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酒兒根本沒有睡意,他夜視能力極好,看着許小年發呆。
忽然察覺到她的身子動了動,室內響起了小聲的抽噎。
他急忙過去,就看見許小年在偷偷的哭,然而她自己卻沒有意識,顯然是陷入了夢靨。
“小年!”
許小年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眼眸緊閉着。
慕酒兒將她摟在了懷裏,安撫道,“別怕,我在呢。”
小年小時候就是孤兒,她定是夢到了幼年時的經歷了。
慕酒兒心疼極了,捧着她的臉吻她。
許小年半夢半醒的睜開眼,熟悉的氣息,令她心安。
她不拒絕慕酒兒的親近,就這麼任他抱着,吻着。
慕酒兒沒有辦法,試圖着用親密來給她安全感,讓她知道,她不是一個人。
兩人緊緊相貼着,吻的越來越深。
漸漸地,這種親密就成了曖昧。
“年兒,可以嗎?”
慕酒兒看着身下的女人,昏暗的燈光下,她的臉一片緋紅。
許小年沒有回答,又或者不好意思開口,她只是將臉深深的埋在他的胸膛裏,感受着他的心跳聲以及身下的滾燙灼熱。
然而這便是最好的答案,慕酒兒明白了她的意思,眼裏閃過一絲喜意。
接下來的一切,都沉溺在溫柔甜蜜之中……
兩人酣暢淋漓,沉沉的睡了過去。
翌日。
“砰砰砰——”
劇烈的敲門聲響起,慕酒兒醒來過來,下意識的怕吵醒了懷裏的女人。
見她睡的好好的,他鬆了口氣,又給許小年蓋好了被子,下牀開門去了。
“誰啊?”
現在已經是大中午了,難道是酒店送餐的?
慕酒兒開了門,嚇了一跳。
“哥……哥……嫂子!”
“你們怎麼來了?”
慕酒兒連忙拉緊了身上的袍子,然而還是遮擋不住他胸膛處曖昧的抓痕。
慕司越斂了斂眸,一個袋子扔過去,“先把衣服穿上!”
等慕酒兒換好了衣服,兩人已經在隔壁房間裏等着了。
他有些緊張,昨晚喝酒幹架的事情哥一定知道了,這會兒和小年睡了,也恰好被抓包。
慕司越現在的臉色,陰沉的可怕。
安維希則捂脣偷笑。
他不是希望慕酒兒和許小年在一起麼?昨晚的事情也是他安排的。
這會兒兩人有了這麼大的進展,他怎麼擺着一副臭臉,難道是故作嚴肅?
“哥,對不起,我昨晚就是一時糊塗,在酒吧喝多了,然後是小年救的我,她把我送到慕家的時候,沒有人出來,就暫時安置在了這家酒店……”
慕酒兒先是沉不住氣的開口了,誰讓慕司越這麼威嚴呢?
他只好老實交代。
“睡了?”
“啊?”慕酒兒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是……是……”
生怕慕司越反對似的,慕酒兒正了臉色,“哥,我和小年的事情,你別插手!我已經是成年男人了,我有擔當,會負責的,這輩子,我慕酒兒都會對許小年好的!”
“那有何用?遇到危險,你還不是要靠着許小年保護你?你有什麼本事?”
慕司越無情的朝他潑冷水,安維希不停的對他使眼色,他也當沒看見似的。
慕酒兒被他說的面紅耳赤,卻又找不到任何語言反駁。
哥說的沒錯,他頂多是才從學校裏出來的毛頭小子,沒有工作經驗,沒有足夠的閱歷,也沒有辦法能夠保護自己,他到現在,還沒有任何可以拿的出手的成就,能說的,也就只有慕家這麼強大的家室背景了,拋開這個身份,他一無所有。
他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安維希都替他着急了。
在她看來,慕酒兒已經很優秀了,起碼他不像很多的貴族公子一樣風流,整天無所事事的靠着自己的家室橫行霸道,慕酒兒正直熱血,愛上一個女人,那便是一輩子的專情,工作上的成就,也就是早晚的事情。
慕司越不理會安維希的暗示,繼續道,“要和許小年長久的在一起,一時的荷爾蒙衝動是遠遠的不行的,她比你大了三歲,之後能走的路程,也沒有你的久遠,再加上從小的經歷,她會沒有安全感是很正常的,你再這樣迷惘下去,你們的感情,走不了多久的。”
慕酒兒聽出來了,他並非反對自己和許小年在一起,而是以一個長輩的身份勸告自己。
“你現在正處最好的年華,青春正茂,而許小年已經很成熟了,她自然會顧慮,所以在這個過程中,你要快速的成長起來,給她想要的東西,到了那個時候,沒有任何事務會阻礙你們的感情,但你要謹記,她等不了多久!明白了嗎?”
慕酒兒恍然大悟,“哥,我知道了,我全都知道了!”
他跑遠了,室內安靜了下來。
安維希看着慕司越,笑道,“你今天整個人都在發光啊!”
“那不是怪物?”
安維希,“……”
“人家這是誇你了!”
她撞了男人一下,笑他不解風情。
“回去吧。”
慕司越牽着她的手出了酒店。
安維希好奇的問道,“剛纔你看見酒兒的時候,好像真的很不開心啊,我還以爲你會阻止他和小年在一起呢!”
男人揉了揉眉心,“好好養大的妹妹,忽然間就成別的男人了,你說我什麼感覺?我本來是想促進一下他們的感情,沒想到他們進展倒是挺快!”
安維希笑的肚子疼,“你可真是彆扭,撮合的人是你,不高興的人也是你,但他們在一起,真的是好事啊,許小年嫁過來,你們又是名正言順的兄妹了!”
慕司越心想,這大概就是緣分吧。
-
慕酒兒回房間的時候,許小年還未醒。
她昨晚幾乎一夜未睡,再加上又折騰了這麼久,定是累壞了。
慕酒兒就在牀頭看着她。
許小年醒來,看見的就是身旁的男人,嚇了一跳。
動了動,渾身痠疼的厲害。
“嘶——”
“怎麼了?是不是哪裏疼?”
慕酒兒一臉的緊張,許小年倒是懵了。
她才發現自己身上什麼都沒穿。
她又不是傻子,怎麼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可她爲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們……昨晚……”
慕酒兒笑了笑,“睡了。”
能把這種事情說的一本正經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許小年的臉色微變,又氣又怒,揮着拳頭不停的打在他身上。
慕酒兒一動不動,任她打。
許小年完全清醒過來,這纔想起昨晚上,這男人是問了自己的,她沒拒絕的……
她停了下來,愣在那裏。
“算了,也不是你的錯,不需要你負責。”
許小年倒是淡定了,慕酒兒卻不淡定了,“負責?當然要的!”
許小年沒說話,披着睡袍去了浴室。
出來的時候,桌上正好放着熱騰騰的早飯,也不顧上矜持了,大口的喫。
慕酒兒撐在桌上看着她,眼裏滿是笑意……
“你看我做什麼?”
許小年惱了,猛地拍了拍桌子。
“你好看啊!”
慕酒兒忙過來抓起了她的手,對着她拍的通紅的掌心吹了吹,“疼不疼?生氣就打我,何必和自己過不去?”
許小年瞬間破功,臉上的慍怒消失的一乾二淨,“你正經點兒,別老說些亂七八糟的話。”
“年兒,那是情話,我不藏着,不噎着,也只有我會真心的對你說一輩子的情話。”
許小年的臉色忽然變的通紅,滾燙滾燙的,“那什麼……屋裏的暖氣有點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