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一念仙魔訣 >第一百九十五章 女子亦剛
    璇瑰遭受重創,躲入離魂劍境之內,待離魂劍鋒柄合一脫離白境之後才現身而出以妖力治療傷口,怎奈傷處手神威所創,璇瑰難以治癒。不僅如此,巖謐最後一式天成藉助神火之威,在璇瑰背後開了一道口子,傷口極深,透背而過,穿透前胸。雖然一時治癒,但片刻後傷口又再度裂開。

    眼見傷口無法治癒,璇瑰回眸愛惜的看着自己的狐尾,七尾有三條狐尾的狐絨也被神火燒黑,璇瑰不禁抖動尾巴,暗罵一聲。

    一時大意讓璇瑰付出了極大的代價,而這大意的根源是藏在林之人。若非他的樹支,璇瑰怎會遭到此等重創。惱怒間,璇瑰便去林另一側尋找那人。不過那人早已離去,任憑璇瑰如何尋找,都是無果。

    璇瑰一雙狐眸不禁看向北方遠處,若雙門衆人繼續北終將遇到白瑩與琉璃,璇瑰難以放心,當下忍着劇痛繞路穿梭而去。

    另一側,小仙默默脫下外衣,將那些散落炸開的頭顱碎片放在衣服之,紫流觴等人則率先回到隊伍之。

    若非小仙執意前來,陽缺也不可能失去右臂。但小仙此時已不會妄自菲薄,小仙所作所爲並沒有錯。陽缺沒了右臂,卻好似並不那麼鬱悶,此時也與陰無一起幫着小仙拾落地的殘骨。

    “是我大意了。”陽缺輕嘆一聲。

    “並不怪你,即便是流觴兄與素師姐身處半空,先前也未能注意到這絲線,是璇瑰過於狡猾。”陰無的臉色陽缺難看許多,好友被狐妖斬斷右臂,而陰無卻無能爲力。

    三人拾落半晌,也未能將十餘顆頭顱的殘骨找齊,甚至找到的這些連一顆頭顱都拼不起來。

    “我們回去吧。”小仙默默以衣服包起殘骨,低聲道。

    聞言,雙秀同小仙回到衆人之。

    去時陽缺尚且完好,回來時卻少了一臂,衆弟子見狀不由議論不斷。聽聞議論,陽缺倒也不惱,反而朗聲將先前之事盡數言出,更加說出璇瑰遭受重創一事,也擊破的了惡鬼索命的無稽之談。

    在陽缺談論先前之事時,小仙則提着衣服坐在一旁默默發呆,待陽缺言畢後,小仙才緩緩站起,當着衆人的面將衣服打開,露出裏面的頭顱殘骨,輕聲喚道:“茂隆師兄。”

    茂隆聞言,不知小仙何意當下走前去,眼露疑問道:“掌門?”

    “這些是死去同門的頭顱殘骨,我無力將其全部找回,還有他們的屍首或許已經被野獸啃食。”

    茂隆心並不服小仙,若非陰無,茂隆纔不肯聽命於眼前的小姑娘。不僅是茂隆,原本至陽門的人也不太服小仙。

    聽聞小仙此言,茂隆不禁道:“他們死的毫無價值,又無處安葬,十分可憐。”

    只見小仙微微搖頭道:“他們死得其所,他們死在守衛雙門的路,每一個人都是英雄,沒有一個是白白送命。”話到此處,只見小仙眼閃出厲芒,話鋒一轉道:“若非他們,死的可能是在場師兄師弟,也可能是我!若非他們,我們又怎能重創七尾狐妖,保我們前路太平。”

    衆人哪裏想到小仙能說出這般話語,當下無一人前來反駁,茂隆也怔在原地一語難發。

    “我唐小仙生不能讓他們永享太平,死定要他們有葬身之處。今日起,我會走在所有人前面,遇狐妖我先衝,有陷阱我先踏!若我能活着去往極陰殿,我便將他們葬在不屈陵墓!”言罷,小仙將衣服緊緊包住,抱在懷。

    極陰殿不屈陵墓葬着的都是歷代掌門以及有威望的前輩,小仙此舉可以說是對死者最大的尊重。

    話出口,茂隆看向唐小仙的眼神都已經變了,若以前口稱呼“掌門”,心實則還是“師妹”,那麼茂隆此時便是心口合一,心服口服!

    不僅茂隆一人如此,許多至陽門弟子也不由欽佩小仙。若說眼前衆人尚沒有認可小仙的修爲,但是對於小仙的魄力與處事之道無一人敢說不妥。一介女子尚且如此,在場的衆位血性男兒又何懼之有?原本低迷的衆人此時又重新燃起鬥志,再無之前死寂,其甚至有些人已經擺出視死如歸之狀。

    “是人都會怕死,但既然是人也都不會怕死!”飛鳶似乎想起了自己的陳年往事,不由輕嘆道。

    翼羽顯然沒有明白飛鳶話的意思,當下撓頭呆笑道:“我可不想死去,我死了你死了,我也不能再見到你了。”

    飛鳶聞言,微笑輕撫翼羽腦袋,“是人終會死......”

