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顧時箏有點相信,他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裏,是真的在想她。
因爲她想起了那些照片。
他從她十二歲就調查她,是爲了處心積慮接觸顧家之前做的準備,但無論怎麼調查做準備,他實際上都沒有必要偷拍她那麼多的照片。
他甚至還將那些照片一直保存起來,想來想去想出來……倘若跟他現在這番言辭聯繫起來,那就不只是爲了調查她,研究她每個神態舉動,將她徹徹底底瞭解清楚這麼簡單了。
顧時箏臉色很僵,也很冷,“你果真……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態。”
“是的。”盛斯衍絲毫不予否認,勉力彎脣的笑道,“我連你的那些照片,都沒捨得處理,一直珍藏保管了起來,我怎麼可能會殺你,怎麼捨得你死?”
伴隨他的話音落下,顧時箏只感覺到陣陣寒意從她的毛孔鑽入她的皮膚裏,她臉蛋失血的煞白下去,不言不語一句話都不想再跟他有交流。
“你不愛我,對我再也沒有一點點的喜歡,倒是反而讓我鬆口氣了,箏箏。”盛斯衍笑了笑說,眼眸幽幽涼涼的,“畢竟,只有恨了以後,一切就簡單得多了。”
恨意交加的相殺,在他這裏,這種事,倒是最爲簡單的一件事。
恨能讓他更隨心所欲的專制蠻橫,只遵循他自己內心的本能與渴望,自私自利也變得合乎情理起來。
多好,多麼輕鬆簡單,連小心翼翼都省了。
盛斯衍也不再執着一定給她穿上鞋子不可,畢竟她不會配合讓他幫她穿。
受了傷,他無力與她過多糾纏。
於是他緩慢起了身,收緊下頜,對白木淡淡漠然的吩咐道,“我不想在邊境外面弄出什麼太大動靜,也不想再發生什麼意料之外的變故,現在就帶着她,連夜回境內。”
但顧時箏可能會乖乖配合他們回去?
從始至終像個旁人不多嘴的白木,猶豫地看了看他們,最後蹙着凝視男人,“衍哥……”
“拿繩子,綁着。”
早就算到了顧時箏不配合,白木身上有帶着繩子,以備不得已而爲之的這種情況。
他將別在後腰褲頭的繩子拿出來,咬牙對顧時箏道,“大小姐,對不起,等回去以後你要打要罵都行,暫時只能委屈你了。”
綁也要給她綁回去,真是意外,卻又不意外。
顧時箏卵足渾身的力氣,都沒法從白木的手裏掙脫出來,白木三下兩下,很快便將她被制於身後的雙手手腕,用繩子結結實實的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