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面的人眉心微蹙一手已經伸來,她立馬垂下眸迅速的回道:“我沒有過這些書,沒有姓名,也不知道從何而來。”
葵榷用厚厚的書端起她的下巴道:“你敢看着我,回答這些話嗎?”
秀秀被迫同她對視時在心底問他道:“怎麼辦纔好,我怕我露餡。”
傳來他壓低了的嗓音道:“你越是怕,就越容易被發現。”
秀秀捏緊了五指又塞進褲兜裏,還沒擡起頭就已經紅了臉,讓看了的人擒着勢在必得的笑說:“你又在緊張?不會真是白巫師吧。”
她面不改色心不跳重複着他的話道:“沒有,我看你美的讓人羨慕,有些情難自禁。”
葵榷渾身的戾氣在瞬間盡數消失,問旁邊的人道:“她是喜歡花天酒地的人?”
手下附耳道:“她來這座島之前的事都是空白,我什麼都沒調查到。”
那些麻袋都很難裝下的書想藏住不是很容易,房間還太小不夠容得下這麼多的書。
這事還一籌莫展時門從外被推開,伊文風塵僕僕不知從哪裏來,亂糟糟的發上還倒插有幾片樹葉,關鍵手臂上有幾道擦痕,她在別人望來之前迅速遮住了手臂道:“你怎麼在這裏?”
葵榷走到她的身邊晃悠了幾圈,挑了挑眉道:“這麼今兒這麼好運,白巫師還湊一屋子了。”
伊文抱着胳膊的手緊了幾分,才後退半步便被站在左右兩側的手下授命抓拿了。
葵榷將她不留餘地往下面壓,她從手裏取出了張抹布揉成團就挼進了她的嘴裏道:“即便無憑無證又怎麼樣?該抓的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葵榷望着她輕笑不語,“該你了,秀秀。”
秀秀擋着她的小身板經不起她隨手一推,緊接着眼睜睜看着她往裏面走了去。
葵榷每走一步同她的心跳持平,一伸手便能勾到桌子上的菜刀,她在屏住呼吸要往那邊靠,身側的手下出鞘的劍擋住了她的去路。
她已經做好了隨時可能會喪命的後果。
葵榷掃視四周時刻意放慢了走路的速度道:“秀慧,不會真的藏了什麼東西,在你的牀底吧?”
就在葵榷彎下腰從地上要拾起什麼的時候,她緊閉上了雙眼,世界重歸清淨和平靜時有雙手落在她的肩上。
被摁着頭的伊文尚存一絲力氣跟她說:“我在,你就死不了。”
秀秀五指收攏的手心裏溼膩膩的,勉強擠出一抹僵硬的笑道:“我們又沒做什麼,不怕被鬼敲門。”
葵榷拿過新的衣服認真的看了幾眼,又翻動了下書將其置於她們眼前。
書頁上真的乾淨到連一滴墨都尋不到,她環顧一圈下來道:“秀慧,這書是你的?”
秀秀愣了一秒急忙將書接到懷裏來道:“這是我的筆記本。”
手下疾步走到她的身邊道:“沒有其他的書了,裏裏外外我們都找了一遍。”
葵榷:“先一起帶回去吧,尼瑪來了,就說人我帶走了。”
她將手中的紙片撕爛朝手下道:“誰報給你的信,說是在她的房間裏?”
手下畢恭畢敬的回道:“對方沒有留下名字。”
秀秀正在不動聲色注視着她脣瓣開合的弧度,迫不及待想從她的嘴裏得到答案,可轉瞬她驀地側過頭說道:“秀慧,有人想害你,你可得小心了。”
“不是你嗎?”
葵榷冷不丁被她這話問的一愣,反身勾住她的衣領迫使她上前一點。
秀秀一臉懵逼,倒是她眼神依舊平淡如水,語氣卻發了狠似的說:“你要是清清白白,我也不會找你。”
這本書被她捏的皺巴巴,“即便這本書一個字都沒有,也解除不了我對你的懷疑。”
秀秀在被她押送到黑屋子前被揍暈在地,白熾的光一亮,入眼先是屋頂左右的蜘蛛網,後來纔是正踩在椅子上玩刀的人。
葵榷扯着衣領迫使她擡高頭,“你們還要用打的才招是嗎?”
滿地的血跡還沒擦乾淨,被搞髒了的衣服讓她沒來由皺起了眉頭。
伊文冷着臉回道:“跟你多說無益。”
葵榷坐在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從煙盒裏摸出幾根菸還在指間靈活的繞了幾下,“正有此意,看看你們樂不樂意把人頭貢獻給我。”
在悶聲悶氣的哭泣中葵榷將菸頭上的星火給擰滅,“你有煙?”
秀秀望着伊文被湊渾身不舒服,問道:“你在哪得來的?”
葵榷點燃夾在嘴裏的煙,含糊不清的說道:“搶來的,不過抽完這一包就沒了。”
秀秀:“葵,吸菸不僅影響你的智商,還會影響後代的智商。”
葵榷:“?”
領命的人按着伊文的脖子往水裏摁了下去,溼發黏在她的臉上還說不出一句話,就又被按進了水裏。
水面咕嚕咕嚕冒起了很多泡泡,她看得觸目驚心便求着情道:“她什麼都不知道,也是無聊纔去的圖書館。”
“你是她的人?憑什麼幫她說話?”
渾身發抖的伊文被別人摁着拔頭髮,這一根頭髮下來受害者沒叫出聲,她卻腳趾都要扣進地縫裏,道:“你把她弄疼了,看的我也有點疼。”
葵榷將把玩着的飛鏢扔出去,嘩的一聲擊中牆上快爬向她的毒蜘蛛,道:“秀慧,有的人忘恩負義,把你所做的視爲理所當然,你付出再多又有什麼用呢?”
掉在地上的蜘蛛已經爆出青色毒液,就在剛纔從她發間閃過的飛鏢切斷了她幾撮發,她蜷曲着的腳趾在此刻鬆動了下。
葵榷望着她的眼睛裏彷彿都有一層淺淺淡淡的水膜,似乎還保留有不被紛擾的純真,讓她莫名心碎一地。
她突然心煩意亂般揚起了手道:“都停了,死了我還怎麼審?”
伊文像被從水裏擰出來一樣,嘴裏的抹布被人扔了出去,她便趴在地上咳嗽不止。
葵榷蹲下身同她對視時,胡亂摸出幾張皺巴巴的紙就往她臉上擦道:“行了,怪不得他對你好,我都想保護你了。”
它毛茸茸的八條觸角時不時還會動彈一下,讓她欲哭無淚只得哽咽道:“凡是長點毛的蟲我都怕,你能不能把它踢遠一點啊,拜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