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在餐廳用了晚餐。
上官家的晚宴自然是奢侈的,山珍海味應有盡有。
安維希喫着不禁想,這上官家低調了這麼多年,也早已分家,旗下的公司也是普普通通,完全不敵慕氏,可他們喫穿用度,卻還是這麼鋪張浪費。
他們的錢,又是從哪裏來的?
這其中定然有貓膩。
“淺淺,不喜歡蟹?”
紀見君忽然說道。
安維希意識到他是問自己,這纔看見自己眼前有一盤剝了殼的蟹肉,只是她剛纔想事情出神沒有發現。
“今天沒什麼胃口。”
安維希說着,又把那盤蟹肉給了季晨。
季晨大快朵頤着,喫的正歡,清空了盤子才察覺到紀見君看着自己的眼神,憤怒而又不善。
臥槽,淺淺,你這是要害死我啊!
上官勁松看着三人,眼裏閃過一絲幽暗。
飯後已經是當地的九點了。
安維希見上官勁松和紀見君兩人在樓上談話,也就先離開了。
季晨跟在她身後,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要說?”
“那個淺淺……你之前不是對見君沒什麼感覺嗎?怎麼你明知道他對你下了藥做了那種事,你也不生氣?”
季晨緊張的問道。
“或許有了更親密的接觸我就能減少對他的牴觸呢?他不是說了,我們是夫妻關係?”
“這……”
看她一臉的單純,不知道爲什麼,季晨心裏忽然涌現了強烈的罪惡感。
“呃……你身體不是很好,要是紀見君下次再動你,你能拒絕就拒絕知道嗎?”
“哦。”
安維希應着,心裏卻想,這季晨還有點良心。
“季晨,你給我過來!”
兩人沒走多遠,一聲怒喝響起。
上官舞正堵在他們面前。
“嫂嫂,你好歹也是嫁了人的,怎麼還和別的男人孤男寡女的待在一起?嫂嫂還要不要臉了?我看着都覺得噁心!”
她的敵意,完全不再掩飾。
安維希算是明白了,上官舞果然是對季晨有意思,看不得他們兩人待在一起,另外她又不是真正的前朝公主,她的突然闖入,勢必會分走上官勁松和紀見君的注意力。
她不喜她也是情有可原的。
“有一句話說的好,內心污穢的人,看人也污穢,阿舞,你的經書白唸了,真是罪過……”
安維希不動聲色的反擊,接着從她身邊走過,臨走前還不忘道,“季晨,你幫我拿下行李吧?別和阿舞妹妹待在一塊了,否則你也被傳染了污穢娶不到老婆,又會怪我了。”
“咳——”季晨極力的憋住了笑,看着上官舞那氣的扭曲的臉色,最終還是沒剋制住,大笑出聲。
眼睜睜的看着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遠,上官舞破口大罵,“賤人! ”
什麼前朝公主?不過是個被利用的傀儡罷了!
“二小姐,我們回去吧,要不然先生知道了就麻煩了。”
“那又如何!你給我滾!”
上官舞的眼神,惡毒極了。
蘇淺淺,這樑子咱們是徹底的結下了,你給我等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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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淺,看不出來啊,你懟人的功夫簡直一流啊,和誰學的?”
聞言,安維希想起了慕司越。
他毒舌起來,氣的她恨不得對他家暴,可是溫柔起來的時候,又是那麼的撩人……
她想,她這輩子是栽在這男人身上了。
季晨依然在她後邊唸叨,“你是沒看見上官舞的臉色,我真應該趁機把她給拍下來讓她看看自己究竟長的有多醜!”
季晨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喜歡我?媽媽呀!哪裏來的母老虎!誰來救救我!”
安維希被他這模樣逗笑了,季晨的確是有趣極了,和聶雲卿有些像。
一個有趣裏裝深沉,一個深沉裏裝有趣?
她不自覺的彎脣,忽然看到了門口的一朵梔子花,猛地停住腳步。
“怎麼了?”
季晨差點沒撞上她,“不是這間,你的房間在最裏面,不過你和紀見君是一間房,我本來想讓管家給你們安排兩套房,可紀見君知道了,差點沒把我抓起來砍斷我的雙腿,哎……”
都怪他。
淺淺和慕司越以及孩子,怕是這輩子都不可能團聚了……
安維希卻沒在意他的話,回頭道,“你把鑰匙給我,行李我自己收拾就可以了。”
“我幫你吧。”
季晨越想越愧疚,他打算磨蹭着時間,等紀見君回來後把他支開,卻被對方拒絕了,“你趕緊回去,要是我們在這裏待久了,上官家的傭人也會說閒話的。”
聞言,季晨一個激靈,生怕紀見君發怒起來真的砍斷他的雙腿,逃也似的溜了。
安維希打開門進去,還未開燈,腰間被桎梏着,天旋地轉間,她已經被壓在了牀上。
襲來的是滾燙灼熱的吻,帶着獨屬於男人的氣息,她無奈極了,“別這樣……待會兒有人要來了!”
她推搡着,胸口被對方重重的咬了一下,疼的她蹙眉,又氣又惱,“流氓!”
“那我也是你丈夫,你身上哪兒我沒親過。”
安維希,“……”
混賬,說這話也不害臊!
慕司越放開了她,轉而將她擁進了懷裏,以一個互相依偎的姿勢抱着。
灼熱的呼吸噴薄在她的頸肩,癢癢的,連帶着她的聲音也軟了下來,“你不怕被發現啊?待會兒紀見就要來了。”
“我沒把他放在眼裏,他不是我的對手!”
安維希失笑,他的自信,無非是仗着她喜歡他而已,要是當初自己真的失憶了,他如何能有現在的底氣?
“紀先生……這邊請。”
傭人的聲音響起,安維希立即起了警惕,示意他趕緊離開。
可慕司越偏就不放開她了。
“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別鬧了……”
要是被發現,她的計劃也就功虧一簣了。
“我非要鬧!”
慕司越像是小孩子一樣較了真,帶着她去了窗口。
安維希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他抱着,翻身越下。
好在她也有身手,兩人進入了三樓的臥房,這是慕司越住的地方,也是安排給司長002的住所,這一層,都是紀見君的手下。
“你培養的那個替身我已經提前找到她談過了,以後我們每晚都睡在一起,我不許你和別的男人待在一張牀上,尤其是剛開了葷的男人!”
安維希暗自驚訝,也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麼手段讓一向忠誠於紀見君的小桃子完全聽從了他的命令。
“你老實告訴我,這邊有多少人現在背叛了紀見君?服從於你?”
“不多,也就一半而已。”
安維希的嘴角抽了抽,“一半?這麼短的時間你就做到了?論起狠,誰比的上你?”
“我最擅長攻心,每個人都會有弱點和害怕的東西,即使是死士,我的狠,比起紀見君的所作所爲,其實微不足道,他的表象,都是假的,以後你就知道了……”
這也就是爲什麼慕司越堅決不讓她和紀見君晚上待在一起的原因。
就快了,他不會讓這種被動的局面持續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