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龍言沒有說話，手裏的動作也沒有停下。
銀色的刀刃劃過一道道殘影，將日本士兵的心臟捅個刺了個對穿。
龍言動作太快，這些日本士兵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包括那三名男子也沒有反應過來。
五秒鐘不到的時間，那五名日本士兵已經成了一具具屍.體。
世界重新歸於平靜，其中一名身上沾着血的男子從地上站起，對着龍言抱拳道：“你就是大哥說的那個內應吧？多謝了。”
龍言舉起右手，用力將刀身上的血跡甩掉，用中文說道：“趁這邊動靜鬧得不算大，你們趕快走吧。”
“有緣再會，如果有機會的話，這份恩情我老李一定還。”男子朝龍言拱手道，隨即拉上身邊的兩人，快速消失在黑暗中。
龍言將軍.刀收進刀鞘，最後看了一眼地上的五具屍.體，然後從相對較爲隱祕地方，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之前的那棟大樓。
……
一夜無話。
龍言沒有回酒店，也沒有睡覺，而是在天津日本駐屯軍司令部呆了整整一夜。
作爲副參謀長的佐佐木明一跟着總務科的人在檔案室裏忙活，龍言則是和其他人一起整理草稿文件。
早上六點，得知消息的土肥原賢二來到了司令部。
他第一時間去了總務科檔案室。
……
中午十二點，天津市中心。
此刻是午飯時間，各商販開始忙碌起來，在各工作崗位的員工們也到了午休時間。
這一片區開始熱鬧了。
龍言站在天津市的其中一棟高約二十五米的大樓樓頂，低頭看着下方來來往往的行人。
他的手中拿着一沓厚厚的文件，都是複印件，剛出爐沒多久，上面還有淡淡的油墨味。
這是之前他拿給洪寶順的、那份記錄着日軍計劃的文件。
龍言低頭看着手中的複印件，嘴角微微揚起：“既然我無法從內部干預，那就把這件事鬧的大一些吧。”
語畢，他右手一揮，把手裏的文件從高處、從不同的角度撒落下去。
上千張紙像一片片雪花，在風的作用下，四散開來。
“唉？？這是什麼東西？怎麼到處都是？”
“從哪兒飄下來的？”
“天津日本駐屯軍司令部……針對天津的作.戰.計.劃？！！”
“什麼？！！”
“快去找！！！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雜.種在裏散播謠言！！！”
“……”
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天津市中心已經炸開了鍋。
……
中午十二點半，顧家大宅。
一名五十歲左右的管家有些慌張的跑到餐廳、來到顧漢森的面前，將手裏的一頁紙雙手呈上，開口道：“老爺，現在天津到處都是這個東西，也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
“別急，有什麼事慢慢說。”顧漢森說完，放下筷子，目光落在管家遞上來的那張紙上。
他拿過管家手中的那一頁紙，臉上露出一抹笑：“我之前讓你聯繫的記者都到了嗎？”
管家微微躬身道：“到了。”
“是時候幹活了。”顧漢森夾了一片青菜放到嘴裏，笑道：“我們靜觀其變就好。”
……
下午三點半，天津日本駐屯軍司令部，會議室。
“嘭！！！”
“昨天晚上文件失竊，今天中午就鬧得滿城皆知，現在大門口還到處都是記者！”
“大佐閣下，這件事肯定是早就計劃好的，否則□□.人的動作不會這麼快。”坐在土肥原賢二右手邊的山口一男站起身，低頭道：“我懷疑是我們內部有問題。”
說完，他目光轉向會議室內的一衆人，接着開口道：“知道計劃內容的是參謀部的人，負責管理文件的是總務科的人。”
坐在土肥原賢二左手邊的龍言抱着手靠在椅子上，笑道：“爲什麼一定是參謀部和總務科？難道就不能是其他科室出了問題嗎？”
“夏目大佐說的對，其他科室也是有可能的。”山口一男朝土肥原賢二鞠了一躬：“大佐閣下，我建議對我們內部進行徹查。”
松本彌二插話道：“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搞定外面的那羣記者，畢竟大佐閣下這次的行程是完全保密的，要是讓他們坐實了消息，指不定輿論會怎麼說我們。”
“外面的記者自有人應對，既然計劃已經泄露……”土肥原賢二目光轉向松下健：“松下少佐，我現在命令你十天之內，將那羣人訓練出來。”
“請大佐閣下放心，松下保證完成任務！”松下健‘刷’的一下站起身，低頭道。
“夏目大佐。”土肥原賢二目光轉向龍言：“你現在去一趟顧漢森那裏，讓他馬上準備好資金，他是時候爲我們大日本帝國效力了。”
“是！！！”
……
“請問日本的土肥原賢二大佐是否已經祕密到達天津？”
“請問今天中午市中心的那些文件是怎麼回事？日本真的打算在天津製造混亂嗎？”
“請問……”
龍言剛剛走出日租界，就看到大門口聚集了幾十名記者。
他們面孔不一，國籍不一，性別不一，膚色不一，有黃種人、有白種人、也有黑人。
看樣子，顧漢森是把世界各國的記者都請了過來。
龍言緊了緊身上的黑色風衣，然後加快步伐，從人羣中穿過。
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他就已經來到了顧家大宅。
門口的管家通報了一聲後，他順理成章的進入了之前的那間書房。
書房內，顧漢森負手而立，背對着龍言。
“你膽子可真大。”聽到腳步聲，他轉過身，看向龍言：“天津被這麼一搞，短時間內恐怕是無法平靜了。”
“與其讓土肥原賢二的計劃得逞，不如把世界的目光拉過來。”龍言雙手揹着身後，微笑道：“土肥原賢二讓我找顧先生要錢，顧先生打算怎麼做？”
“就算便宜了土匪，也絕不能便宜了日本人。”顧漢森閉了閉眼，臉上露出一抹笑：“你回去告訴土肥原賢二，錢我會給，但我是生意人，需要大量資金流通，短時間恐怕無法給太多。”
“好。”龍言點點頭：“不過顧先生，我能提一個小小的建議嗎？”
“你有什麼建議，說吧。”
“做兩手準備，如果情況有變，還請顧先生儘快離開天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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