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漫舞全部的心思都落在了太后和貊冰舞的身上，完全忘了這宮裏還有另外一個人對她也頗有興趣。
那就是宋凌俢。
宋凌俢獨自坐在御書房裏，微眯着眼，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秦公公從門外進來，朝他恭敬的行了個禮，這纔開口：“皇上，奴才已經送清虛真人安全出宮了。”
宋凌俢點了點頭，不禁嘆了口氣：“到底是留不住啊......”
秦公公知道宋凌俢這番話說的是他沒能將清虛真人留在宮裏，爲他辦事，趕緊開口安慰：“清虛真人畢竟是得道高人，自然更喜歡閒雲野鶴，皇上也不必惋惜，若今後皇上還有需要他的地方，奴才再把他給您尋來便是了。”
“哎，你說的，的確也有道理。”宋凌俢又是嘆了口氣，眉眼卻逐漸深邃了起來：“你說，這清虛真人的話真的可信嗎？”
秦公公愣了愣，這才試探的問道：“皇上說的是......清虛真人從九千歲府回來的那番話？”
“沒錯，還記得清虛真人剛入宮見朕的時候，雖說沒有肯定借屍還魂，卻也沒有否認這件事情，可當他從九千歲府回來，卻十分篤定的說蘇漫舞就是蘇漫舞，與其他人沒有半點關係......”宋凌俢說着，沒有繼續說下去，好似在思考着什麼。
“這......或許清虛真人只是實話實說，或許九王妃真的和顧皇后沒關係呢？也或許.......這清虛真人根本沒什麼本事，一切都是在皇上您面前演的戲，爲了騙點賞金。”秦公公依舊試探的說道。
“沒什麼本事？一切都是在朕面前演的戲？”宋凌俢重複了一遍秦公公的話，卻自顧自的搖了搖頭：“不太可能。”
他曾經也這麼懷疑過，畢竟，他可是從來不相信這些歪門邪術的。
但清虛真人臨走前的那句話，卻讓他不敢再有這種想法。
還記得清虛真人說：“冤有頭，債有主，一切不過是天理定數，皇上又何苦當年拿不起，現在放不下呢？孽報啊，孽報。”
清虛真人說完這句話，立刻大步走了出去，明顯是不想再和他多說了。
可他心頭卻猛然一顫，好似被雷擊中......
當年拿不起，現在放不下？
這說的不就是他當年拿不起顧家軍和顧一笑的能力，如今又放不下對顧家軍和顧一笑的恐懼嗎？
顧家軍和顧一笑的事情，除了當年的幾個當事人知道真相，其他人，即便是到了現在仍雲裏霧裏，以爲都是顧家軍和顧一笑叛變，犯了不可赦免的大罪。
可當年的幾個當事人，除了他還活着，其他的......
不論是顧一笑，蘇德言，蘇靜柔或是妍兒，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