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斯衍的公寓裏,白易有條不紊的對他告知着。
這些於他來說,不過是顧松明在白費功夫的事情,盛斯衍幾乎沒有聽進去。
他坐在書桌後,手指撫着額頭,嗓音沙啞低沉含着消靡之意,“昨晚南橋名邸那邊是什麼情況。”
白易默了默,聲音略有晦澀的道,“昨晚大小姐讓江城帶了幾個人在公寓門外,我跟白木帶人趕過去的時候正好跟他們撞上,發生了鬥爭,把他們控制住後我跟白木想進公寓找你,然後……”
然後他們聽到了臥室裏傳出來的動靜。
都是成年人,自然都清楚那動靜是什麼,於是白易跟白木都僵了住。
白易說,“我們想阻止已經來不及,所以就退出公寓了。”
那時已是事情進行時,而不是什麼都還沒有發生的時候,阻止沒有了意義。
退出公寓之後,他們哪也沒去,就守在公寓門外,直到今天早上天色未亮,盛斯衍臉色鐵青而身形踉蹌的拿着外套打開公寓門出來。
盛斯衍撐住額頭的手指,掩住了他大部分的臉龐輪廓,不過來自他渾身遍佈消沉頹靡之色,還是讓人不難看得出來。
他們萬事俱備,沒有理由再耽擱。
盛斯衍閉着雙眼,五官緊繃肅然,良久後啞聲道,“你先出去。”
“衍哥……”
“出去。”
他不容置喙。
看着他那塊明顯是被女人嘶咬破了大塊皮的嘴,他嘴脣上的傷現在雖是早已經停止不流血,但仍是有些觸目驚心。
白易沉默片刻,終是一言不發退出書房。
書房的門被輕輕帶上,望見他出來,白木趕忙過來問,“衍哥呢,他怎麼樣了?”
白易心中嘆息,朝他搖了搖頭,“先讓他安靜安靜吧。”
書房內。
盛斯衍放下落在額頭上的手指,緩緩掀開雙眸,目光落在書桌上的那枚印章上。
他又閉了下眼簾,抿緊薄冷的脣,牽扯到嘴脣上的傷口也絲毫未覺得疼。
接着,他拿出隨身攜帶的鑰匙,打開書桌最底層的那一格被上了鎖的抽屜,手指從裏面拿出一沓照片。
他望着照片中的女人,宛如掀起千層巨浪的心緒,久久難以平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