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蠻皇錄 > 第三百二十四章 顧天道
    血無形說完,便邁步向前走去,段飛跟在後面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想了很多,想得很亂,後來竟不知不覺想起了雲書瑤:這大眼睛的小姑娘現在在做什麼?

    仔細想來,她好像一直在跟着段飛似的,難道,她有什麼目的?

    但無論如何,她總算還不錯,她好像甚至會爲段飛喫醋了。

    一個女人若已開始爲男人喫醋,那就表示她對這男人至少並不厭惡。

    想到這裏,段飛嘴角不禁露出了微笑。

    就在這時,他看見了一道牆頭上種着花草的矮牆。

    沿着牆腳走過去,可以看到一扇硃紅的窄門,這裏就是普剎寺的後門。

    他在門外停下腳步,觀望着,他在思考要怎麼進去。

    這時,血無形抱怨道:“都到了還磨蹭什麼。”說罷他舉手便朝門拍了兩下。

    段飛沒有想到,他會魯莽到直接拍門,他更沒想到裏面居然很快就有人來開門了。

    “嘎吱”門開了。

    段飛看着前方,怔住了。

    開門的是個豆蔻年華的少女,穿着身月白輕衫,長得很美,笑得也很甜。

    這少女既沒有問他們是誰,也沒有問他們是來找誰的。

    她根本什麼話都沒有問,只擡起頭來嫣然一笑,就又轉身走了進去。

    段飛見血無形已進了院子,索性一起跟了過去。

    門裏面是個小小的花園,有條鋪着青石板的小路。

    那少女的身形已消失在花叢中。

    月季花和紅薔薇都開得正豔。

    暮春午後的陽光,正懶洋洋地照在花上,花叢間綠草如茵。

    一個光頭和尚正大馬金刀的趺坐在一個圓桌般大的蒲團上。

    他顴骨高聳獅鼻海口,顧盼間凜凜有威,眉目間不怒時也帶三分殺氣。

    他身上只披着件黑絲寬袍,敞開衣襟,赤着足,手裏的金盃在太陽下閃閃的發光,滿園春色都似已映在金盃上。

    血無形和段飛這時走了過來,他們沒有看見那四個和尚,倒是見到了開門的少女。

    這少女竟已完全叺着,在陽光下看來,她的皮膚比緞子還光滑,身前飽滿挺拔,一雙手柔美如春蔥,這滿園的春花,也比不上她一個人的顏色。

    見他們來了,她只擡起頭來輕輕一瞥,就又垂下頭,臉上既沒有羞澀也沒有驚慌。

    除了她身前的那個和尚之外,別的人在她眼中,完全就像是死人一樣。

    段飛的臉色變了,也不知是該進的好,還是該退的好。

    血無形居然若無其事的走過去,對這種事情,他竟似早見慣了開口道:“你就是那什麼顧天道?”

    牆頭上的薔薇和含羞草,在微風中輕輕搖晃着,青石板鋪成的小路,蜿蜒通向花陰後的紅磚小屋。

    窗子是開着的,竹簾半卷,依稀還可以看到高臺上擺着幾盆花。

    段飛將目光從少女身上移開,打量起眼前的黑衫僧。

    “二位嚐嚐這酒如何?”

    那黑衫僧說完,揮了揮手,那少女就起身捧了兩杯酒過來。

    血無形接過一杯,嚐了一口,讚歎道:“好酒。”

    段飛沒有喝,只端起酒杯用手在杯口扇了扇,道:“蠻國的酒,多以米麥高梁釀造,這酒卻似是葡萄釀的,聞起來帶着股淡淡的甜味比“秋月紅”還勝一籌。”

    血無形又嚐了一口讚道:“不錯,喝起來,另有一種滋味。”

    黑衫僧道:“此酒入口雖易,後勁卻很足,而且很補元氣,看你們身子虛弱,多喝兩杯,反而大有好處。”

    他好像完全沒將二人當成外人,居然和他們論起酒來,而且居然還是個專家,談得頭頭是道。

    忽然,他臉色一變,厲聲道:“你們就是昨天,把傅麻子他們四個打下水的人。”

    血無形扔掉酒杯,握住了腰間那柄古怪的兵刃道:“是,又如何?”

    顧天道沒有回答,銳利的目光,慢慢的向二人臉上掃過去。

    這目光就像是一把刀,殺人的刀。

    兇刀!

    就在這時,花叢外突然有個人大步奔來,大聲道:“花家小姐的畫舫已找着了。”

    這人光頭麻面,濃眉大眼,正是昨天被血無形打下水的傅長恭。

    顧天道問道:“畫舫在哪裏?”

    傅長恭回道:“就在長堤那邊。”

    “走!”段飛大喝一聲。

    血無形還沒來得及回答,顧天道已霍然長身而起,他手中不知從哪裏抽了柄刀,大喝道:“既然來了就都留下吧!”

    刀光一閃,已閃電般劈向段飛的肩。

    刀是好刀,使刀的,更是絕頂好手,一刀揮出,但見寒芒閃動,風生刀下。

    連一旁的傅長恭都忍不住激靈靈打了個寒噤。

    段飛只覺得一股肅殺之氣,直逼眉睫而來。

    刀快,他的身法更快。

    頃刻間,他已閃開了七刀。

    好在院子夠大,他能夠閃避的餘地很大。

    血無形正準備幫手,傅長恭帶人擋到了他的身前,血無形一言不發與衆人戰在了一起。

    顧天道的出手一刀比一刀快,這忽然崛起,已聲震江湖的梟雄人物,果然有一身驚世駭俗的好武功。

    佛門雖不以刀法見長,但這柄刀在他手中使出來,威力決不在天下任何一位刀法名家之下。

    現在他刀法已變,施展的正是刀法中最潑辣、最霸道的“披風斬”。

    剎那間刀光就將整個院子籠罩,段飛幾乎已退無可退了。

    血無形和傅長恭等人都已被逼出院外。

    段飛並不是不想退出去,怎奈無論往哪邊退,刀光都已將他去路封死。

    他的輕功雖高,卻無法逃出刀籠。

    刀光四起,段飛的處境越來越糟糕。

    此時,普剎寺外,一艘大船從金水湖中駛來,船上一個青衫少年,手點長篙。

    他看來雖文弱,但兩臂的力氣卻不小,長篙只點了幾點,這艘船已箭一般衝上了岸。

    段飛閃避的圈子已越來越小,手裏剛抓起一個來不及逃開的和尚招架,刀光一閃那和尚已只剩下一條腿。

    顧天道跟着又劈出三刀,誰知地面突然一震,他下盤再穩,刀鋒也已被震偏。

    段飛也被震得飛了起來,眼見刀網有了破綻,他在落地的一瞬間,腳步一點,直接衝出刀光,躍出了院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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