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來,是來拋誘餌的。
雖說他並沒有蘇漫舞是顧一笑和顧家餘軍確實存在的證據,但這兩件事始終圍繞在他的心頭無法散去。
他原以爲把蘇漫舞就是顧一笑的消息透露給禹王,能借禹王的手多少查明一些真相,沒想到禹王失去了十五萬兵馬以後,便好似被玉時銘和蘇漫舞嚇破了膽,一點用都沒有。
既然如此,那他就親自來吧。
如果蘇漫舞真是顧一笑,又或者這批顧家餘軍真的存在,那接下來蘇漫舞一定會有所行動。
而她的第一個行動,便是殺了禹王!
反正禹王已經跟喪家犬沒什麼區別了,能被他推出去送死,也是一種榮幸。
聽到宋凌俢這話,玉時銘也立刻猜到了幾分,他的反應,卻比蘇漫舞淡定許多:“哦?禹王......他若肯放下架子向本督開口,本督自然會幫,可他若是不肯,本督就沒辦法了。”
“哈哈哈哈,還是九千歲快人快語。”宋凌俢的目的達到,也不再糾纏,收回目光,便朝李熯看去:“這好像還是朕第一次看到李家三少爺吧?果然一表人才啊!”
“多謝皇上誇獎。”李熯眼底的芒光微微流轉,起身朝宋凌俢行了個禮。
見宋凌俢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李熯身上,蘇漫舞突然有種說不出口的心慌。
她此生軟肋不多,所有的軟肋,都集中在了九千歲府,而九千歲府就好似個銅牆鐵壁,外人根本攻不進來,也就安全無比。
今日是李熯的弱冠,宋凌俢卻不請自來,還說起了禹王的事情,難道......
宋凌俢和禹王已經聯手,一個負責京城外的顧家餘軍,一個負責京城裏的李熯,要同時下手對她兩面開弓?
“想當年李丞相還在位的時候,可是朕的左膀右臂,做了不少利國利民的大事啊,你身爲李丞相的孫子,又已過弱冠之年,不知可有李丞相當年的抱負?”宋凌俢朝李熯柔聲問道。
這......
是要他入朝爲官的意思?
李熯愣了愣,他雖然摸不透宋凌俢的用意,但從宋凌俢剛剛和玉時銘的對話,他隱隱也能感覺到宋凌俢是衝着玉時銘和蘇漫舞去的。
既然是衝着玉時銘和蘇漫舞去的,他到底......該不該答應?
“皇上,熯兒雖說已過了弱冠之年,但畢竟從未涉政,若要貿然入朝,恐怕......會負皇恩。”不等李熯想好,李慶延趕緊開口。
他畢竟朝堂浮沉了這麼多年,從宋凌俢進門的那一刻,他便猜到來者不善。
而李熯是李家僅剩的獨苗,若是他再死了,那李家百年的基業豈不是要沒落了?
不行,不行,他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沒事,剛開始誰沒有做錯的時候,朕不怪罪便是了。”宋凌俢似乎早猜到李慶延會反對,立刻笑着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