    “我修成仙不好了嗎?到時候我們二人永遠在一起!”翼羽如此說道。

    心知成仙哪有這般容易,但飛鳶仍是點頭道:“我等着那一天的到來。”

    一翻折騰後,紫流觴四人睏意全無,於是衆人繼續趕路,終於在正午時分趕至最近的村子。村子一片祥和,並不像是被狐妖戮盡。小仙知道這一切多虧了紫綾。

    村子不大,衆人並沒有去到村子,而是在村邊的小溪旁休息,順便取些清水。陰無蹲在河旁捧起溪清水洗臉,而一旁陽缺則在沉思。

    “我一定會使盡手段取璇瑰性命,替你報仇。”水滴順着陰無臉頰滑下,滴在河旁石頭。

    “你在說什麼喪氣話,我又沒死何談報仇。”陽缺嘴角輕揚,聲音尖銳道。

    看着陽缺的笑臉,陰無憤怒的將一塊石子擲入河,濺起水花波紋。

    “你氣什麼,又不是你的手臂沒了?”陽缺側頭問道。

    “你在想什麼?”

    “我只是想我沒了右臂是不是該練左手劍。”陽缺依舊側着頭,陰陽怪氣道。

    若是常人,定然會以爲陽缺心懷不滿,但陰無偏偏知道陽缺此時心境並無太大變化。

    陽缺左手憑空划着,又道:“這次我好像能理解玄驚塵了,不過他傷的是眼,我傷的是臂,想來我還算是幸運。”

    “你爲什麼還能這麼鎮靜?”

    陽缺脾氣古怪,對於三劍之事能與紫流觴等人大打出手,但對於丟掉右臂這事反倒不那麼在意。

    “當我看到銀絲時,我以爲我死定了,當我看到掌門師妹落入魔爪時,我也以爲掌門師妹難逃厄運,不過我們都活着,相之下區區一條右臂算得了什麼?”

    “你倒是想得開。”話語陰無身子微微後傾,便坐在了河旁。

    “喂,給你包子。”這時只見巖謐走來,手拿着兩個熱氣騰騰的包子遞向陰無與陽缺。

    “你的東西我不喫。”陽缺將頭側向另一邊,尖聲道。

    “哪裏來的包子?”陰無急忙雙手接過問向巖謐。

    “翼羽說想喫肉,我們去村子裏賣了幾個肉包子。”

    “謝謝。”陰無笑道。

    巖謐瞟了一眼陽缺的斷臂,低聲道:“你也不要太難過。”

    “不見到你我每一天都很開心。”陽缺閉目尖聲道。

    陽缺在某些時候確實小心眼,堪女人的小心眼,巖謐不由跺腳怒道:“慢點喫,小心燙死你!”

    言罷,轉身離開。見到巖謐去到一旁,陽缺才由陰無手接過包子,放在口邊小心翼翼的吹了幾下,這才吃了起來。

    另一側,翼羽已經抱着半個包子倚在飛鳶身邊睡着了。巖謐見狀,手指翼羽又指了指包子,低聲道:“喫到一半睡着了?”

    飛鳶點頭笑道:“是,她太累了。”

    翼羽好似聽到二人的言語,忽然睜眼,不過雙眼迷瞪,接着低頭看了看手間的包子,咬了一口含在嘴裏,嘀咕一聲“好香”又沉沉睡去。

    巖謐見到翼羽睡着,自己也睏意涌,幾口將包子喫下,不過包子有些燙,巖謐不由輕吐舌頭。只見不遠處陽缺看向巖謐,眼露不屑微微搖頭,巖謐瞪視陽缺一眼,當下盤膝而坐閉目休息。

    雖然素水柔也看出此番巖謐大難不死之後便不怎麼纏着紫流觴,但仍是不願在巖謐面前與紫流觴過於親暱,此時二人正對立而坐。

    “流觴,待南洲事情過後,你馬要去尋劍?”

    “是,找尋到能替代熒惑神劍的劍我便與你去往東洲隱居。可我只怕......”紫流觴說着,緩緩將手垂下,竟然沒注意到手間的半個包子的餡都灑落腿下。

    “怕什麼?”素水柔溫柔笑着,手指紫流觴手包子。

    “我怕我尋不到那劍。”紫流觴微微將手擡起,使包子餡不再灑出。

    “那我便陪你尋一輩子,不僅是東洲,我們一同踏遍五洲。”

    “一行五洲,四海爲家,又有伊人相伴倒也不錯。”紫流觴灑脫一笑,喫起剩下半個包子。

    素水柔聞言,臉色一紅,也低頭喫起包子,不過此時包子已滿是甜味,甜到心底。

    小仙看着溪旁的雙秀,又看了看睡着的翼羽與巖謐,再看向素水柔與紫流觴,最後小仙看向了身旁放着衣服包裹的殘骨,掌門之位高高在卻不盛氣凌人,說話有威嚴並且算數,這是小仙對掌門的看法。

    當日玄驚塵曾言掌門不止於此,小仙那時還未能理解,但此時小仙提起身旁包着同門殘骨的衣服,只覺十分沉,這分量並不是來自於手間,而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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