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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9章雪獅子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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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會兒白藿香見我在看大瞎馬,倒是也想起來了,立馬就說道:“這次,可多虧你幫忙了。”

    是啊,大瞎馬當時算是起了決定性作用,要不是他,恐怕我們早就倒了黴了。

    大瞎馬連連擺手:“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不敢受不敢受——畢竟是俺們西派的小先生嘛。”

    程星河也想起來了:“對了,大瞎馬,之前白藿香他們被抓的時候,你上哪裏去了?”

    啞巴蘭也跟着點頭:“我還以爲......”

    還以爲,大瞎馬是臨陣脫逃了,甚至,這大瞎馬一直說怕冷,搞得他們都以爲大瞎馬跟啞巴蘭有關係。

    大瞎馬連忙說道:“俺不是要故意拋下你們,而是因爲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還請你們別見怪。”

    啞巴蘭連忙說道:“那怎麼會見怪——哪兒是臨陣脫逃啊,分明是保存火種,一擊燎原。對吧哥。”

    說着還看了蒼蠅拍一眼,想展示一下他淵博的學識。

    這貨的成語儲備量是越來越大了。

    大瞎馬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回頭又看了一眼那些冰坨子。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怎麼着,那些凍在了冰坨子裏的人,似乎沒有之前那麼猙獰可怖了,反倒安詳了很多。

    他們的那些斷手,也都收回來了。

    只是,很多手還是配不上。

    好在現在科技發達,總會找到辦法的。

    這些人,終於能離開這個雪山,回家去了。

    暴風雪果然已經停了,外面的藍天跟水洗過一樣,安寧祥和,這個榮闊雪山,也終於能再次成爲至純至淨之地了。

    通天笆斗也破開了,這裏的人,終於不用再忍受病痛折磨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下了山,蒼蠅拍特別激動的把事情跟本地人說了一遍,說着說着,忽然流下來了眼淚。

    她說,她弟弟要是多堅持一段時間就好了——堅持到了我們來的時候,也許就不會死了。

    不過,人應該往光明的地方看——苦難跟身後的影子一樣,雖然存在過,就不會消失,但總會過去的。

    本地人一開始不信,但是蒼蠅拍說出那幾個得罪雪觀音,後來死的又慘又蹊蹺的人,又展示出了自己完好的手,他們不信也得信。

    那個年輕的店家小夥子一聽,以後雪山再也不會成爲“風水師墳”,本地人也不用飽受病痛殘疾的磨難,高興極了,立馬就建議,過“雪獅子節”。

    這個雪獅子節是本地的一個傳統慶典,也就是大家穿着白棉襖,在雪山底下跳舞,點篝火,祈福的節日,跟中原上的舞龍舞獅差不多。

    來歷,是傳說中這裏有一種叫雪獅子的瑞獸,最喜歡住在乾淨的地方。一旦出現,那就跟瑞雪兆豐年一樣,是個好兆頭。

    而雪獅子經常跟長着筍雞子腳的聖水老爺在一起,給本地人帶來安寧祥和。

    可是那個雪獅子這些年來,銷聲匿跡,都沒有出現過。

    加上本地人飽受病痛,“聖水老爺”殘暴不仁,所以,這個祈願的節日,慢慢也就沒有了。

    大家一聽,都響應了起來——可時間太久,那些跟舞龍舞獅的龍虎皮一樣的白棉襖,都被另作他用,本地人索性找了很多衛生紙,圍在身上,也像那麼回事。

    雪山下的舞蹈蒼勁有力,禿頭老大爺和燙着錫紙燙的小夥子,都展示出了那種力量型的舞姿,蒼蠅拍他們那些本地姑娘,跳起來婀娜動人,也非常好看。

    我們則都圍在了篝火邊,啞巴蘭死命的撩妹子——可惜多數撩不動,而程星河死命的喫,看出來,第一次喫到不要錢的肉,不喫到胃潰瘍不算拉倒。

    回過神,白藿香託着腮,默默的在看着我。

    跟我對上了眼,這才反應過來,眨了半天眼睛,一隻手慌慌張張開始往篝火裏面扔柴禾,說話速度也非常快:“對了,三川紅蓮,起作用了嗎?瀟湘怎麼樣了?”

