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衣猛地鬆開菲娜,轉身看向博人,一道尖細的手臂從花衣的身冒了出來,一把扼住了博人的喉嚨。
花衣的臉半張都毀掉了,他憤怒的看着博人的樣子,看去十分的猙獰可怖。
“你懂什麼?你什麼都沒有經歷過,你又懂什麼?!”花衣幾乎是嘶吼出聲的,向來處變不驚的他,竟然這麼痛苦的一面。
博人一瞬間,被花衣的眼神鎮住了。因爲他發現,這種眼神在很久之前他曾經見過。記憶深處,他質問艾洛的時候,艾洛是這種眼神。生無可戀,不知所措,甚至不知道要去恨誰,可是又誰都怨恨。
“你,生下來有父母疼愛。你可以穿暖喫飽,也可以去學校。這些對你來說戳手可得,可是你不知道無能爲力,看着自己親人死去的悲傷,你更不知道爲了一口麪包,像瘋狗一樣的日子。哼哼……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而大人是製造公平的那個人。”
“是的,我沒辦法跟你們感同身受,可是我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幸運,因爲在我看來這些都是理所當然的,所以我,我當初……”博人突然開始困惑了,他一直以來張口閉口要做艾洛的同伴,然後跟艾洛說他理解他的痛苦?可是現在,他突然覺得很可笑。
因爲,沒有經歷過,是永遠不知道那疼痛的。
花衣冷哼了一聲,鬆開了抓住博人的手。他轉身看向鬼月,鬼月把手裏的轉軸,放到了花衣的手裏。
博人坐在地,他低垂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只聽見他喃喃道:“艾洛,艾洛,你現在是什麼樣的感覺……到現在,你依舊選擇了獨自一人,是因爲……”
而被博人掛念的人,此時正泡在一個巨大的玻璃水池裏。數不清的輸液管爬滿了他全身,這些管子一直連接在水池最深處。
因爲在水裏,他的頭髮漂浮在水裏,隨着水若有若無的搖晃。也許是不舒服,他的眉頭微微的皺起來,似乎算是在夢裏他依舊有煩惱。
“你有幾成把握?”靜謐的房間裏,突然傳出一個聲音來。
一直看着艾洛發呆的大蛇丸,朝着那個人笑了笑,臉一臉的高深莫測。
“你對我沒信心,還是對他沒信心?”大蛇丸不答反問。
“說實話,無論成功與否,我都不害怕。”千刃笑着說。
見千刃眼底含笑,大蛇丸也笑道:“你打的主意,你覺得這個孩子,他會不知道嗎?”
在水裏的深處,時隱時現可以看見一條雪白的尾巴,在水底緩緩的搖晃着。如果不貼在玻璃,去仔細的看,很難發現那隱藏的尾巴在動。
聽到大蛇丸的話,千刃眼裏閃過一絲無奈,是因爲知道這個孩子,已經不是他能左右的了,他纔會做出跟艾洛合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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