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姜果然還是老的辣,一句話,便堵得宋凌俢啞口無言。
他原以爲只要他態度強硬,李慶延便無力推辭,沒想到李慶延竟然將李熯貶得一無是處。
李慶延說得沒錯,這樣的人,如何爲官?
但他今日既然來了,就不會空手而歸。
想到這,宋凌俢立刻略帶虧欠的開口:“早聽聞李家近幾年的日子不甚好過,可朕卻沒有想到......是朕對不起李家,讓老臣心寒了啊。”
李慶延不明白宋凌俢爲何會突然提起這件事情,只得趕緊開口:“皇上嚴重了,是李熯天生愚鈍,李家沒有這個福分,與皇上無關。”
“罷了,既不能入朝,那朕便賞下一門親事吧,至於人選......等朕想好了再說。”宋凌俢頓了頓,又接下去:“三少爺是早晚要成親的,由朕賜婚,可是天大的喜事,這下,李丞相不會再推遲了吧?”
“這......”李慶延知道,賜婚的想法是宋凌俢臨時起意,所以連人選都還沒想好,可這也證明了宋凌俢要利用李熯對付蘇漫舞的決心,他若是再拒絕,只怕會弄巧成拙。
想到這,李慶延也只得行禮謝恩。
畢竟......無論在怎麼聰明的人,在絕對的皇權面前,也只能低頭。
李慶延謝恩的聲音猶如一道響雷炸進李熯的腦海裏,他知道,這恩一謝,這件事情便再無挽回的餘地了。
成親?
蘇漫舞已經嫁給了玉時銘,而他,也要娶別的女人了嗎?
那種說不出口的心疼,好似燒紅的火炭用力烙在他那顆柔軟鮮紅的心臟上。
他向來知道這是一個強者才能生存下去的世界,卻第一次知道,被人擺佈命運,原來是這麼痛苦的一件事情。
蘇漫舞,若此事換成是你,你又會怎麼做呢?
後面宋凌俢又說了什麼,李熯一句也沒聽進去,只等弱冠結束,蘇漫舞和玉時銘要走了,他這才鼓起勇氣,目光一如當日倔強:“蘭陵郡主可否留步,我......有幾句話想與蘭陵郡主說。”
這......
蘇漫舞愣了愣,這才朝玉時銘開口:“你先出去等我。”
玉時銘幽幽看了李熯一眼:“好。”
看着玉時銘的身影漸行漸遠,李熯緩步上前:“蘭陵郡主是在躲着我嗎?”
“躲?本妃爲何要躲着你?”看着李熯的樣子,蘇漫舞是說不出的心疼,只得輕嘆口氣道。
“既然不是,那爲什麼這麼久不來看我?”李熯怔怔的追問道。
“本妃......”
不等蘇漫舞回答,李熯再次開口:“這世界上,誰都可以不理我,誰都可以看不起我,欺負我,但唯獨你,不行,因爲我已經將全部的信任都託付在了你身上,是你當初問我信不信你的,如今我信了,你便不可以再拋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