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葵擡起手腕,看了看空鐲,問道:“像我這樣?”
她的空鐲,便可以遠距離下單,空鐲內收穫。
渚爾嗤笑一聲,“你那是因爲尊上的召集令,導致妖市爲你這的空鐲,特地開了一條瞬移通道。”
“哦——”邱葵意味深長地拖着尾音,點點頭,承情。
她放下筷子,再倒一杯茶,細細呷一口,微微眯上眼睛,心道:一百顆靈珠,她還是要爭一爭的。
哐哐哐哐的下樓聲傳來——
邱葵擡頭。
“哎,那姑娘!”小劍一眼就看見窗口的邱葵,熱情地咧開一張笑臉,喊道:“我們約好一起去妖市,採集一點廚藝大賽需要的東西,一起嗎?”
他走下樓,身後正跟着悶悶不樂的熊貓妹妹。
“我叫邱葵。”邱葵靠在客棧窗口的位置,正在獨自飲茶。
這茶,名曰云候霧,是山羊鬍小老頭掌櫃,感激她承了熊貓妹妹的怒火,特地送她的茶水。
的確是非凡的上等品,不喝,可惜。
渚爾小芝麻眼睛一閉,立即裝死。
“我就不去了,我得去找人。”邱葵不動聲色地將渚爾戴在手腕上。
塔坨他們的預判沒有錯,這劍齒虎小胖子和熊貓妹妹的關係,的確不一般。
眼看大賽在即,熊貓妹妹卻丟失了珍稀的自備食材,小劍帶她去妖市,自然是要挑選廚藝大賽的食材。
邱葵怕她再跟去,無端又惹惱了熊貓妹妹。
“還沒找到嗎?”小劍關切地問。
“有線索了,正準備去看看。”邱葵答道。
“也好。那我們先走了。至於後臺的大賽初選,我倆同爲一組,就共同料理獗如,你看可行?”
小劍雖然沒見識過邱葵的手藝,但因爲那把刀,他也不得不對邱葵高看兩眼。
只是說到刀……
小劍瞥了眼邱葵的腰側,刀套上空空蕩蕩的。
看來這人族小姑娘,還挺謹慎,畢竟禽夕鎮臥虎藏龍,她這把刀,過於高調,遲早會惹是非,能藏起來,自然最好。
“再會!”邱葵揮手,喝完了茶杯裏的最後一點點茶。
小劍牽着熊貓妹妹的熊掌,微微一笑,也揮揮手,往門外走去。
熊貓妹妹哭得眼睛通紅,還不問氣呼呼地瞪了邱葵一眼。
“對、對不住啊。”
道歉,邱葵是誠心的。
不過一想起那麼美豔絕倫的小姐姐淪爲食材,邱葵打了個寒顫,一點兒也不後悔峇釐的舉動。
妖族的同類相食問題,真是叫人膽戰心驚。
稍後,邱葵也離開了客棧,前往此行禽夕鎮廚藝大賽的主辦場所——運稱樓。
當邱葵循着路標,來到運稱樓門口時,才發現整棟酒樓大門緊閉。
輝煌氣派的招牌下,嚴絲合縫的朱漆大門上,貼着一張告示。
邱葵湊上去,看了兩眼。
原來這運稱樓,歇業半月之久了,正在緊鑼密鼓地籌備着廚藝大賽的事。
若想從這扇門進,只能是兩日後的大賽初選了。
果不其然,在後面的巷子裏,發現運稱樓的後院小門,上面貼着一張發白的招聘信息,竟然是招一位墩子?
所謂墩子,便是負責給主廚打下手,做些切菜、配菜工作。一般來說,一位資歷深厚的主廚,身邊的墩子,都是其親傳弟子,不會外招。
尤其是這樣的大酒樓,更不會做出臨時招聘墩子的事。
邱葵雙手環胸,有些不明白,兩日後就是廚藝大賽,這招墩子,是招給運稱樓主廚使用,還是招給他們這些參賽選手用?
若是招給參賽選手,哪隻招一位,也不夠啊。
邱葵擡起手,正準備敲門。
嘎吱——
小門從裏面打開了,一個瘦巴巴的半大孩子被推了出門,還差點撞在邱葵身上。
“滾滾滾滾滾!當我們運稱樓是收容所麼!什麼心思都想往裏衝!趁着狗腿還在,滾遠些!”
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做出踹腳的姿勢,那半大的孩子嚇得連連後退。
尖嘴猴腮的男人見狀,就跟甩掉狗皮膏藥似的,急忙關門,卻被邱葵一把拉住了門環。
他這纔看見門口還有個俏生生的小姑娘。
“你也找人?”
尖嘴猴腮的男人看見是個嬌美的小姑娘,還是個人族姑娘,語氣和善許多。
找人?
邱葵瞥了眼那失魂落魄的半大孩子,又瞥見那尖嘴猴腮的男人目光很是警惕,立即擺手,指指門上的招聘,問道:“請問,還招墩子嗎?”
“就你?”男人輕蔑地打量了她一眼,尤其是那雙一擰就斷的胳膊,神情很是質疑。
邱葵點頭,“要不,讓我露兩手?這墩子的活兒,可不是裝,就能裝出來的。”
男人點頭,的確如此,這墩子,需得是真材實料的人,既要刀工好,心細,有得力氣大,有耐心。
這小姑娘嘛……
尖嘴猴腮的男人眯了眯眼,瞧着倒是清秀靚麗,主管大人,應該會看得順眼。
他若是看得順眼了,必定會心情好,心情好嘛……
男人咧嘴嘻嘻傻笑着,然後招了招手,“進來,試試看!”
邱葵點頭,正往裏走,卻發現衣衫後面被人揪住了。
她回頭,發現是那個半大的孩子。
“有事嗎?”
那孩子的眼神很複雜,像是有什麼想要告訴她,但又在猶豫。
“有事嗎?”
邱葵再問一遍,便見那孩子鬆開了乾瘦枯黃的手,轉身,一溜煙地跑了個沒影。
“有毛病!找人還能找到運稱樓來了!”尖嘴猴腮的男人見邱葵進了門,哐噹一聲關上,搖頭晃腦地衝邱葵解釋着:“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到處都在丟人。前幾日公正堂的人都在禽夕鎮尋,也沒尋出個名堂就走了,這孩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偷偷翻進我們酒樓後院,到處竄,惹火了我們主管,最後喫數落的都是我們這幫倒黴的,真是煩人!”
他的話,讓邱葵想起公正堂的躍勒,他的確說過,最近有一宗數量龐大的失蹤案,十分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