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殺手大人,要聽話哦 >第47章 第四十六話:修行開始
    練功之人,不怕受外傷,就怕受了內傷。外傷一個星期就能養好,內傷卻輕則兩三個月,重則終身。因此方暮初並不去看阿宣雙臂,而是走到他身旁,摸了摸他周身骨骼經脈,從脖子一直摸到腳踝,確認阿宣已經恢復完好,說道:“恩,的確並無大礙”

    阿宣激動追問:“那你現在能教我習武了嗎”

    昨天打傷了含月,問心有愧,所以方暮初不敢隨便踩雷、揹着幹些她不允許的事,便提議道:“可是你姐姐是請我來教你做學問的,我要改教你學武,是不是得先告知她一聲比較好”

    阿宣急忙搖頭,“沒有關係,你上午教我習武,下午則教我讀書作文章,並不會耽誤。至於姐姐那邊,千萬不要告訴她。一旦知道我要跟你學習武功,她定會大驚小怪、百般阻攔。我只想悄悄學些入門功夫,打下基礎的同時,也強身健體。待身體素質變好、體魄強健之後,我再在她面前露一手,給她一個驚喜。”

    阿宣的話,既解決了方暮初夾在姐弟之間、不知到底該教什麼的難處,又顯得姐友弟恭、孝順懂事,簡直挑不出任何毛病。

    “若再找些藉口不答應,倒顯得我說話不誠信、做事不乾脆了。”心下拿定了主意,方暮初回道:“那就如你所說,上午習武、下午學文。只不過,我們倆剩下的相處時間不多了,我只能挑些入門功夫教給你,剩下的就全靠你的悟性和根性了。”

    阿宣像模像樣地一抱拳,恭敬道:“多謝師父成全,我一定全力以赴”

    終於能習武,還是由方暮初這等高手親自領入門,久違的夢想得以成真,阿宣不僅興奮非常,對方暮初也是感激不已,連帶着連稱呼都變了。

    方暮初如何聽不出來着稱謂中的轉變,見眼前的男孩難得地展露喜色,也被感染得熱血沸騰,挽了挽袖子,朗聲介紹道:“習武的入門乃是內功,而內功的基礎則是氣運之法。今天我先傳你一套最基本的內功心法,正氣訣。”

    他吩咐阿宣到牀邊去、把上衣脫掉後盤腿而坐,同時轉過身,在桌案上,拿起了一隻沒有蘸過墨的羊毫細筆。

    走到阿宣面前,方暮初接着說道:“正氣訣修練的,主要是收斂心神、調養內息,以及將內息從丹田運至周身的七筋八脈的法門。雖比不上那些刁鑽高深的心法,但對打好調息運氣的基礎卻是大有裨益,因此,九成武林人士入門時,所學的都是這套心法。”說話間,他從阿宣丹田處出發、沿着胸膛和雙臂,畫出了一個無形無色的循環圖,此後又授予阿宣幾句基礎口訣,讓他先按照口訣和剛纔毛筆所走的經脈順序,試着運內息而行。

    阿宣悟性極高,一聽便將口訣參透了八成。此外,他性子也冷清,極易專注精神。練功之人,大部分精神力都會去用於和心火做對抗,像阿宣這樣從小性格冷靜之人、兩三個呼吸間,便能摒棄雜念,進入忘我的入定境界,修煉起內功來,便又多出一份優勢。

    方暮初在旁邊負手觀望,但見阿宣只花了一炷香的時間,便已練得滿面潮紅,額間細汗直冒。知道阿宣聰慧,卻不想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學會了內功入門,掌握運氣調息之法,從旁觀去,方暮初不禁連連無聲地點頭認可。

    阿宣初次修煉內功,只將丹田之氣在體內反覆運轉了十幾個來回,便感燥熱難耐,於是睜開眼睛,想要討杯水喝。

    方暮初忙將水杯遞過去,露出讚許地微笑,“

    看來你已經掌握了調息之法,接下來我就正式傳授你正氣訣。”當下傳了口訣和行功之法,阿宣甚爲聰明,一點便透,入耳即記,將水杯遞還後,依法施爲,不多會兒呼吸再次綿柔延長,雙霞飛紅。

    方暮初見他氣息順暢,料想真氣很快就會衝破經脈中的滯氣,不日便能修成正氣訣第一重,頓時惜才之心大起,便也脫掉鞋上了牀,坐於阿宣身後,低聲吩咐切勿走神,然後雙掌抵在其背心上,將真氣源源不斷地輸出、以助他突破練功的難處。

    阿宣只覺得背心一熱,接着體內氣息翻涌,忙將丹田之氣結合方暮初輸出的真氣,按照正氣訣的口訣運轉。少時,感到周身暢快、通體舒泰,神識也變得玄渺起來,好似身處的並非這間狹小陰暗的小屋,而是在春日裏最明媚的太陽下坐着。

    突然,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將阿宣的意識猛然中斷,心頭一熱,身上卻陡然便寒,但覺從驕陽之下頓時跌入了冰窟中。

    方慕初見前方小小的肩頭一滯、接着頭便斜斜歪掉了,暗呼不妙。

    練功的人最忌諱的就是走神,有經驗的高手,會及時回氣于丹田,或者是藉由兩掌揮出,將岔行的濁氣打出;阿宣頭一天入門,哪懂這些應對的法子。幸好此時方暮初在他身後相護,反應極快,忙點了背後兩處大穴,阻止繼續運氣,以防他岔氣。

    阿宣被點了之後,頓覺氣息迴流,身子稍微暖和,但四肢驟然無力,軟軟地載倒在了牀上。

    “阿宣”

    聽到是含月的聲音,方暮初更着急了:前一天打傷姐姐,第二天又把弟弟教得行功岔氣,無論是誰見到此情此景,定都會氣得吐血翻臉、新賬舊賬一起算的

    來不及扶起阿宣,方暮初趕忙下了牀,準備把門外人打發走。剛打開房門,含月便舉起一盤糕點,對他道:“老闆娘做了些點心,讓我端來給你們倆喫。”說完,端起盤子,想要繞過方暮初,放到房間裏去。

    方暮初眼疾手快,接過盤子,回了句多謝徑直堵在了門口,不讓含月再往裏。

    沒了盤子,也進不了屋,含月努力墊腳張望,嘴裏問道:“阿宣今天上午學的如何呀”

    方暮初若無其事地一笑,“令弟四書五經已經學無可學了,我從今天開始,準備安排他伏案寫文,待文章作成之後,我與他共同修改和討論,這種方式更有益於他精進學問。”

    含月趕緊收回目光,壓低聲音道:“原來在寫文章啊,那得保持安靜纔行,我就不進去打擾他了。”

    餘光瞟到牀上癱倒的阿宣,衡量再三,方暮初又補充道:“這些天我們都會在房間裏作文章,因此還望含月姑娘從今以後,儘量不要來敲門了,免得打斷阿宣的思路。”

    畢竟做文章,安靜思考,潛心醞釀最重要。含月絲毫沒覺得這個要求有何奇怪,連忙保證道:“是我唐突了,以後我絕不再來敲門了。”

    “好”方暮初不再多言,轉身砰地把門關上了。

    聽見阿宣飽讀詩書之後、已經進入寫文章的階段了,含月高興還來不及,哪會想到方暮初其實已被阿宣唬住、在編謊騙她。

    可憐她費勁心思想讓阿宣從文,卻弄巧成拙地引來一名現成的高手,就在眼皮子底下,領着阿宣走上了習武這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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