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她被刀後重回18歲 >他揹她呀
    小四半道上的車,他道:“魏荀,你家那羣人這幾天爭家產,搞得血親都不認了,個個都眼疾手快。”

    魏荀穿了身淺薄的黑長袖,戴上墨鏡後顯得整個人儒雅又挺.拔,他搭在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沉聲道:“明天我回去打理公司。”

    這話一出,她稍微有點喫驚望過去,看他打定了主意便不再多問。他的家事她長出八隻手可能都打理不來,家族分支衆多且陣勢龐大,這要整頓起來她都替他心累。

    她們坐車駛過半山腰來到一片視野寬闊的富豪住宅區,林間立了幾塊墓碑,風聲呼嘯時落起了瀝瀝細雨,她一身黑裙相攜着他走過零星幾個人來到墓碑前。

    照片上的老頭一如初見笑的慈藹,跟他貼在一塊的女人氣質嫺靜,笑容溫婉動人,她們笑的樣子有幾分夫妻相,彷彿不用再忍受天人相隔的痛楚,而是永遠都能相伴於左右。

    有位跟他身高相近的男人從人羣裏走出,他的五官跟魏荀有幾分像似,不過桃花眼上挑時略有輕浮之意,走到她對面半彎下腰道:“弟妹,你好。”

    袁霏霏回握他,笑道:“請問您是哪位?”

    魏荀跟他擁抱後,很親切的攬過他的肩道:“他是我哥魏文,骨科醫院的醫生。”

    魏文促狹的笑道:“我常年陪伴着老頭子,也是他的私人陪護醫生,你沒見到過我很正常。”

    小四哥跟他握手言歡,“這麼多年一直陪在魏總身邊辛苦了。”說着,彼此都客套了幾句。

    袁霏霏一聽骨科趕緊跟他預約,哪天有空就帶小餅乾來看腿傷。

    魏文很爽快答應了,但他眼皮下垂時看起來有點沒睡醒的樣子,眼裏散發的銳利眼神好似在觀察她,他若有所思的問道:“弟妹不記得我了嗎?”

    袁霏霏老實巴交的回道:“抱歉,我沒見過你。”

    “你從頂樓摔下來後,搶救你的人正是我的女朋友。”說着,他走過來停靠在她身側,似笑非笑着壓低嗓音又說:“我看過有關你的論文,關於手術檯上的起死回生。”

    袁霏霏臉上沒有反應,內心驚天駭浪,可以說的藉口她不介意再拿來應付一下。

    但魏荀的到來讓在場的人多多少少有點詫異,一時半會兒有人上前來打招呼,暫時打破了僵局,但更多人不敢跟他搭話,看得出他回家次數不僅少,跟人生分,在家裏算話語權比較高的人。

    魏文還在看自己,她笑盈盈的說:“大哥別看我,我沒有長青春痘,已經過了愛做夢的日子。”

    魏文笑道:“弟妹很漂亮,有空可以跟我家那位認識認識。”

    魏荀一臉冷峻說了幾句,斂起眸時泄露出的威圧感讓其他人倍感侷促,那些還在吵吵嚷嚷的人馬上閉口不談。

    魏荀掃視一圈,對待她們的態度疏遠偏多,語氣帶着不可違抗的意味,“我明天會去公司交接工作,會給你們的一分不會少,多的也一分都不給。”

    一個老阿姨唯唯諾諾上前,推了推自家不成器的兒子道:“魏荀吶,你看你連老爺子離世都沒回來,咱們家兒子一聽老人家有事連夜趕回來,他還一心想成纔回來爲家族效力,所有家教課都跟管理有關。”

    說完,其他人開始躁動不安,推搡着自己的孩子,一個甚至才六歲的男童也被老母親一個勁往外推。

    男童不悅的大叫道:“我纔不要幫老不死的做事,他都沒幫過我們家。”

    魏荀語氣毫無波瀾,道:“自己兒子有幾斤幾兩自己清楚。”

    老阿姨被氣後不再顧忌顏面:“你一個心窩子被狗吃了的白眼狼,還有資格回家?”

    說完,周圍人面面相覷都默不作聲,氣氛陷入詭異的沉默中,她上前挽着他,勾起飽滿的脣後顯得分外動人,晃了晃眼周圍人的眼睛,她開口道:“他沒拿過家裏一分錢,論誰到底是白眼狼各位應該都清楚。”

    魏荀眼神都懶得施捨,語氣淡然,“等你的老子學到點名堂再給我叫板。”

    袁霏霏望到上次想跟自己玩球的女孩,她無人理睬獨自站在那怔愣出神,被打溼的公主裙像朵枯萎的白花,只有她一個人淚眼汪汪凝視着墓碑上的老人家。

    突然有人來了句:“阿慧怎麼辦哦,她被他收留回來的娃現在沒地方去了,有人好心寄養下不。”說完,其他人退避三舍都不想擔這個爛攤子。

    有人一臉心有慼慼的說:“不行啊,我家孩子上貴族幼兒園,上次六點給他排隊報名,再來一個頂不住哦,這個開銷我也承受不住啊。”

    說着,個個戴名牌的貴婦們推三阻四,誰都不願意再多花一毛錢來撫養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

    袁霏霏早就走到阿慧面前,小女孩一看到她眨了眨溼漉漉的眼,擔心受怕似的往外面跑,本來下着小雨,她打着傘追人一路跑到山坡上,那坨矮小的小糰子就站在陡峭的山路邊,再後退一步就是萬丈懸崖。

    袁霏霏害怕她要尋死,哪知她只是望着自己,空氣中綿綿陰雨,她的臉皺成了張痛苦面具,渾身充斥着不符合年齡的悲哀,她道:“姐姐,可以陪我玩球嗎?”

    袁霏霏小跑過去給她擋擋雨,語氣帶有幾分哄意道“我們過來玩行嗎?”

    阿慧抱着球蜷縮在原地,粉雕玉琢的小臉蛋上浮出厭惡,她道:“那邊的人太討厭了,整天都在家裏吵來吵去。”

    說着,她用手有氣無力牽住自己的衣角,如蔭的睫毛跟着輕顫,她輕聲道:“大人都這麼現實嗎?錢就這麼無所不能嗎?”

    袁霏霏輕喃道:“有錢是好事,你走過坑坑窪窪的路有鞋穿,不用怕被硌腳就能抵達目的地,但爲了錢臉都不要了,等於你穿着破鞋過石子路,怎麼走都會傷到腳。”

    阿慧擡頭看她:“穿鞋是爲了保什麼呢?”

    袁霏霏捧起她的小臉蛋,輕輕地揪了一把,笑道:“顏面。一種是天生好命這輩子基本過的順風順水,另一種是捨棄顏面和尊嚴,不擇手段享盡榮華富貴。”

    阿慧皺起了眉頭,略微傷感的說道:“沒有其他選擇嗎?”

    說着,袁霏霏捂住她被凍得泛紅的耳朵,解釋道:“你可以提着鞋走,不用怕腳被污泥搞髒,也不要害怕被狂風颳哭哦,可以去享受這段曲折的路徑,同樣能抵達你想去的地方。”

    說完,阿慧當着她的面把鞋子脫掉,小腳丫在水窪裏踩上幾腳,濺起的水嚇得她‘哎喲’了一聲後跑過來抱緊了自己的大腿。

    袁霏霏牽起她的手,眸眼柔和道:“我們現在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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