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魂谷內,一定藏着什麼不能爲外界道之的祕密。
或許,事關整個人族的興衰。
百里皚皚將又短又小的手,擱在邱葵鼻尖處,大力地拍了一下。
邱葵被巴掌聲嚇得一愣,回過神來,瞪着百里皚皚問:“你幹嘛?”
百里皚皚,“我不是見你發呆了麼。怎麼,你也聽過我們百里冗璽大人的名號?”
邱葵不置可否。
百里皚皚似瞭然般笑笑,“這也不奇怪,百里冗璽大人是我們整個百里族最爲敬仰之人,他行事端正,心地善良,因爲常年雲遊在外的原因,更是順手救下過不少人。你有這麼感激涕零的表情,我倒是一點兒也不奇怪。”
邱葵疑惑地皺起眉頭問:“那位百里大人,常年雲遊在外?爲什麼啊。”
百里皚皚想想,敲了敲腦殼,“我聽我爺爺說,他似乎是在尋找什麼人。不過我爺爺現在已經去世了,關於那位大人的事,在我們這一輩,就已經斷層了。”
邱葵向塔坨和峇釐遞了個眼神,見他倆點頭,這纔開口問道:“找的可是那什麼從天而降的天選之子?就逃出去的那位……”
“你知道的還不少。”百里皚皚哼嗤一聲,算是默認了。
“關於那位……”邱葵正想問,就見對方擺擺手,“真不清楚,斷層了就是斷層了,你得往上問。”
他指了指天,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邱葵又指了指他的族碑墨佩,問:“我換個問題,那個被百里冗璽大人救下來的廚子,又是怎麼當上天宮之主的?”
百里皚皚:“靠血統躺贏,繼承的唄。”
邱葵:“……”
這麼說,那位與百里遲暮,是親屬關係了?
她又問:“那他繼任天宮之主後,有沒有報復曾經欺負過他的奚大東家?”
百里皚皚果斷道:“沒有啊。”
邱葵一驚,“沒有?”
百里皚皚:“繼任天宮之主後,哪有時間再去搞事。這種報復的事情,當然是在繼任之前就完成了。我跟你們說,若不是百里冗璽大人來的及時,那姓奚的,可不就僅僅是血咒這麼輕鬆的下場了。”
“果然如此。”邱葵眉頭緊鎖,所以說,百里冗璽救下的,不只是那位曾經的天宮之主,也有奚家人。
她喃喃道:“血咒啊……”
那位天宮之主的報復心,也太強了。
百里皚皚吧唧着嘴,“我們百里一族,那可是整個人族中靈力最強的一脈,想要欺負百里族人,不等着打臉,還想被原諒嗎?”
邱葵瞧着他頗爲高傲嘚瑟的樣子,對於血咒這種事,似乎不覺驚愕,反倒習以爲然。
百里一族,當真不算是純良之族嗎?
“還有沒有喫的?”百里皚皚的木箸在牛油紅湯裏撈了一圈,沒有找到能喫的,很是委屈地望着邱葵。
她看向暖鍋兩側,無論葷素,都被喫得一乾二淨了,這還真是……夠快的。
空鐲裏的食材還有許多,但是此刻,邱葵並不準備拿出來,於是,她搖搖頭。
這小屁孩子,懂得還挺多。
邱葵正想說這只是個普通鐲子,就見塔坨將手指摁在她的空鐲上,對那孩子說道:“百里蒼蒼在哪裏?”
那小孩兒一愣,“鬼知道那死丫頭在哪裏。”
塔坨又問:“那百里遲暮在哪裏?”
小孩兒放下木箸,盯着塔坨,氣鼓鼓地撅着嘴,好半晌沒說話。
塔坨起身,示意邱葵收拾餐具廚器,又纔對那孩子說道:“你既自投羅網,還想做個飽死鬼?”
邱葵眉頭擰得很緊,峇釐幫着她一起收拾,她悄聲問道:“這孩子身上是不是有貓膩?”
峇釐點頭。
邱葵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難怪瞧着怪怪的。
很快,她就將冰窖裏的東西處理的乾乾淨淨,渚爾也撤掉了結界。
塔坨一手攔着邱葵的腰,一手提溜這那小倒黴孩子,飛身一躍,就衝出洞口。
他將那孩子扔到洞口旁的地上,這纔將邱葵輕輕放穩下來。
峇釐和渚爾斷後,兩位出來後,峇釐往洞口下撒了一把種子。
他速度太快,邱葵只瞄到一眼,並沒有看清楚是什麼種子,隨即渚爾就締造一道結界,將整個冰窖封閉起來。
邱葵這纔回頭,四下望去,還是那一片碎石子地,寸草不生的荒廢模樣。
但是四周,並沒有在守株待兔的黑甲衛。
周遭安安靜靜,一點異樣的聲響也沒有。
邱葵踏出去一步,腳底雖然還是碎石子,但是一腳之下,隱隱有水漬浸出來。
“這是下雨了嗎?爲什麼地上溼漉漉的?”她問。
峇釐眼皮一跳,隨口回道,“或許真下雨了。”
也就是塔坨睜着眼說瞎話的本事比較高超,他一本正經地解釋道:“地底層全是冰窖,因而周邊的土壤溼潤一些,也屬正常。”
邱葵點點頭,深以爲然。完全沒想起,先前來時,這地面,可沒這麼溼潤。
她跟着塔坨,擡腳往前走去。
百里皚皚理了理脖領子上的褶皺,嘴巴一瞥,輕輕哼了一聲,很不屑地看了眼那女孩起起落落的雪白鞋底,上面沾染的,明明是腥紅的血跡。
也不知這幫大妖怪做了什麼,能輕易間,將黑甲衛的屍首全部溶解掉。
百里皚皚瞪了一眼塔坨,腳步稍微往後一趔趄,就又被揪住了脖領子。
他擡頭,看見一張瑩白如玉,眉目似畫的長耳男子,正衝他微微笑着,卻笑不達眼底,很是冷漠。
百里皚皚不禁打了個哆嗦,硬着頭皮,跟在邱葵身後,往前走去。
……
也不知是什麼原因,這一趟出行,非常順利,竟然沒有再遭受圍剿。
邱葵問道:“是不是百里蒼蒼跟大家解釋了什麼?所以我們不再被追緝了?”
塔坨也覺得奇怪,他看了看峇釐。
峇釐無奈,輕輕揮揮手,他只是解決了一部分的黑甲衛,可被那麼大本事,屠殺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