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不剩的滾出去……
盛斯衍眸色暗了些許,低喃着,“半點的喜歡,都已經沒有了麼。”
“別再跟我提喜歡這個詞。”顧時箏冷冷地道,“那太叫人厭惡。”
盛斯衍暗暗的微吸氣,低低暗啞的嗓音又問她,“對那份喜歡,已經後悔莫及了是嗎?”
後悔?
顧時箏曾經從不做讓自己後悔的事,她只是一字一頓道,“是深惡痛絕。”
盛斯衍聽得出來,她憎恨着他,而曾經那份可笑的喜歡,只會令她感到無與倫比的深惡痛絕。
“好,我明白了。”
明白了他們之間,除了憎恨便再無其他,連一點點的喜歡都不再留有。
還好,他早已知曉是這個結果,做好了心理準備,倒也不覺得這些個字眼有多刺人。
盛斯衍低低淡淡的笑,“這也挺好,只有恨也挺好,否則你若是對我還有一點點的喜歡,倒是我讓不知道,該怎麼更好的處理我們之間的關係。”
顧時箏寒冷地注視他。
“看來,我可以不用再僞裝什麼。”盛斯衍掀起眼皮,對望上她寒意遍佈的目光,“你也終於可以,更加直接而清晰地認清楚,我究竟是怎樣的人,認清楚我的本性。”
她冷笑,“所以這麼多年來,都沒有認清楚你的本性,是我太過愚蠢。”
顧時箏脣瓣輕顫,死死地咬住牙,死死地看着他,突如其來的道,“盛斯衍,殺了我。”
他心房猛地一震。
“既然惡劣到泯滅人性,那就殺了我。”她說。
盛斯衍臉上的神色微僵微凝,很是勉強才堆出笑意來,“箏箏,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你不敢嗎?”她也笑了,充滿了挑釁感,“不是喪心病狂惡劣到泯滅人性麼,弄死一條區區人命,你會不敢嗎?何況現在是在境外,即便你現在下手弄死一條人命,再悄無聲息回了國內,你完全可以逍遙法外不用承擔國內法律的追責,現在是對你而言,天時地利人和的最好時機,錯過了,就沒有了。”
心腸足夠冷血無情的人,區區一條人命,確實沒什麼不敢的,在境外,他弄死了誰確實也無需承擔國內的法律束縛。
但——
爲什麼聽着她這話,卻令他胸口那麼痛呢?
“你知道,自從你從公寓離開以後,直到現在我們再度重逢,過去了多少天嗎?”他深深看着她,說,“一共四十五天,一千零八十個小時。”
顧時箏抿了下脣,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