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季羨舟勉強露出一絲微笑,說道,“你速去將秦簫徹請過來。”
謝褚屏住呼吸,默了默,點了頭:“是!”
滄琰失魂落魄地往外面走了出去,腦子裏面一片空白。
“趕緊進去通報一聲殿下,姚姑娘請殿下去賞花。”
她腳步一頓,將那個通報的小廝一攔,問道:“等一下,姚姑娘?哪個姚姑娘?”
那小廝一看是滄琰,便有一些結結巴巴說不出來了,猶豫了好一會兒不知道怎麼回答。
畢竟這府邸裏面沒有幾個人不知道,這殿下和自己眼前的這個滄琰姑娘之間到底是個什麼關係。
滄琰心卻早已瞭然了:“是不是姚綺竹?”
那小廝硬着頭皮點了點頭,說道:“回阿琰姑娘的話,是……”
她忽然覺得沒勁兒極了:“你去吧。”
那小廝便如臨大赦一般鬆了一口氣,趕緊跑了。
到了凡間這麼久了,若是真的不在季羨舟的身邊,沒有地方去了……嗎?
滄琰揉了揉眼睛。
李雲深醒來的第一件事情是去找李沉縈。
李沉縈還在沉沉地睡着。
她呼吸均勻,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李雲深鬆了一口氣,卻還是捨不得離開,坐在牀邊細細的給她擦着汗。
又過了一個時辰,李沉縈才悠悠轉醒。
她看着眼前的東西一怔,輕聲說道:“我怎麼在這裏?”
李雲深才知道她醒了。
“阿琰將你帶過來的。”他聲音柔和,頓了頓,他又問道,“第幾次了?”
李雲深將枕頭正了正,讓她倚靠得舒服了一些。
才聽見李沉縈軟軟弱弱地問了一句:“你看見啦?”
李雲深握着她的手漸漸浸了汗漬,他嘆了一口氣:“第幾次了?”
他又問了一遍。
李沉縈沒有說話,沉默着,像是以爲沉默便可以逃過他的盤問一樣。
李雲深本來不打算強迫她說出來,只是心有事情,事關她的身子,他實在是無法冷靜如常。
“若是我不問,你還打算瞞我多久?”
李沉縈舔了舔自己的嘴脣,輕聲說:“四次了。”
他胸口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一下子生疼,怎麼都喘不過氣一樣。
他的聲音微微發顫,伸出手,觸到了她的臉龐:“之前怎麼不告訴我?”
李沉縈沒說話。
應該是沒敢說話。
她不敢告訴李雲深,怕他擔心,或者怕他會做什麼危險的事情。
能瞞一時便是一時了,不過疼一疼,疼一疼過去了。
李沉縈抓住他的手,捏了捏,笑道:“我沒有哭哦,一次都沒有。”
語氣裏面像是滿心對着李雲深說:“你誇誇我,誇誇我吧。”
李雲深卻沒有那個心思,整顆心都在抽着疼。
他問:“你知道不知道蝕骨釘發作幾次之後便會……”
沒能夠說完,他不敢往下說了。
堂堂魔君,竟連話都不敢說完了。
李沉縈神色認真:“我知道。”
她垂下眼:“六次。”
李雲深哽咽了一下:“還有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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