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的背後,十多個象棋子的上方一個個代表着自身的象形字的意義由靈氣凝聚成。戰象,戰馬,戰車,戰士,將帥……
棋子緩緩移動,它們也隨之動了起來,帶着凜冽的殺氣,咆哮並怒吼着分別朝他們殺去。
“嗯?”終於有人察覺到了不對勁,向後看了一眼,隨即大聲提醒道,“小心後面!”
持灰色長弓的魔族人回頭一看,然後揮揮手,不以爲然的說道:“不必擔心,那些東西只有金丹境的實力,不足爲懼,隨便一招就可以了,不用終止蓄力。”
接着他身先士卒,手一揮,一支箭憑空出現,被他灌注少量靈氣,扔向一頭朝他奔騰而來的戰象。因爲有先前的一次交鋒,所以他自信這力量絕對足夠了,甚至還綽綽有餘。其他人見狀,也依瓢畫葫蘆,施展出差不多的攻擊。
可當這些那支箭矢落到戰象身上時,卻沒有按照他預想的那樣擊潰戰象,反倒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把箭矢撞碎,自己卻毫髮無傷,繼續朝他撞過來。
這狀況,就好像這戰象也是天人境修爲的一樣。
其他人遇到的情況也差不多,都吃了一驚。
“這怎麼可能?”那魔族人眼睛睜得大大的,可他沒有驚訝的時間了。
戰象已經近在咫尺,若是就任由它這麼撞上,差不多就是垂死重傷了!
他顧不得放棄積蓄已久的蓄力,立刻把搭在弓上蓄力已久的箭對準戰象,射了出去。
箭在戰象身上炸開,爆發出來的爆炸把距離它很近的射箭者也一同包裹在內。
“轟!”
那魔族人向後飛去,在空中翻了好幾個滾才止住身形。氣血翻騰,嘴裏吐出一口鮮血,臉色略白。
剛纔爆發出來的威能若是對方準備不充分,那是諸侯都不好受,更別說是天人境修爲的人了。
爆炸的煙霧散開,他看到裏面戰象身體被撕裂大半,緩緩的轟然倒下,消散在了空氣中。可他接着又看到不遠處一個“象”的棋子上面,又有一頭戰象凝聚出來。
其他人也差不多,都好不到哪去。但棋老卻依舊一副看上去輕描淡寫的模樣,看似沒用什麼力。
他們十多個天人境修爲的人,卻在一個金丹境修爲的人手下栽了跟頭,被挫了銳氣,可謂說是不可思議。
棋老手一揮,其餘的棋子也相應的凝聚出相應的事物。
“這不可能?!”那魔族人一副活見鬼的樣子,“一個棋子就相當於一個天人境修爲的人,三十二個棋子就是三十二個人!你怎麼可能會有如此多的靈氣,你自己的修爲明明是金丹境啊?!而且這麼複雜龐大的陣,光是你的元神根本不可能承受得了!”
棋老笑了笑沒有說話,手一指,所有棋子排列開來,不斷變換方位,其諸多靈氣所化之物也隨之移動,組合成大大小小的殺陣。
天羅地網陣內的所有人無不感到深深地絕望,原本他們十多人面對人數是他們兩三倍就已經壓力山大了,現在對方還不斷變換隊形,千變萬化,神鬼莫測,戰鬥力無窮。
這還打什麼打啊?!
以一己之力,對抗人數是己方十多倍的,恐怕也就獨有棋老一份了吧?
但是這也在天時地利人和的情況下他才能做到。
棋老手一擺,一股精純無比又浩如煙海的靈氣被吸入陣法內,維持陣法運行。
他自身雖然沒有足夠的靈氣,但是附近不是還有兩個至尊在打架嗎?他們殘留下來的微不足道的一點點靈氣對於天人境的人來說都是海量的,所以他只要汲取一點點,就完完全全足以支持了,反而還不用自己出靈氣。
至於元神嘛,他以前也是聖皇,只是後來主要修爲受損,元神的受損程度沒那麼大,一個小小的天羅地網陣,還在他的能力中。
只是這是這些事情,那些魔族人的眼界太低了,纔會看不出緣由。
……
而與此同時,幾滴幾乎透明的液體懸浮在棋老的身邊。
“你搞好了?”棋老說着往旁邊退了幾步,看起來對着幾滴液體頗爲忌憚。
“好了,”醫師得意的看着自己的這些傑作,“這滅門毒終於是被我配好了。”
至棋老施展天羅地網陣的那一刻起,醫師也沒有閒着。
他取出了大量的藥材,調動靈氣,煉製毒藥。有的碾碎成粉末,有的藥材被擠壓榨乾,取流出的汁,還有的被銀針削成片狀或是塊狀……
在所有藥材都準備就緒後,他又憑空匯聚出一盆水,把藥材按照順序和步驟用不同的玄妙的手法一一加入。
他的靈氣包裹着每一株藥材,好讓它全面的與別的藥材穩定融合。如果能近距離靠近,就會發現他的靈氣很獨特,竟同時兼具火屬性和木屬性,三分火,七分木。這樣的靈氣既可讓藥材溫和的發生反應,也可以隨時控制它的溫度,非常適合煉藥。
水的顏色隨着藥材的不斷加入在不斷的變化,體積也在不斷縮減,溫度更是忽冷忽熱。終於在過去一炷香的時間後才煉製好這毒藥。
醫師全程都沒有用到煉藥鍋,一切都是在空中完成的。
虛空煉藥!
這是煉藥師中極高的境界!
雖說這是他煉製出來的,可自己也不敢觸碰,還得用靈氣相隔。
醫師看着下方的軍隊,眼睛微眯,然後屈指一彈,把其中一滴毒液射向弒天魔域一方的中間。
“啊啊啊!!!”
馬上,下方傳來了淒厲的慘叫聲。
一個魔族士兵不幸沾到了這滴毒液,皮膚呈現灰色,同時迅速的向膿水轉化,包括骨骼,身上的鐵器,也都被蔓延上了。一時三刻後,徹底化作膿水,不復存焉。
這詭異的現象,讓周圍的其他人倒退開來,空出一個空地。但是空地上以屍體爲中心,草地也開始被腐蝕,而且灰色還在以驚人的速度擴散開來。
當戰靴接觸到灰色後,灰色竟順着蔓延上來,一邊腐蝕着鐵器,一邊繼續擴散。
而在人還沒反應過來時,鐵器已經出現了一個窟窿,灰色沾染到了皮膚上,開始腐蝕身體。
這灰色一旦沾染上就是死路一條,就是壯士斷腕也沒有用,除非及時得到解藥,或是強行用修爲壓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