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箏聽到她繼續說,“唯一還有的一絲辦法,是你牢牢抓住他,只有這樣,顧家還有可能會保住,就算顧家沒了公司,但只要他喜歡你,只要你能抓住他的心,也許……顧家也不至於沒落。”
“……”
“顧時箏,你聽得懂我在講什麼,這是我唯一能給你的一點建議,從此之後,我就不欠你,我們算是兩清了。”
兩清不但是因爲顧時箏送了她喜歡的項鍊給她,還有是因爲上次顧時箏對她說的那席話,一直在她心間徘徊不去。
顧清韻將東西放進她手裏便轉身進屋,顧時箏久久站在原地。
眼簾低垂,看着地面。
但眼神好像又並沒有看着地面。
其實顧清韻的這些話,已經完全是在承認幕後之人是盛斯衍了,至於原本說不敢出賣對方的她,怎麼現在又出賣了,顧時箏不知道,也沒法再去想這個問題。
很奇怪,聽到顧清韻此時將盛斯衍告知出來,她竟然……也不覺得震驚。
就好像是有一種——
“啊,果然是他啊”的可笑感。
身心都在發涼發冷,漫天的諷刺濃濃逼仄的襲來。
諷刺進了骨子裏,連心臟都在牽扯的疼。
這一刻,她好像是被人,或者被她,遺落在沒有邊際的冰天雪地裏一樣。
是夜。
濃墨般的夜色,伴隨着綿綿細雨籠罩而下,令寒冷的空氣更刺骨了些。
馬路邊,盛斯衍身軀抵着車頭,抽着煙,看着街邊來來往往的人。
白易走過來,把一個黑色錦盒遞給他,“衍哥,你吩咐要的戒指。”
盛斯衍視線微微低下來,瞥了眼他手中的錦盒。
沒吱聲,也沒打開來看,幽眸的眼底深處情愫難辨,在沉默五秒鐘後,他收回目光,接過來隨手放進英倫大衣的衣兜裏,繼續抽着煙,繼續地看着路過的行人。
白易說,“印章白木已經得手,我讓他放在你公寓了。”
盛斯衍嗯了一聲,沒有其他多餘的一個字,也沒有任何表情變化。
白易於是不再開腔,默默站在他身旁。
這份沉默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在他手裏的那支菸燃盡以後。
盛斯衍滅掉菸蒂,吩咐,“讓盯住他們父女的人撤了。”
印章已經到手,沒有再盯住他們的意義。
白易點頭,“好。”
“我沒有給電話之前,讓其他人不要有所行動,等我電話通知。”
他這麼說着,轉身打開車門。
白易忙問,“衍哥,你要去哪?”
去哪……
盛斯衍深眸幽然冷涼,其中似涌聚着諸多看不透的深邃,淡淡的開腔道,“去跟她,對我們的關係,做個了結。”
既然一開始是正正經經在一起,那在事發動盪前,也做個正正經經結束,明明白白的畫上句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