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覺得有必要聽一聽她的條件,她既然能在這宮屹立幾十年而不倒,想必自然有其不凡之處,是以不可能毫無準備的開口。你且回信給她,問一問她所倚仗的是什麼,能提供的又是什麼,又是憑什麼認定我會幫她?”其實秦勇方纔的話反倒是提醒了昭遠,一直以來他們同西花國的內部勢力都並沒有什麼牽扯,這反而不利於國策,而蕙,說不定還會是一個突破口呢,他當然了些心思。
秦勇雖然有些不解昭遠的想法,但還是遵循他的命令去回覆了。結果蕙的信又很快的過來了,昭遠展開來一看,這次是徹底的鄭重了起來,並且起身對秦勇吩咐道:
“蕙派來的人在哪裏?我倒是要去見一見了。”
“什麼?大人當真要見他?難道是……答應蕙的提議了?”秦勇很是驚訝,甚至想問問那信到底寫了些什麼,才讓大人一看之下改變了主意。
昭遠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問太多,便起身去見了來送信的那人。
其實,蕙並沒有給出太多的條件,而是答應分享給司徒昭遠一個祕密:白亦璇的所在,還有白亦璇同司徒詠靈以及西林銘綦的關係。除此之外,還有西花宮廷的各種訊息,只要司徒昭遠有所求,她都會雙手奉。而唯一的要求,便是助她殺了西林銘綦報仇雪恨。
白亦璇是靈兒的生母,這件事在昭遠這裏已經不是祕密了,並且靈兒還在費盡心機的尋找着她。而蕙此刻提出這個條件,他當然有了興趣。更何況,她還說了白亦璇同西林銘綦的關係,以及西花宮廷的各種訊息,這更讓他好了,於是不得不先暫時接收了蕙的“好意”。
而既然要合作,自然要拿出些誠意。昭遠首先動員各方勢力,外加煽動輿論向西花朝堂施壓,以皇帝壽辰需要大赦天下、祈福降瑞爲由,要求將勉的刑期暫緩。朝堂之的西林銘綦雖然不知道這股突如其來的勢力究竟來自何方,但悠悠之口,人言可畏,更何況那些官員們也在一旁附和幫腔,言之鑿鑿。且如今他父皇壽辰臨近,他無奈之下倒是終究同意了對勉暫緩行刑。這畢竟也不算多大的一件事,刑期再暫緩他也總要死,所以也不差那一兩天。
蕙得知後自然十分欣慰,便又派人送了一封信給司徒昭遠。司徒昭遠接到看完信後反而愣怔了片刻,整個人的眼睛都瞪大了。秦勇還以爲他受到了什麼驚嚇,正習慣性的打算湊過去也看看那信的內容之時,卻冷不防的被司徒昭遠給收了回來,並且將那信紙舉在燈芯燃了,很快銷燬殆盡。這反而令秦勇更加目瞪口呆了,似乎那信所書是極其隱祕之事,甚至連他都不能知曉。不過他雖然喫驚,可是卻也不敢言語什麼。
不過想通了之後他也漸漸平靜了下來,開始細心的考量此刻的景況。靈兒他是務必要帶走的,但是這些真相究竟要不要告訴她,或者該怎麼告訴她,這是一個難題。這麼輕飄飄的告訴她,這絕對不可以。蕙顯然有所保留,並沒有打算將白亦璇交出來,所以倘若他直接說了,那麼西林銘綦同詠靈兩人爲了救下白亦璇,恐怕要找蕙拼命了。而蕙肯定會對白亦璇先下手爲強弄的玉石俱焚的,屆時靈兒肯定會埋怨自己,傷心之下甚至說不定會毅然決然的轉投北辰昊昍的懷抱了。但倘若不說,那麼這件事情何時需要澄清呢?靈兒總歸應當要知曉自己的真正身世的,如此這一生也沒有遺憾了。那最好等到她同自己回家之後再說,當然在那之前也要想辦法救下白亦璇,她畢竟是靈兒的親生母親。但是若要救下白亦璇,眼下必須要先幫助蕙做事,對西林銘綦採取行動以蠱惑她。而至於真的殺了西林銘綦,倘若得手,這肯定會令西花朝堂大亂。當今皇帝病危已然無法理政了,那到時候西花國變成了無主之地,北月肯定會趁機興兵,說不定會重新扶持起西林銘櫟這個傀儡了,這倒是蕙所打的主意了。昭遠十分清楚,他也當然不能讓她得逞。畢竟算是要讓西林銘綦倒下,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倒。他自己此刻在西花國的勢力涉足還不夠多,因此完全不能夠同北月匹敵。所以現在必須先穩住蕙,最好從她入手將自己的勢力滲透,緩緩經營以待時機。不過此刻,他還必須要給西林銘綦點兒顏色看了。他對靈兒的作爲畢竟也讓自己不悅,所以即便還不能死,倒是可以給他一些教訓。
司徒昭遠做下決定之後,便又寫了封信命人給蕙送了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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