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還有什麼好說的?”
“媽的放假消息差點害死老子,還有臉說別打?我他媽的死了一堆兄弟還得跑路,現在有家歸不得、有媳婦沒能抱,我他媽不打你打誰啊艹!”
“嗷嗷嗷別、我沒、我也不知道嗷!我真、真不知道她身手那麼好,真不知道!”
“以爲一句不知道就能了事?!給我打,狠狠打死這個孬貨!”
落得這個地步,仁哥等人可不是打幾下就完事,而是避開要害、盡挑痛不欲生的地方打,就想狠狠地泄心頭恨。
怎麼能不恨呢?
蘇開說的天花亂墜,結果真到蘇家時,他們的人一再被反殺,啥好處都沒得到就算了,現在還被犯事處的人通緝抓拿,連帶輝哥還警告他們處理好尾巴。
本來喫這口飯的都清楚最壞結果的下場,可偏偏引起這一切的蘇開反而沒事,這怎麼不招人恨?
一時,拳腳到肉的悶響在深夜裏徘徊,蘇開慘叫痛嚎拌着哭啞的求饒聲此起彼落,惹得住在破敗巷弄裏的人一一關上窗戶鎖緊大門。
霍里看着裏頭,一雙鉛灰色的眸子在月光映照下,盡顯冰冷無波。
『犯事處的人還有多久到?』
『大約十分鐘。』智腦早已駭入犯事處光腦。犯事處的人什麼時候上車、經過多少紅綠燈都知道,此時霍里一問,立即給出了估計時間。
『小六那些人呢?』
『在另一頭……』智腦回着,給出定位。
霍里瞥着裏頭被打到不成人形、依然不斷痛哭流涕的蘇開,一時跳進裏頭。
“什麼東西啊!”
“嗷我的手!”
“啊啊啊我的腿!”
“那白影——艹的速度太快打不到!”
小小身子在幾個高頭大馬的男人中竄動,但凡被它蹬到、踢到的人,無不發出淒厲的痛叫,緊接着抱着傷處倒地抽搐。
等所有人都失去行走逃跑能力,它來到蘇開面前,無波的眸子隱隱泛起陣陣漣漪。
蘇開被打腫撐不太起來的眼睛啥都看不到,只能在余光中感受到一股極爲冰冷、令人透心涼的目光,腦中也不斷涌起仁哥等人如何逼自己進入絕境,且這些全都是輝哥帶來的。
輝哥害慘了他。
死也要拖他下水……
霍里看着陷入昏迷的蘇開,又環視場上所有陷入昏迷的人,去了智腦定位的小六那兒。
『主上,您剛醒來不久……』
『不礙事。』許是不想智腦過於擔心還是什麼,霍里又道:『這次醒來實力略略恢復了些,處理這幾人不影響什麼。』
……
蘇家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蘇娜渾然不知過去了多久,直到一道金屬摩擦發出來的咿呀咿呀聲響起,雙眼才從虛擬屏幕上瞥了眼時間,挪向發聲處。
白白從房門下小小門進來,此時正站在那兒瞅着她。
“白白,你上哪浪了?”
白白直接撇開頭,蹄子在它專門刮泥的小破布上蹭了蹭,直把腳給弄乾淨後,一腿蹬開的跳上牀鋪,再走向它的位子,趴着睡覺。
它用行動表示,沒毛的動物是自閉不理人有小情緒的。
帶點秋意的涼風拂了進來,蘇娜關上窗,人也走去櫃子那兒。
蘇娜雙手拉開那件小衣服,微笑道:“好不好看啊?給你買的,穿上一定保暖又好看!”
懶懶擡眼看到小衣服的霍里:“……”
繼理禿後,現在,他還得穿上這件充滿花邊的小衣服?
蘇娜,你做個人吧。
“白白,這衣服我給你比對過了,穿起來絕對好看。”
霍里:“……”
“哼。”軟呼呼的聲音,傲嬌的撇頭動作,聽得蘇娜發笑,卻也沒爲難它。
小傢伙還氣着呢。
就不惹它了。
蘇娜又把小衣服放回去,同時看到了一隻紙袋。
這個紙袋……
蘇娜記得很清楚,這是白白當初在黑市,不管怎麼樣都要叼回來,給自己後被她扔開的那個紙袋。
這時也不氣它了,蘇娜登時拆了紙袋。
霍里忙活了一個晚上,此時多少犯困了起來,聽到聲音,小小耳朵抖了兩下,視線也望了過去。
他目光一凝。
蘇娜拎着那件做工精緻的連身衣裙往身上比,鮮豔的紅、亮眼的色澤,襯得她膚白如瓷,哪怕是病後未愈顯得幾分病態,卻無損那份張揚的美。
“好看嗎白白?”
帶笑的詢問模樣,猶如盛開的花朵,怒放着屬於她的風采,霍里瞅着,隨之斂了眼。
他挑的,當然好看。
……
次日,喫早飯的當下,父女倆看着頭條新聞。
“……昨晚D區二市發生不明械鬥事件,這些人恰恰是近來強闖民宅掠奪良家婦女的在逃要犯,犯事處幹員到來後一一緝拿歸案,不日便以極刑處置。”
“據本臺記者瞭解,這些人在犯事處幹員到來前已是各個癱瘓或殘疾,因此整個抓拿過程十分平和,不過幹員也指出,這些人口供統一,無不說自己受一個叫輝哥的人指使纔不得不犯下錯事。”
說到這,記者笑了一下,“這輝哥是誰呢?貌似,是黑市的股東之一,來頭挺大,不過再怎麼樣被指認後,犯事處幹員還是得把人帶走,後續如何,還請繼續鎖定本臺新聞。”
見新聞換上另一事件,蘇鳴:“哈,帶走,永遠帶走吧,免得禍害我家娜娜。”
“老天總算開眼了,這進了犯事處哪有這麼容易出來的?我看人是要涼在裏頭了!”
蘇娜瞧蘇鳴面上纏繞多日的鬱色全無,還一副大快人心的模樣,便是覺得這事有點奇怪,還是跟着點頭。
“別來騷擾我們就好。”蘇娜說了這句,還是覺得這事不太可能這樣就完了,登時把自己昨晚做的建模傳給蘇鳴光腦。
“爸爸,這是我昨晚做的,你看看。”
有模型,蘇娜和蘇鳴談起後續方便了許多。
不過這些在房子還沒重新蓋起來前,製作安全防護系統的店家並不接,父女倆一陣商量,最後叫了浩子兄弟。
“怎麼了小姐姐?”
“我們這兒要重新規劃,屋子也要重蓋,你有信得過的,不會亂搞破壞,像你一樣乖的人嗎?”
兄弟倆一聽,眼睛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