    我拿出了三川紅蓮,答道:“我也不知道——也許,等這個蓮花開了,她就能回來了吧。”

    她一定會回來的。

    白藿香盯着三川紅蓮,滿眼都是羨慕。

    像是考慮了一下,她才鄭重的開了口:“李北斗,我這一陣子......”

    嗯?

    她剛要說話,忽然就被人給拉了起來——蒼蠅拍。

    蒼蠅拍的臉因爲喝了高粱酒,紅彤彤的,在火光映照下,更跟一個火把一樣,非要帶白藿香跳一個本地的舞,唱本地的歌。

    白藿香對自己的歌喉還是挺自信的,清了清嗓子,也跟着學。

    程星河一聽她的歌聲,一口烤肉沒嚥下去就吐出來了:“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白藿香嗓子大......”

    我卻一下笑出來了。

    這個時候,一隻手忽然搭在了我肩膀上,是個氣喘吁吁的聲音:“小先生,對不住了,這邊的路實在太他娘難走了,俺上到了半路,那路不通車,俺硬是爬上來的嗷,小先生久等了——哎,對了,小先生要上的是榮闊雪山?那地方是個風水師墳啊!不過,小先生要去,俺捨命相陪!對了,咱什麼時候動身?要是可以......”

    那個人伸手拿了一杯高粱酒咕嘟咕嘟喝下去了,吐出了長長一口氣:“讓俺喘口氣。”

    程星河第二塊烤肉,就這麼梗在了嘴裏。

    我也被這一大串話給說愣了,回頭瞅着這個聒噪的人。

    這個人戴着一個大黑墨鏡,一個大口罩,渾身包裹的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跟之前那個“大瞎馬”打扮的款式幾乎一模一樣,只是顏色不一樣,聲音也有點差距。

    口音更濃厚正宗,話也更多。

    我腦子一閃,就知道怎麼回事了:“你是......”

    那個人連忙說道:“杜天師說,給您打過電話了!俺不才,就是杜天師派來的幫手——您跟俺叫大瞎馬就行了,嘿嘿嘿。”

    這個人才是真正的大瞎馬......那出現在雪山上的那個,又是誰?

    程星河站了起來,死死盯着這個人,把那個人給瞪的不知所措:“咋呢,您認識俺?”

    我站起來,這纔看見,之前跟我們一起闖那個“大瞎馬”,已經不見了。

    他上哪兒去了?

    我猛然想起來了那個“大瞎馬”的一舉一動,猜出來了。

    於是,我轉過身子,奔着客店後面就跑過去了。

    果然,到了那個木箱子那,一個模糊的身影,正坐在了上面,在看外面的焰火。

    他覺察出我來了,也沒回頭,似乎一開始就知道我會來,一點沒意外。

    真正的大瞎馬,沒能趕上我們上雪山。

    他冒名頂替了大瞎馬。

    我開了口:“你是那個,菩薩阿哥?”

    那個只剩下一隻手的風水師——我之前的那個十二天階候選人。

    他笑了笑,聲音還是“大瞎馬”那個聲音,口音卻變了:“你看出來啦?”

    難怪呢......

    他認識西派的人,認識杜蘅芷,知道大瞎馬的綽號,口音,穿戴。首發

    因爲他也是西派的人。

    說是唯一一個來過榮闊雪山的“倖存者”。

    其實,他跟那些凍成冰坨子的風水師一樣,上去是上去了,可這一上去,就沒能順利下來。

    而我跟雪觀音爭鬥的時候,他只是幫我保護了三川紅蓮,卻沒能幫我摘下三川紅蓮,是因爲,他沒法靠近三川紅蓮。

    中途離隊——是去幫我搬救兵了,把那些死去的風水師,全喊來幫我了。

    他微微一笑,聲音非常明朗:“這次,多謝你了——我們終於可以回家了。”

    他跟想起來了什麼似得,接着說道:“對了,我能跟你去,還要多謝一個人。”

    一個身影,影影綽綽從裏面走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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