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他的白月光,渣功一百級 >第22章 第 22 章
    蘇哲沒有過喜歡的人喜歡別人的經驗——林安不算——因爲他喜歡的人如果有心上人,那他根本就不會開始這段戀愛,感情不深,自然也不會喫醋。

    隔壁牀上向北睡得開心,蘇哲自我反思了半天沒找着答案,望着窗外彷彿是個癡呆。鬱悶了許久之後他回過頭看着向北,想像着如果喜歡上向北,而向北又喜歡別人……

    向北會喜歡別人?

    蘇哲突然發現根本無法想像向北喜歡人的樣子,儘管向北對所有人都關懷備至,人緣好得一塌糊塗,扭曲性向手到擒來,但是他覺得向北不會喜歡任何人,不會爲別人付出任何真心,哪怕別人爲了向北犧牲多少都沒用。

    向北這人就沒有心啊!

    要爲一個沒有心的人付出感情,而且還知道這人沒有心,這得多缺心眼了啊!

    蘇哲抱着這樣的念頭渾渾噩噩了一早上,幸好工作簡單得不行,只需要聽指揮就行,好歹沒出錯,越是臨近中午他越是心虛氣短,額頭冷汗一陣一陣地直往外冒,活像是馬上要暈倒般。

    中午放飯的時候終於來了,蘇哲站在場邊遲疑着要不要出發。

    “你沒事吧?”張純畫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臉色不太好。”

    “很不好嗎?”蘇哲乾笑一聲,“有點曬。”

    張純畫瞄了眼天空,大片烏雲遮天蔽日的,一點兒陽光也沒有。

    “你真的沒事嗎?手疼嗎?”張純畫擔憂地道。

    “真沒事。”蘇哲嘆了口氣,看看張純畫一如往昔的臉,有些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已經被怨念入侵了,“張哥,我真沒想到你還能記住我。”

    張純畫笑了起來,道:“因爲那次你是唯一沒罵我的工作人員。”

    “啊?”時間過去這麼久,具體當時幹了什麼蘇哲當然早就忘了,“沒吧,大家都挺和氣的。”

    草臺班子的工作人員甚至導演一般都沒什麼架子,畢竟是草臺班子,自己幾斤幾兩重心裏沒數嗎?擺架子給誰看呢?還不如趕緊做完工作回家休息。

    “哪啊,我那時候纔出道,什麼都不懂,導演不是那個有錢的,你忘啦?”張純畫湊過來壓低了聲音道,動作很是賊眉鼠眼但是放在他的身上就有一股天真無邪的靈氣,不得不說眼睛長得好看就是佔便宜啊,“派頭大得很,雖然是第一次導演但是畢竟後臺硬啊,那次咱們幾個演員哪個不是被罵得狗血淋頭,只有他的小蜜沒被罵。時間久了,其他工作人員也嫌棄我們,只有你從來不罵人,我動作做得不對還給我拆開了一個一個示範,那時候我就覺得你真好。”

    張純畫講述時眼睛裏彷彿有光,蘇哲聽着聽着纔回憶起來,那位導演根本就是圈外人玩票的,對於導演一竅不通,主演是導演小蜜,也沒拉大明星,據說是怕花錢,他的介紹人評價十分準確:特別好糊弄的金主。

    蘇哲去了後也覺得確實如此,不過他倒沒糊弄,一來那時候還年輕,還做着大武指的夢,二來畢竟拿了錢,本職工作總要做好,所以他在片場還是認認真真地幹活,儘管如此,這片後來還是悄無聲息地沒了,都沒上映,連惡評都沒撈着,那位導演和小蜜後續也沒繼續混娛樂圈,那部片裏唯一闖出重圍的人只有張純畫了。

    這麼一回憶,蘇哲居然感覺出了幾分溫馨,瞅了瞅張純畫笑意盈盈的臉,一咬牙,暗自下了決心:無論如何也要保下這人!

    “張哥,我這兒有個事想麻煩你。”蘇哲靈機一動,“就是……喫醋該怎麼演?”

    “喫醋?”張純畫眨眨眼,“你要演戲啦?”

