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靠美食制霸蠻荒 >第二十三章 請神容易
    “這話,是我那蠢兒子告訴你的?”蛇母一想起虺,恨不得再啐一口老血。

    “虺王嗎?確爲他所言。”邱葵暗暗覺察到,蛇母對於相柳,也有着超強的敵意。

    “能勘破相柳之謊的,只有九嬰罷。可惜,這孩子也沒了。”蛇母現在提及九嬰之死,倒是平靜許多,便是她不平靜,也無可奈何,畢竟眼下自身不保。

    “九嬰,真是你殺的?”邱葵垂眸,問向懷裏合着眼睛假寐的塔坨。

    “不是。”塔坨側了下身子,拍着肚囊皮道,“他自爆。你們都在走馬燈裏看見了。這小子氣性太大,打不過本大王,一氣之下就氣炸了,想用屍毒拖蒼生陪葬,本大王心懷悲憫,這纔不惜浪費一身妖靈,替他淨化了毒葬,順帶焚化了他。”

    塔坨來西莽原林,原本就沒抱殺生之心,只是九嬰這廝不知爲何,盯着他就要死要活,一副不死不休的勁兒。

    “那這算是……自殺?”邱葵說出這話,底氣不足,“我們人族有句話叫,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你雖沒有直接下死手,卻是間接導致了九嬰的死啊。”

    她說完這話,看向沉默無言的蛇母,悠悠嘆出一口氣來,繼續問道:“也就是說,九嬰之死,是你一妖所致,並非蒼侖崛來犯?”

    塔坨嗅嗅鼻子,“放心吧。蒼侖崛那幫小屁們,正領着儀仗隊,大張旗鼓地去葬靈山迎接本大王出獄。從蒼侖崛到葬靈山,不經西莽原林,不順路。”

    邱葵點頭,陷入沉思,“如果沒有蒼侖崛入侵。九嬰之死又只是你倆決鬥所致。那是不是,沒什麼危機?西莽原林依舊平靜如常。”

    她覺得鬆了一口氣,沒有大戰在即就好,誤會都可以溝通,再溝通的。

    塔坨和蛇母卻相視一眼,嗤鼻輕笑。

    “我分析的,不對嗎?”邱葵見這兩妖沒有再劍拔弩張的氣勢,便大着膽子問道,“難道還有什麼陰謀是我不知道的?”

    蛇母:“既然蒼侖崛在準備儀仗隊相迎,就說明你出獄的日子,是特定的。你堂堂妖狼王,蒼侖崛是不可能怠慢你的出獄之期。但如今儀仗隊未至葬靈山。你塔坨,卻已經到了我西莽原林。爲何?你竟提前出獄背道來西莽原林,只爲與我外甥打一架?”

    塔坨再次閉目養神,輕哼一聲,道:“本大王重口腹之慾。恰巧有盤古印的指引,本大王就大費周章來覓食了。”

    “誰給你的指引?”蛇母問道。

    塔坨:“現在想想,應是你妖蛇族內的誰誰吧。一邊騙我入西莽原林,一邊又騙九嬰出蛇宮。想來是看重九嬰身負劇毒,能覆滅半座西莽原林。”

    邱葵:“這麼說,九嬰的死,是註定的?”

    “對上本大王,他沒有勝算。”塔坨驕傲地抖了抖額角紅毛。

    邱葵皺眉分析道:“按照你們所言,九嬰是衝動的暴脾氣,而這背後推手卻心思深沉,他若想要悄無聲息解決九嬰,估計有的是辦法。壓根沒必要鋌而走險引來塔坨。也就是說,他不能親自動手,而且,他要九嬰死在宮外。且不是尋常死法。有這戰鬥力,又有舊怨可做文章的,只有塔坨。而一旦九嬰爆體,半個西莽原林就得陪葬。他是想要毀掉西莽原林,爲何?”

    蛇母看向塔坨,眼中多出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若真如這小姑娘所推測,那幕後者,唯一算錯的一步,便是你這囂張跋扈的妖狼王,竟然不惜費盡妖靈,也要淨化九嬰之毒吧。這麼看來,你與西莽原林,非但無仇,還有恩了?”

    塔坨尷尬地揉了揉鼻頭,瞪了眼邱葵,“本大王可不需要你這樣洗白。”

    邱葵沒搭理它的傲嬌,只是眉頭越皺越緊,“這傢伙針對的是西莽原林?爲何。眼下一計不成,必定再施一記。可九嬰的毒已經沒有了,還有誰能對西莽原林造成毀滅性打擊?”

