨涇東南20公里匯合最後入涇水。
劉直力鞮於四月二十二日在離臨涇東北20多裏的交口河東岸安營紮寨，並在蒲河之上，架設浮橋，便利大軍通過。派精騎沿交口河東岸向西北巡查敵情，沿岸佈置路障，在營前挖塹壕、陷馬坑、設置絆馬索等防禦之物。
鄧淵觀此地兩條河道約有20餘里的距離，而且蒲河之水較交口河更盛。乃獻計在蒲河上游，築壩截流，如敵勢大，可以水攻。劉直力鞮聞言大喜，命人悄悄築壩不提。
慕容德、向蒙，李系三人的一萬兵馬，沿洛水南下，向鄜城而來。
鄜城在今黃龍西北十公里許，距甘泉約70多公里。地處陝北構造盆地的最南邊沿。地貌屬溝壑縱橫的黃土地貌類型，呈北北東——南南西走向，海撥在1500米左右，黃龍山主峯大嶺海撥1783米，形成鄂爾多斯地臺上的一個隆起，爲黃河左岸支流與北洛河右岸支流的分水嶺，是石堡川、居水、圪臺川等川的發源地。其內山川相見，溝壑縱橫；溝谷交切，形成北部土質中低山區、西南部黃土殘塬區和東南部石質中低山區。
慕容德到達鄜城，即在南門外紮營，爲何呢？因爲切斷南下夏陽之道路，而且此地地形北低南高，有居高臨下之勢。
按慕容垂的軍令，加固營寨，多打旌旗，設置路障，不做攻擊。
而謝瑍等人卻是下了馬，打聽去黃帝陵道路。
遼闊的高原上，卻很難找到問路之人。
現在的黃土高原，還不像後世那麼純粹的黃。雖然有頗多的溝壑，植被也確實有些裸露，但遠遠近近還是有很多成片成片的林木，特別是溝壑密佈，溪流縱橫，溪流兩邊和溝內，有很多的樹木和灌木頑強的生長着。謝瑍很難想象，變成後世的樣子，得需要怎樣的揮霍和破壞，才能到那種程度。
據史念海著《黃土高原森林與草原的變遷》載：“歷史時期黃土高原的平原、丘陵、山地曾到處都生長着森林。”陝西煤炭儲藏豐富，也表明遠古時期必然覆蓋着茂密的森林。好在，現在是壹仟陸百多年前的古代，雖然高原上已經不是森林茂密，但相比後世而言好了太多太多。如果現在就着手治理，定然不會出現後世窮山惡水。希望自己的出現，那些由於歷代戰爭、火災和人爲濫伐等重複性破壞，造成此地森林和植被破壞，而逐漸演替成的天然次生林惡果，不會重現！
黃帝陵古稱“橋陵”，是歷代帝王和名人祭祀黃帝的場所。我國古代祭祀人文初祖黃帝由來已久，有歷史記載的最早舉行黃帝祭祀的是秦靈公三年（前422年），秦靈公“作吳陽上畤，專祭黃帝”。漢武帝元封元年（前110年）親率十八萬大軍北巡，告諭匈奴臣服，返回時祭祀黃帝陵。黃帝陵旁矗立着一個上書有“漢武仙台”四字的石碑，就是那時漢武帝劉徹祭奠黃帝，祈仙求神時所築。
後世的橋山黃帝陵，周遭皆俱黃土，只有黃帝陵周遭樹木蔥蘢，一片碧綠。所以，人們都說這裏是風水寶地。自漢武帝始，橋山一直是歷代王朝舉行國家大祭之地，至今保存着漢代至今的各類文物。謝瑍不是沒去過，可是現在他卻是一點跡象都找不到，畢竟變化太大了。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老者，才知道離得還遠呢。老者向南方遙遙一指，看向謝瑍的眼神有些異樣的飄忽。
的確，靖邊離黃陵二百多公里呢，他們才離了靖邊有百十公里的樣子。謝瑍看看天色，已過申時，只好熄了一鼓作氣的心思。謝瑍向老者道謝，並讓姜孝給老者留下一些粟米作爲答謝。老者再三推讓，最後才收下，並邀謝瑍一行去前面他們村子借宿。
謝瑍心中一動，謝過老者，答應下來。隨即命李釋迴轉中軍，傳達軍令，安排大軍，申末酉初安營，明日卯末辰初繼續行軍。
十數裏外的一個山包前，謝瑍看到那了窯洞。依山而建的十數個窯洞，昭示着這裏有十數戶人家，這就是老者的村子。
一條南北走向的清水河，從山邊流過，滋養着這一方勤勞的人們。
有山有水有樹林，真是個好地方啊。
和老者村民相比，謝瑍等人算是鮮衣怒馬了，老遠就引起了村民的注意。當他們看到謝瑍時，和老者的眼神出奇的相似。
很快他們就明白了爲什麼這裏的人們有如此的眼神。
出來看景的人羣裏，有一個年輕的後生，特別引人注目。爲嘛？因爲他英俊？當然，確實也算得上英俊，更重要的是他和謝瑍長得太像了。如果不是那古銅色的皮膚，如果不是那身褐色的短衫，如果不是年紀更小一點，如果不是少了一份儒雅的氣質，簡直就跟謝瑍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姜孝驚呆了。
謝禎也驚呆了。
身邊的護衛也驚呆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