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念聞言微愣,擔憂的問,“那他去了哪裏?”
“回了九溪灣。”林臨嘆息了一聲,“之後傅總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沒再出來過。”
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再也沒出來過……
池念心裏極不是滋味,彷如被火燒一樣的煎熬着。
早該知道的,失去孩子的打擊對他同樣不小,即使她說了這事不怨他,傅庭謙這樣的人卻不可能推卸他的責任,偏她這個時候還對他提出離婚。
這無疑是在傅庭謙的傷口上撒了把鹽,雪上加霜。
而他的身體傷了元氣而虛弱,又有腿傷在身,本不合適離開醫院,可他不想留在醫院,不難想象得出來,沒有人能奈何得了阻止住他。
“我知道了。”池念淺暗道,“雲姨還沒有回來,九溪灣沒其他人,他還有腿上身體也很虛弱,你去照顧他吧。”
有她之前偷偷跑出醫院的先例,傅庭謙那邊縱然讓人放心不下,可林臨又哪敢離開醫院。
林臨道,“傅總那邊讓章祕書過去就好了,我還是在醫院的好,您有什麼吩咐也能第一時間去辦。”
池念知道他在顧忌什麼。
“我不會再做什麼衝動的事,就在醫院待着哪也不去。”她抿了下脣道,“何況還有云莫跟保鏢在這裏,你待在這裏也是浪費人力,傅庭謙纔是你的老闆,萬一他有什麼差池怎麼辦?”
林臨確實不太放心得下傅庭謙那邊。
傅庭謙是,池念也是。
不敢多說也不敢多問什麼,林臨想了想,只能道,“那我就去傅總那邊看看情況,你有事再隨時吩咐。”
池念不放心的又交代一句,“記得帶醫生過去,買一些補身體有營養的喫的那些。”
“明白。”
林臨點頭,很快便從病房離開。
林臨走了以後,站在病房裏的江靖北久久都是複雜的看着她。
片刻後,他終是忍不住道,“既然還那麼關心他,怎麼突然跟他提了離婚?”
池唸對傅庭謙提出離婚的事,他們都知道了。
她的脣皮又白又幹,淡淡暗沉的道,“這種關心,跟我提不提離婚沒什麼關係。”
江靖北蹙眉,“怎麼沒有關係?”
她對傅庭謙分明是有極深的感情的,別說傅庭謙無法明白她提出離婚,他們全都不能明白。
“只有愛一個人纔會忍不住關心,你分明也很愛他。”江靖北視線晦澀的看着她說,“既然還愛,爲什麼非要分開?”
池念彎下脣角,“可能對我來說,愛不是一定就要在一起。”
江靖北微怔,接着是下意識不太相信她這話。
傅庭謙說她是胡思亂想才生了想離婚的念頭,可看着她此時這般模樣,是不是胡思亂想他們誰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她離婚的念頭似乎尤其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