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酒兒笑了笑,“是小年害羞了。”
“滾!”
許小年拒不承認,又是一頓胖揍。
兩人離開了酒店,慕酒兒偏偏粘上他了,“年兒,你去我公寓吧,今天咱們好好待着好不好?”
“然後呢……被你喫幹抹淨?”
“你不同意,我絕不動你。”
慕酒兒發誓。
許小年不理他。
兩人黏着黏着,最後去了許小年的公寓。
屋內的裝修都是中性風,簡潔乾淨。
慕酒兒果然很老實,乖乖的給她做飯,陪她看書,看電影,像是普通情侶一樣。
夜幕降臨。
慕酒兒想帶許小年出去,可外面太冷了,女人不願意外出。
“你還不走?愣在這裏做什麼?”
慕酒兒有些失落,他想約她去情侶餐廳的,她不願意出去,他也不會勉強,只是……
“年兒,這回我真的要走了……”
許小年盯着電視屏幕,面色不改,“走就走啊,磨蹭什麼呢!”
“不是……我……”
“你怎麼這麼煩,和鴿子一樣,整天在我耳邊咕咕咕的,煩死了!”
許小年不滿的看着他。
慕酒兒微愣,隨後不死心的追問,“小年,你真的一點兒都不喜歡我嗎?我真的走了,你也不會想我?”
“你走不走?”
得到回答,慕酒兒微低下了頭。
她真的……只有一點點的對他在乎。
她喜歡的,大概真的不是他這種類型的吧?她需要的是一個遠比她強大,能夠給她安全感的男人。
慕酒兒從房間裏拿了被子像是照顧小朋友一樣的將她裹的緊緊的。
“這天氣冷,你多照顧自己,別感冒了,我……我真的走了。”
慕酒兒想在她的額頭上的親吻一下,可看見她眼裏的毫無波動,他終究是沒有這麼做。
門關上了。
“砰——”的一聲,將許小年拉回意識。
她往四周看了看,只有電視機裏的聲音,再也沒有任何人在她耳邊說話了。
她煩躁的關了電視,屋內空蕩蕩的,寂靜的可怕。
“慕酒兒?慕酒兒?”
許小年喚了兩聲,沒有人應答。
對啊,她是傻了麼?慕酒兒剛剛纔走了啊。
許小年有些餓了,去廚房煮了面,索然無味,沒有慕酒兒做的好喫。
她把面全都倒了,拿了衣服去洗澡,剛走到浴室,又想起男人欠揍的說,“一起洗好不好?”
她煩躁了,索性連澡都不洗了,直接回了房間。
可躺在牀上,她腦海裏想的全都是慕酒兒將她抱着,折騰的她死去活來的一幕幕……
瘋了,瘋了,全都是他的影子。
許小年不敢關燈了,靠着牆在地上作了一整夜,徹夜無眠。
直到凌晨,她才勉強睡着了一個小時。
沒過多久,又醒了。
天已經亮了。
許小年開了手機,無數條未接來電顯示。
全都是慕酒兒的。
她打開了最近的那條信息,看着裏面的內容,心忽然慌了。
她穿上了外套,奪門而出。
-
機場。
慕家人幾乎都來了。
慕酒兒決定進入慕氏集團工作了,他從底層的工作做起,去全世界各地拓展公司的業務。
這期間,他會接觸各種各樣的人,也有未知的危險等着他。
然而這是慕生刻意安排的,因爲這是成長的最快途徑,他帶着兩個團隊去世界各地,代表的都是慕氏集團的形象,靠的就是自身的本事和處理問題的能力。
這一去,便不知道多久能回國。
慕夫人當然不捨了,“你爸也真是,都城就是慕氏集團的總部,爲何非要去那麼遠的地方,全國各地到處跑,這糟老頭子,壞的很。”
慕夫人瞪了他一眼,“你閉嘴!我和兒子說話,插什麼嘴?”
慕生,“……”
“媽,我真沒事,既然離開學校了,歷練是必不可少的,別擔心了。”
慕酒兒也是這麼安慰她的。
慕夫人也不好說什麼了。
“行了,趕緊走吧!”
“爸,媽,哥,嫂子,下次見。”
慕酒兒一一道別,慕司越點了點頭,“凡事注意安全。”
“我知道的,嫂子,回來後估計我侄兒都能跑了,記得告訴他我這個叔叔想着她呢。”
“好的。”
安維希笑了笑。
慕酒兒最後再往後看了一眼,沒見到想見的人,有些失落。
慕夫人嘆氣,“那許小年果然是不在乎你,你要走了,也沒有要送你的意思。”
慕酒兒沒說話,轉身離開了。
這次,他沒有再回頭。
慕生和慕夫人也回去了。
而安維希和慕司越則是還在機場待了一會兒。
“再等等吧,說不定有事來晚了呢。”
安維希總有預感,許小年是在乎慕酒兒的,不可能不來。
慕司越給她點了兩份蛋糕,喂她喫。
半個小時後,熟悉的人影出現在她的眼前。
“小年,你……”
“他呢?”
許小年恍惚着,身上有些匆匆趕來的狼狽。
“走了。”
安維希惋惜,她終究是來遲了一步。
“我沒問他啊,你們誤會了,誤會了……”
許小年倒退了兩步,又往回走了。
安維希看了一眼慕司越,兩人一直跟在她的身後。
許小年忽然就跌坐在了雪地裏,一言不發。
大雪紛飛,她的頭髮上,衣服上,全都沾滿了雪花。
長睫微顫,眼淚就這麼落在了雪地裏,凍結成冰。
“慕酒兒呢?慕酒兒去哪裏了?”
許小年忽然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對着空氣問道。
然後又自問自答,“哦,他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她這個時候才知道。
慕酒兒昨天說的走,究竟是什麼意思。
以往他說離開,沒多久又會像膏藥一樣的黏上來,可這次不一樣了,他不會再黏上來了。
原來,沒有人永遠都會待在她身邊的。
許小年在這一刻,忽然感受到了無盡的失落,孤獨和疼痛,她也是第一次直面自己的內心。
慕酒兒早已在她心上刻上了烙印……
安維希走過去,不忍心的開口,“小年,地上冷,起來吧。”
許小年背對着她,嗓音若有若無,“他是騙子對不對?他說了,睡了我就會對我負責的,他這麼一走了之,這就是他所說的對我的在乎?”
聽着她的質問,安維希彎下身,“不是這樣的,他只是想變的成熟強大,能夠一輩子的將你護着。”
許小年不明白了,“護着?我不需要啊!我有能力保護自己,也不缺錢,我不需要他護着的!陪伴,纔是我需要的,他難道還不懂嗎?!”
“不!他都知道的,可問題是,你不需要的東西,卻是一直想要的!酒兒希望的,是能夠彌補你幼年時的遺憾,能給你足夠的安全感,一輩子,沒有負擔,沒有恐懼!他疼極了你,所以你想到的任何東西,都會千方百計的拿給你。”
許小年忽然怔住了,她自以爲藏的夠深,可所有的心思,全都被他看的徹底。
所以他去做了自己不太願意做的事情,寧願賠上自己的性命,也要給她真正想要的。
她渾身顫抖着,大哭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