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靠美食制霸蠻荒 >第二十五章 悲哀的殺器
    “蛇王之母,可以免受天罰而存活。這是上天對妖蛇一族的憐憫。我卻不能辜負這番憐憫。神既化作山河大地而沉睡,我們就不該擾了他的清夢。”蛇母摸着腹部,眼中閃過一絲狠絕。

    “你這腹中的,難道是……燭九陰血脈?”塔坨頓時炸毛,整團身子都支棱起來。

    “燭九陰?”邱葵環顧四周,悄聲問道,“那不是你們口中,化爲西莽原林的神嗎?這什麼情況,他醒了?”

    塔坨和蛇母彷彿看白癡一樣的眼神輕飄飄在她身上轉一圈後,都懶得答疑。

    塔坨擰着眉頭,“這就是你的後招?”

    “不對。”塔坨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笑了笑,“這是必殺之局。九嬰之死纔是相柳的後招。想來,他引本大王入西莽原林,變數太多,九嬰對上本大王,雖然是找死的下場,但依着本大王的心性,未必就會放任天下生靈不管。好個一箭雙鵰,既能除了礙眼的九嬰,又能讓我自廢妖靈,不能影響他之後的謀算。很好,這小兒,徹底激怒本大王了!”

    塔坨拍拍圓鼓鼓的肚皮,站起身來,看向蛇母,“你腹中的燭九陰血脈纔是他要對付的重頭戲!難怪整座蛇宮戒嚴,禁止進出。怕不是爲了守護你,而是爲了不讓妖蛇族發現你已經不在蛇宮內。”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虺若有你一半腦子,也不至於對相柳言聽計從。”蛇母淡淡一笑,蜷了蜷高高隆起的腹部,似有所不適。

    “所以你要換個血脈,替下你的笨兒子?”塔坨嗤笑一聲。

    蛇母瞪他一眼,“你既然能看出我是靠吞服燭九陰留下的精元,孕的體,又何必嘲諷於我。蛇母一生只能有一子,我此番以自己精魄爲食來供養血脈,難避天劫,必死無疑,原本還想撐一撐,等來九嬰。如今他先我而去,倒是機緣巧合下遇上了你這位老友……”

    塔坨被她死死盯住,那眼神讓他頭皮發麻,趕緊道:“別拉關係,我們可算不上友。”

    “妖狼王,我腹中之子,乃我性命所換,看在我妖蛇族千年前對你的供養上,也請你務必幫上一手,便是不爲我,也爲爲你身邊的小姑娘吧。”蛇母說着,對邱葵使了使眼色,“倘若西莽原林覆滅,便是你能活,你的族人又能活嗎?”

    “我的族人……”邱葵垂眸,面上平靜,心中卻已然掀起翻天巨浪。

    匠魂谷內遭遇的絕境,難道只是一場滔天浩劫的預警?

    塔坨扭頭看向邱葵,見她眉頭緊鎖,那白淨軟萌的小臉垮成苦瓜相,頓時有些心裏不爽,氣哼哼道:“你的族人,同你一樣?”

    邱葵擡眼,有些不明所以,“什麼樣?”

    “白白淨淨,軟軟綿綿,還有種特別的味道。”塔坨道。

    白白淨淨……匠魂谷內常年遮天蔽日,族人大多白淨,至於軟綿……邱葵瞥了眼胳膊,相較於妖族,人族自然算是軟不堪擊。

    味道嘛……

    “我身上這種味道?”邱葵問。

    塔坨點頭。

    “那應該一樣吧,都是族人。”她聞不出自己身上什麼味,但妖族的嗅覺非人族可比擬,想來居住環境限制,有不同於外界人族的氣息,也屬正常。

    “既如此,那你的族落,本大王便順手罩了!”塔坨笑眯眯道。

    “有勞妖狼王罩。”邱葵腦子有點兒懵,稀裏糊塗地對着塔坨施禮道謝,總之多條朋友多條道兒。

    蜷縮在一旁的蛇母,卻不禁打了個冷顫。塔坨這廝,該不是想把這小姑娘一族圈養起來,隨喫隨取吧。

    “妖族飼養人族,可是犯大戒。”蛇母有心提點一句,卻見雙方都不以爲然。

    邱葵甚至還琢磨着問:“那人族飼養妖族,可犯戒?”

    “這……自古有之,倒稀鬆平常,不算犯……戒吧。”蛇母愣了一下,眼下這世道,可沒有人族敢飼養妖族啊。

    卻見那小姑娘認認真真地點點頭,似乎領悟了什麼,一副醍醐灌頂的模樣。

    蛇母張嘴,正欲再解釋點兒什麼,突然腹中一陣劇痛,彷彿被利爪勾住,撕心裂肺。

    “陣痛?”邱葵在匠魂谷見過接生,瞧着蛇母的樣子,像是發作了。

    只這人分娩,和蛇族分娩,相差甚遠,她呆立一旁,也不知能幫上什麼忙,畢竟是前一刻還能排山倒海的妖族前輩。

    塔坨一個箭步衝上去,小肉掌按在蛇母腹部蛇皮上,約莫一個呼吸間,收回肉掌,“難怪你急着託孤,你腹中蛇卵竟然已經孵化了。”

    “蛇卵孵化?”邱葵順着塔坨的視線望過去,依稀可見蛇母高高隆起的腹部,一道條形暗影,在緩緩遊動着。

    她從不曾見過卵生動物能成功胎生的……這匪夷所思的外界,果然讓人大開眼界。

    “我求你,並非託孤。”蛇母的身子突然蛻變爲人形,雖然還覆蓋着黝黑蛇皮,但四肢和軀幹均顯現人體輪廓,只蛇頭還依舊保持着原本的三角狀模樣。

    她已經沒有餘力化形完整了。

    “我腹中幼蛇,承老祖血脈,育化爲我妖蛇一族最大殺器!我自願以血肉精魄飼養它,便是爲着它能與相柳有一戰之力。何況,它未啓靈智,算不得是我妖蛇後裔,此番若敗,必死無疑,若成,也請老友你看在天下蒼生的份兒上,送它一程,讓它魂歸故地,永世沉眠。”蛇母按壓着腹部,似乎在隱忍着幼蛇的出世。

    邱葵震驚,蛇母此言,是這腹中幼蛇,本就爲一戰相柳而孕育,最後無論成敗,都難逃一死?

    “這番話,你該交代給你兒子虺蛇。”塔坨冷冷道。

    “他自會知曉。我一死,相柳的陰謀便呼之欲出。我之死,必然是妖蛇族內大戰在即的導火索。虺這孩子,自小乖巧愚笨,他不是相柳的對手,我擔心他急火攻心,遭了相柳的道兒。塔坨,你既然攪進來了,就不妨大鬧一場吧。此戰,我以蛇母之名起誓,西莽原林妖蛇一族將永遠臣服於您,未啓靈智妖蛇,可任君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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