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未必,”林此霄微微一笑:“劍修都是死腦子,明知是死也非要往死裏走,我見過的劍修都是這樣。”
雲澈聞言也笑:“那豈不是能見到幾場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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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海島之上,虞歸晚和李觀棋將葉凌的事情告知了駱聞舟。駱聞舟聽了,嘆息一聲:“到了這東海,必然是要有一番生死相爭。算了,我們也過去看看,千萬別讓徐弘師弟也牽扯進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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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雲空之上,十幾個儒生聚在一起,爲首一人峨冠博帶,笑着拱手道:“二位學兄,久違了!”
在他對面,又是兩個儒士,看打扮竟是逸仙書院的弟子服,一人笑答:“想不到費兄也來了東海,我還以爲你要留在書院苦讀呢!若是有時間,你我尋個清淨之處,坐而論道如何?”
那書生點頭道:“那自然是求之不得。不過方纔玉軒宮段少主邀我去觀戰,聽說有一個不知來頭的劍修殺了段家二子段涵圭,玉軒宮的人正在尋他。”
“哦?竟有這等奇事!”
“我也不大相信,正要和諸位同門師兄弟一齊前往,二位若有意,不如一道前去。”
“既然費兄相邀,我二人便叨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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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妖鯨背上,一襲黑衣的洛寒江盤膝而坐,身背後長劍不斷顫抖,一股寒冷的肅殺之氣蕩向四周,便是虛空似乎也被凍結。
良久,他緩緩睜開眼:“你終於能夠與我一戰了嗎?”
話音剛落,他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少年,也是一身黑衣,臉上棱角分明,一綹墨發垂下遮住了左眼,右眼則長着紅色的眸子。身後揹着一把被白色布帶纏住的劍,整個人比洛寒江還要冰冷。
“他……比你更強嗎?”
“不清楚,但能殺了段涵圭,也弱不到哪裏去。”
那少年聽了,轉身要走。洛寒江道:“你要去找他?”
那少年並沒有迴應,起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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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處海面,念心和尚一身灰白色僧袍,赤着雙腳站在海面上,腳底散着金光,凝結成一朵金色的蓮花。
“阿彌陀佛,師弟,你多時不曾回佛堂,師父說很是念你。”
自雲空之上,落下三個年輕和尚,俱是俊秀青年,佛光罩體。
念心和尚恭敬一禮,言道:“不瞞各位師兄,我覺得在堂前對着枯燈古佛,終難悟徹世界真諦,倒不如遊走天地之間,或可體悟佛法萬道。”
那爲首的年輕和尚微微一笑,道:“即便如此,也該抽時間回去看看。不成正果,你我俱是凡夫俗子,這牽掛二字,終究難以割捨。”
“師兄教誨,師弟銘記。”
“好了,我等來時聽說玉軒宮與一劍修起了衝突,想來又是一場生死之爭。衆生皆苦,修士也難逃一劫。我等既不能在生前渡他們,那就只能替他們念往生咒,願他們能少經地獄之苦。”
“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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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大海之上,佇立着一根出水礁石,葉凌敞着腿坐在礁石上,目光一直落在粼粼水面之上。
在他周圍的虛空中,此刻已經圍攏了諸多修士,各門各宗的都有,看着葉凌竊竊私語,但大多都認爲葉凌沒有逃走,反而在此招搖,肯定很快就要死在玉軒宮手上。
只是葉凌對他們的議論充耳不聞。
突然之間,他擡起頭,微微開口,聲傳八方:“告訴段涵圭和段涵章,我就在這裏等着他們!哪怕玉軒宮的人都來了,我也一起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