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了很多地方都找不到盛斯衍,也聯繫不上他,本是想來顧時箏這裏碰碰運氣,不料他果真如她所想的在顧時箏這裏。
甚至居然還是站在樓下,渾身彷如籠罩着一層黑壓壓的陰霾,一動不動的像一具死屍。
尤其走近了看他,那種沉沉死氣的感覺更濃了。
顧清韻頓時莫名的一陣怒火遍佈,“斯衍,你這是在幹什麼?”
灌入耳裏的女聲,令盛斯衍擡眸看了她一眼。
但僅僅只是一眼,他隨之斂下目光,漠然的兩個字,“走開。”
顧清韻臉上的表情是無法理解的困惑逼視,逐字逐句的道,“我在問你,你站在這裏幹什麼?”
盛斯衍這一次連一個字都沒再回應她,宛如她不存在一般。
他這個模樣,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不對勁,即使他面無表情的冷酷着,可他那由內自外流瀉出來的陰霾死氣,彷彿下一秒他就會搖搖欲墜的倒下去。
再借由路燈,看着他臉龐似是因爲睡眠的缺失而彰顯出來的憔悴消沉,顧清韻試探的懷疑,“又是因爲顧時箏?”
盛斯衍對於她的問題連一個字的音節都沒有,她在他面前如同透明。
雖然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導致他跟以往絲毫不同的反常模樣,可是他既然站在顧時箏的公寓樓下,那必是毫無疑問跟顧時箏有關。
又是因爲顧時箏!
顧清韻氣不打一處來,“跟我回去!”
她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臂想把他帶走,然而靜靜佇立的男人巋然不動,儼然並不打算配合她離開。
他仍舊不出聲,甚至連幽黑的瞳仁都並未變換,靜冷的像一汪死寂的深潭。
爲了一個女人,爲了感情而將他自己搞成這樣,顧清韻簡直難以置信。
這不是他們所認識到的盛斯衍。
她認識的盛斯衍,爲了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運籌帷幕精於利用算計,在自己的目的與情感中,他極度分得清孰輕孰重,絕不會因爲感情而影響了他自己。
可是他現在這樣算怎麼回事?
顧清韻不可置疑地瞪大眼睛看着他,惱火的正欲嚴詞厲色說什麼,但她聲音剛欲出口,身軀挺拔的男人卻在這時動了動。
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那寂冷幽然的眼瞳,直到此刻纔有神色變換。
盛斯衍忽然擡起眼皮,目光筆直地越過她肩膀,看向她身後。
顧清韻不由下意識循着他的視線看過去,見到的便是跟白木白易兩人站在一起的顧時箏。
公寓樓下的暖色系路燈,灑落在幾人身上。
十幾來米開外,顧時箏眼神冷冷地將他們兩人看在眼底,她神態倨傲漠然,輕輕扯了下脣角,微微勾出一抹譏誚的冷呵。
大概五秒鐘過去,她扭身。
望見她轉身便走,盛斯衍鎮定冷寂的神色一變,他長腿跨開步子。
發覺他要追上去,顧清韻匆忙侷促的雙手拉住他手臂,“斯衍,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