    “不是我,我這不是有一個朋友,戲劇學院的……小朋友,他最近有個表演作業老完不成,要演個男小三,那種見不得光的和正宮見面,不能揭破了但是要表現出那種感覺,他演來演去老師不給過啊,就想問問你有沒有訣竅。”

    “這個就要多體會啊。”張純畫失笑道,“表演哪有標準的。”

    “唉呀,他這不是作業嘛,想着先過了再說,就是,有什麼提點的?”蘇哲追問道,“套路之類的。”

    “套路啊。”張純畫沉吟了下,道,“要笑,假笑會吧?這樣,先面無表情然後把嘴咧開,這樣一看就特別假,對着正宮就可以這樣笑。還有,低頭的時候笑容要收一收,這是個男小三啊,不能做那種傷春悲秋的樣子,男小三一般是想把男正宮給殺了自己好上位,所以你跟他說,看不見正宮時笑容要收,眉頭可以皺一下,有點兇啊不甘心的那種感覺。”

    張純畫這一番指點,蘇哲還真悟出點東西來,謝過張純畫後就直奔向北的劇組,並沒有看見張純畫在身後一直盯到他消失。

    向北的劇組午飯越來越熱鬧了,他的手藝一傳開,附近的劇組、導演的朋友、本組的人都削尖了腦袋想去嘗一嘗,喫喝拉撒是人類的基本需求,更何況在這麼個生活作息極不穩定的地方,能喫上一口好的也算是心靈安慰了。

    蘇哲一踏進導演棚就被聞海的眼神萬箭穿心,他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眼神能傳達出這麼強烈的情緒,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隨即又想了張純畫的處境,硬着頭皮道:“導演,聞哥!”

    滿棚的人瞬間像被按下了播放鍵,該做啥做啥,只不過所有人都暗中關注着想像中的修羅場。

    向北從蘇哲進了棚後嘴角就止不住地瘋狂上揚,蘇哲一見他這樣子揍人的衝動就止不住地瘋狂增長,不過一想到張純畫那點兒衝動立刻消失了,擠着假笑慢騰騰地走到他身邊,小聲道:“我來喫飯了。”

    向北從旁邊的保溫袋裏拿出一個飯盒,打開後簡直要閃瞎一棚人的眼:滿滿一盒飯的海鮮,生煎三文魚、白灼北極蝦、酸蘿蔔片,配的白菜都撒了海苔碎,看起來就不是盒飯這種水準的快餐。

    蘇哲嚥了口唾沫,僵硬着手接過飯盒,還沒來得及說話聞海已經開腔了:“北北,你這經費還夠嗎?他這一頓抵我們五頓了吧?”

    “這是我自己掏的腰包,今天看早市難得有好海鮮,不是冷凍是冰鮮的,所以就買了點。”向北嘆了口氣,“不過我的收入不夠,不然給小海你也帶一份,我自己都捨不得喫。”

    我靠,你這綠茶段位是不是修煉得有點深?

    蘇哲震驚地看着向北,渾然不覺聞海的情緒已經接近爆炸了:“你錢不夠問我要啊,我不像那誰,多大人了沒名沒份地還佔你便宜。”

    向北笑了下,沒言語,眼角目光甩向蘇哲,旁白框表明了他的想法:向北正在期待精彩的一幕。

    該是我上場的時候了?

    蘇哲猛嚥唾沫,緊張之情油然而生,看了多少演員,有好有壞,不想真正輪到自己時還是這麼不自然。他琢磨了下,先是向聞海猛然綻開一個假笑,用力過猛已經不能稱之爲笑,應該叫咧嘴,畢竟門牙都快翻出來了。

    聞海:?

    向北:“……”

    接着該是表示狠戾和不甘心了?

    蘇哲猛然把腦袋轉到側面,收回假笑後遲疑了下皺起眉頭,又不知道該皺成什麼樣纔好,他從來沒做過表情練習沒數啊,琢磨了下,他開始想像便祕的時候,如此持續了足有十來秒後覺得感情傳遞得差不多了,他才擡起頭對向北一笑。

    聞海一腦門的問號,向北保持着鄙視的微笑。

    蘇哲對於自個兒的表演段位還是有嗶數的,想了半天,這時候好像除了微笑也沒法幹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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