    她突然低頭,瞪住懷中的塔坨。

    “放心,本大王可沒毒。再說呢,能借本大王一次,還能借本大王兩次啊。本大王是重口腹之慾,卻不是衝着九嬰來的。我是聽聞如今西莽原林有盤古印守護,外族不得入侵,想當年本大王在西莽原林吃了個皮撐肚兒圓的,如今竟敢把本大王的食堂上鎖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之前悄悄越獄來過幾次西莽原林,卻摸不到進入的結界口。虧的這次有指引,管它是不是誘餌呢,本大王就咬着鉤來了。”

    塔坨這番氣勢十足的被騙心路,真是讓人瞠目結舌,邱葵盯着他的茶壺肚子,嘖嘖道:“看來,你這收穫不小,依舊皮撐肚兒圓。”

    塔坨冷哼一聲,換了個趴着的姿勢,將肚子蓋了起來。

    “到底是誰,跟西莽原林這麼大仇恨呢?”邱葵心驚,若是西莽原林覆滅,怕匠魂谷就算沒缺水,也是人間地獄了。

    水……

    一個念頭在腦袋中一閃而過,邱葵突然怔住了。

    “哎蛇母,我記得一千多年前,這西莽原林沒有一個叫相柳的。現在聽你們所言,這相柳不是善茬啊。能引我來的,未必是你族妖,但能激九嬰出宮的,必定就是你族妖了吧?會不會是相柳?”塔坨問。

    蛇母避開塔坨的視線,靜默良久,這才悠悠嘆了口氣,“當年你雖自願入獄,但我妖蛇族損失慘重,一時間,難以休養生息,只能苟延殘喘。大約五百年前,相柳來了,他是我蛇族上古妖神後裔,自然深受族羣愛戴。何況,他還帶了耳鼠族的一個小姑娘來。耳鼠族擅毒,那小姑娘卻擅長以毒爲醫,一時間解決了蛇宮內內外外很多問題,甚至在妖蛇族深受禁制約束的繁衍一事上,頗有見解和手段。故而漸漸成了妖蛇族座上賓。我那傻兒子更是對相柳尊崇過甚,恨不得將蛇王之位拱手相讓。”

    “他不貪戀權勢?”邱葵說道。

    “以他的實力,有無王位又有何差別。已然是萬妖之上了。我兒身爲蛇王,卻對相柳唯命是從,便是族內有所非議,也被他一併壓制下去了。”蛇母道。

    “還真是個蠢兒子啊。”邱葵跟虺只有過短暫的接觸,在她看來,不管智商高不高,在武力值一面,妖蛇族對她的威懾力,就夠夠的了。

    “說到繁育……”邱葵看了看龜殼,有些不解,“卿爾姐姐醫術高超,自信能破腹取卵,避開天劫。您又爲何要躲來化屍潭?”

    化屍潭雖然在邱葵的眼裏,是一鍋高湯,但在妖族眼裏,卻是禁地,本就該好生將養着的蛇族之母,沒道理躲在化屍潭中,“難道在這裏,您可以假死避開天劫?”

    “若非龜殼相護,她就真死了,倒也不必假死。”塔坨吐槽道。

    “這玄龜殼是萬年前,老祖燭九陰之友在西莽原林龜眠時所留。”蛇母望了眼豎立在四周的巨幕水柱,神色蒼然,“兩位,若是信得過,不妨入內一談。”

    說着,她率先將頭縮回了發白的玄龜殼中。

    “這小老太太,膽子也隨着腦子一起萎縮了。”塔坨起身一躍,揪住了邱葵的脖領子。

    “我們也跟着進去?”邱葵慫得一縮脖子,正準備退,就見四周水柱突然爆裂,碎成傾盆大雨,兜頭澆來!

    這可是化屍潭的水啊,豈能沾身?

    當下識時務地閉嘴,任由塔坨揪住她拋進巨大的玄龜殼內。

    他們一進來,龜殼頭部的入口就被蛇母的結界所罩住,屏蔽了化屍潭的水,且再次緩緩沉入潭底。

    巨大的水滴降落時,拍打在玄龜殼身上時,宛如雷鳴哄響,震耳欲聾。

    好在幾個呼吸之間,落水聲漸逝,周遭再次迴歸死一般的沉寂。

    龜殼內沒有光,黑黢黢一片,邱葵鬆開捂住耳朵的手,依稀還是隻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嚓。”一聲異響。

    殼內突然充盈着清冷銀白的光芒。

    是一盆夜芒草,微微枯黃,約莫手掌般大小,品質和光亮都不如匠魂谷內的夜芒草。

    蛇母蜷縮着身子,正盤踞在夜芒草附近。

    她道:“久不待客,鄙室簡陋,妖狼王勿嫌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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