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她被刀後重回18歲 >一家子+美伢那些事兒
    經過昨夜的徹夜長談,這天她用牙籤在蘆薈上刮完畫,就去了趟學校,坐着公交車快到站,她在窗邊無意掃到一道挺拔的身影,那人轉過半邊臉時戴着騷包的耳釘,烈焰紅脣配上高配的馬丁靴,險些認不出這竟是傅戾。

    要不是他轉過的頭後在半空中跟她對上了視線,那從骨子裏散發出的戾氣沒變過,她差點以爲是從那位飼養員手裏跑出來的雞。

    袁霏霏忍住突發奇想,下車跟他友好打招呼。

    傅戾理都不理她,掉頭邁開高調的步子就走,不遠處朝他趕來的狐朋狗友全是殺馬特髮型,他們吊兒郎當走進校園時路中央的人自行避開。

    她走得近,無意聽到他們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開黃腔,又悄默默跟隨了他一路,止步於教學樓時他的背影微頓,回頭看她的眼裏斂去了笑意,認真端詳了她許久才隱匿於臺階上。

    袁霏霏來這沒告訴任何人,獨自毫無目的走了一大段的路,蒼天古木下是爭先恐後往教室趕的學生,枝頭和鳴的鳥兒成雙成對,她神不知鬼不覺就走到了插畫室,室內長期未清理導致天花板到處密佈着蜘蛛網,土地也蒙了層厚厚的灰,她推了老半天的門就想進去瞧瞧,發現竟被上了鎖。

    半路被認出,老師們你一句我一句只想讓她上臺,稱是過幾天老校友都要相聚於大禮堂,跟在座師生分享自身感悟體會,爭取共勉共進的同時也爲高三學子加油打氣,感動天感動地也沒能感動老師,她耐不過他人的激情言說,拒絕不成便一抹淚應下了。

    袁霏霏快出校門早早停下了步伐,只因爲前方滿身充斥着騷氣的男人,猝不及防轉背望過來。

    傅戾倍感意外挑了挑眉,正想走時被她逮住了,他眼底陰沉,略微煩躁的抓頭,一如既往不耐煩跟她道,“有事?沒事別糾纏。”

    袁霏霏不留情的反駁道:“你當自己臉上貼了花呢,我喜歡糾纏你?”說着,她左右環視了一圈下來,沒發現那位印象中哭哭啼啼的人兒,提了一嘴:“蘇煙沒跟你一起嗎?”

    “你是八婆?這麼喜歡亂牽紅線?”

    她順了他的意,笑道:“我在媒婆那個圈子可是響噹噹的人物,牽線一個比一個準呢。”說完,傅戾不理她,獨自單手挎着帆布包就走了,那背影甚是淒涼,比秋風還蕭條。

    袁霏霏回望了一眼金光閃閃的校門,隔天依舊來學校的插畫室,她就不信進不去了。

    自從她那一屆小餅乾不再任教,插畫室基本沒啥用處,學校豪氣到連教學資源都不缺,更別說缺空曠的教室了。

    她找了不少人,嘗試了各種各樣的辦法,包括找教導主任詢問教師的下落,由於小餅乾出事刻板待人嚴厲,在學生乃至上層領導中的口碑都不太好,沒人在乎她的去向,她險些就出校自個去配鑰匙了。

    轉角處有幾個女學生注意到了她,連忙跑過來禮貌詢問她有何事,她把心中的疑惑問清楚後,聽到其中一位學生不知跑去了哪,過了幾分鐘捧起一堆的紙張過來,對她笑道,“請問你就是袁霏霏嗎?”

    袁霏霏茫然的點了點頭,接過一沓的畫紙,還沒來得及看,旁邊的人比她還激動,驚呼道:“我丟我居然有幸看到真人了!之前校長還拿你給全體師生做榜樣呢。”

    袁霏霏看她們個個帶有芳華之年獨有的那份青澀,她低笑着問:“小餅乾呢?”說着,她已經翻起了這些亂七八糟幾乎沒分過類的紙,裏面包括了那會她閒暇之餘亂畫且還沒成型的人像,還有無數張早就泛舊泛黃的報紙。

    畫基本都是魏荀。

    上面不僅有她的面孔,透過照片她窺見了記憶的影子,能看得出當時的自己跟她們同樣稚嫩,眼裏永遠充滿力量和不惜一切的狠勁,另外紙上還有紅筆標好的記號,大多是她首勝高捷的訊息。

    紙面好似被水浸溼,輕輕一觸就能碎成紙片。

    她沒想到自己全當練練手的比賽,壓根沒放在心上的事,卻被他人保留了很久。

    在她遊神之際,旁邊女生打斷了她的思路:“李老師腿不太好,上次從樓上摔了一跤,現在回家養病了,不過聽她們說過幾天她要來學校一趟。”袁霏霏聽到前一句莫名緊張,等她說完才莫名鬆了口氣,在下一瞬瞅到夾在中間的那枚市級比賽的獎章後直接愣住。

    另一個人附和道:“李穎請假了,爲了去照顧她。”

    旁邊的女學生道:“去年總有搗蛋鬼在屋內亂翻東西,李老師經常爲此大發雷霆,走之前索性說禁止出入這裏,校領導看她是老職工的份上便依了她。”

    同伴補充道:“你前幾天應該在找她吧,我們得知後趕緊來找你了。”

    袁霏霏接過後,輕喃道:“她還說過什麼嗎?”

    “她經常誇你呢。”說着,她以調侃的語氣道:“李老師很少誇過人,就連她的女兒都很少在我們面前提過呢,我們這纔對你的名字印象深刻呢。”

    說着,她想到了什麼,把鑰匙放在她攤開的手掌上,友好的笑道:“這間教室只配了一把鑰匙,李老師說好要有一天你回來了,就讓我把它給你。”

    袁霏霏見她們成羣結伴向遠處跑去,她孑然一身漫步於寬敞的廊道,旁邊的教室裏不是安靜地自習就是空無一人。

    操場上奔跑着歡呼雀躍的人,她就蹲在不起眼的牆側不着邊際發呆。

    ,窗外充盈着暖意的光暈恰好射了進來,讓她的大腦暈眩,視覺變得模糊,她硬生生被逼出了眼淚,儘量不發出聲音。

    突然傳來響亮的聲音:“袁霏霏,你蹲在這幹什麼?”

    自個就是關閉淚腺的調控器,眼淚還好去的及時,她擡頭時首先沒去看人,而是刻意假裝在整衣襟,終於得以掩去狼狽再見空蕩蕩的前方時,竟一陣情難自禁的懵。

    她仰頭後不經意間望到傅戾趴在欄杆上同樣在看自己,料到窘態被人看了去,她倒也沒太無地自容,醞釀出飽滿的激情就想着說話。

    傅戾直接搶過了她的話,道:“遇到難事了?”

    袁霏霏聳了聳肩,裝出輕鬆自如的模樣,“都過去了,沒事的話我先走了。”說完,她一步都不多留,撫過扶手走到半路又被他喚住了。

    傅戾眼裏看不出情緒,態度比上次好了許多,他沉聲道:“你懟我的時候那股勁去哪了?沒現在這麼窩囊吧?”

    袁霏霏一聽這話,還以爲又要跟她互相傷害,壓低的聲線裏透着警告,道:“我現在沒心情跟你說話。”

    傅戾看了她好一會,猝不及防的說:“只是沒想到你居然也會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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