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水裏還漂浮着一些極細的澱粉,但蘇顏沒有再等,要全部澄清,估計要到第二天了。
還不如把這些澱粉先弄出來,再做一次,效率要高一點。
小心翼翼地把水潷掉,再把溼澱粉用竹片挑出來,再用萬能的芭蕉葉,鋪在地上,把澱粉放在上面,控水曬乾。
接着又把舂成碎泥的剩餘木薯,統統都洗了,繼續澄清着。
“蘇顏,這些怎麼辦?時間長了,可能會壞?”
天氣炎熱,空氣又潮溼,這些新鮮的木薯和芭蕉芋很不好保存。
“切成薄片,曬乾吧。”
曬乾後就可以保存很久了。
“好。”
玉娘和桂枝去忙去了,婉兒則是跟在蘇顏後面。
“是不是要撒種了?”
“嗯,還不行,水太多了,先放掉一點。”
小水田的水太多,撒了種的話,反而不好長苗,要露出一點泥土纔行。
蘇顏把水放了一半,又沿着水田的裏邊,掏了一圈溝,中間的泥土則是用樹枝,耙平整一點,到時方便撒種。
蘇顏弄完了,想了想,又放掉一點水。
“怎麼了?”
婉兒不解。
蘇顏思索了一下,不確定地說道:
“我記不清了,好像,好像要曬一曬。”
“哦。”
婉兒點點頭,她也不知道爲什麼點頭,好像蘇顏做什麼,她都認同就完了。
“你以前是種田的嗎?”
“嗯,記不起來,不過感覺挺熟悉的,不說種過也應該見過吧?”
蘇顏若有所思。
“看來你肯定在鄉野住過很長時間。”
婉兒篤定地說道。
“可能吧。”
蘇顏有些迷惑。
如果自己長在鄉野,又是怎麼學會一身的武功呢?
還有那些野外生存的東西,是在鄉下學會的,還是後來在什麼地方學會的呢?
“啊哈,今天喫什麼好喫的呢!”
一聽就知道林予賢來了。
“嗯,這是做什麼呢,這些是什麼?澱粉?”
林予賢忙了幾天,今天過來得早,看來,應該是那些傷員的情況好轉多了。
“嗯,是的,蘇顏教我們做的,不知道她會先做什麼好喫的呢。”
玉娘微笑着說道,她對林予賢很客氣,畢竟他是一個醫生。
“呵呵,可以做很多東西,冷粉啊,甜品什麼的。”
蘇顏淡淡一笑。
“難得林醫生還知道勾芡呢?”
林予賢習慣性摸了摸鼻樑。
“這不喜歡喫好喫的嘛……我也喜歡喫涼粉,不過甜品什麼的,好像也沒有糖啊。”
“倒是有一點蜂蜜。”
玉娘說道。
“蜂蜜啊?也可以啊。”
林予賢提到喫的,簡直是兩眼放光。
“不是,我看有人不是在喫那個嗎,那個叫什麼?”
林予賢皺起眉來,思索起來。
“就是長長的,很甜,叫什麼來着?”
“甘蔗嗎?”
玉娘提醒他。
“對對對,就是甘蔗!那東西不是可以做糖嗎?”
蘇顏嘆了口氣,搖頭想離開。
人都是這樣,一旦喫飽了,就開始要求更多的了。
不過呢,糖嗎?
嗯,這個好像可以有嘛。
打住打住,這種想法很危險,這一旦開了頭,那以後要求就更多了,還是先顧眼下吧。
“那晚上就喫涼粉吧。”
蘇顏說道,成功阻止了林予賢暢想甜品的思緒。
把澱粉和水按一定的比例放到鍋裏,一定要是冷水。
一邊煮一邊不停地攪拌。
等到水慢慢熱起來之後,澱粉受熱,開始變得粘稠起來。
鍋裏的水也越來越粘稠,最後由灰白色變成青灰色,越來越透明,等到再沒有灰白的粉狀,變成了像熟藕粉一樣的糊糊之後,就算好了。
要是有糖,這糊糊就可以拌上一點,當成甜品喫。
還有一種喫法,就是拌上鹹的調料,就可以像西南的一道小喫稀豆粉一樣吃了。
當然,做涼粉的糊糊,可不能像稀豆粉那樣調得很稀,要不然就沒有辦法凝固起來。
把這些糊糊放涼,就會凝固成一塊塊果凍一樣的東西了,到時就能切成條或塊,放上調料,開吃了。
“這樣就好了嗎?”
林予賢忍不住吞嚥了一下,有些迫不及待。
“還不行,要全放涼纔行,你要等不及,就和玉娘她們一起去準備調料吧。”
蘇顏只得給這個喫貨指派了一些工作,以免他圍着這些涼粉轉來轉去,還不停地發問,太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