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榷望着這座耗用了數人幾天幾夜時間才雕刻完成的雕塑,一時半會愣在了原處,在他望來時她才猶豫不決的回道:“是黑法。”
蕭碩發現她面上掠過複雜的情緒,一秒想到昨晚她竟可以讓他肆意妄爲,到最後都不反抗一下,他爲了掩飾臉上的躁意低下了頭道:“他讓你不舒服?”
她饒有興致望着他用手擦了擦嘴皮,而他直接開門見山道:“你讓我親了你,應該跟他有關吧。在跟他賭氣,還是提前到了更年期呢?”
“我知道,以後不會了。”她說完,他還有點不敢相信,低聲道:“你這麼好說話?”
下一刻他被幾個人架着甩到了修羅場,再度淪落成了他人用錢砸出來的玩.物。
他倆隔空用眼神暗自較勁了一陣兒,鈥則夾着一個籃子在一路撿錢。
她開場第一支舞的來臨,撒幣的人數直線飆升,他隱約知道她是這裏的搖錢樹,多半是被迫營業。
這次同上一次格外不同的是葵榷一舞終後,別在烏髮間的那朵妖冶的紅花襯的她一顰一笑盡顯妍麗,她腳底點地時翹起的蘭花指立於半空,正對他的方向。
蕭碩摸了摸身上的傷疤,頓覺不是那麼疼了。
對面又來了一隻牛頭人身的怪物,這幾日他也琢磨了許久,這人再怎麼變異也不能這麼誇張吧,像他也就肌肉和體格比往常發達了不少。
周邊的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瘋叫和撒幣。
後來他終於幡然醒悟,跟他對陣的獸人該是混血兒,也就是兩個變異人的產物。
“弟,問你個事。”
蕭湛由於允諾了她不會亂跑亂動,她也聰明知道吊住他就等於困住了他弟,因而他弟能有位置坐來歇會,他就不一樣了。
蕭湛眼看揚飛於半空的黃沙中隱隱約約有幾十斤的斧頭砸過來,觸地的眨眼間就有了難以估料的深坑,他揚聲道:“快說,活着來見我就行了。”
一般人早就九死一生,蕭碩比起前幾日能更應對自如道:“兩個變異了的人,怎麼後代會長出牛頭?”
蕭湛沉思了一陣兒,擡起頭道:“哥,自古以來,無奇不有,不僅人和人可以交.配,人和獸也可以。”
話剛說完,蕭碩被揮動過來的斧頭給擊到了身上,重創之下他噴出一口血,圍觀的人高興的齊聲尖叫起來,他見她四平八穩的坐在上方,脣角擒着笑說的停停頓頓,“昨天怎麼說,我們也有了露水情緣,不用這麼着急,讓我死吧?”
葵榷刻意沒去想昨夜的事,一想就來氣,都守身數多年到頭來竟栽到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身上,道:“服我,我就放過你。”
“怎麼個服法?”
她發誓此生滴酒不沾,他這身褲子有多好穿都阻止不了她想征服他的決心,於是她趴在鐵欄杆上俯視下面直不起身的他,道:“跪下來。”
葵榷堅信他肯定會服從,她都已經想盡辦法讓他生不如死,可他說:“我可不是什麼你家的虎虎。”
葵榷向後靠了靠,立馬有人遞來一杯熬製好的湯來,她用勺子攪拌了下里面的銀耳道:“尊嚴還沒有活命重要?”
蕭湛又急了,看向了她,而她依舊無動於衷,或者說她從骨子裏就沒把他人的生死放在眼裏,冷血又自私。
“小妹妹,我哥他…”
“死不了就往死裏整他。”
說完,蕭碩上勾拳重重的擊向了他的腹部,高擡腿側過身兩手提起他的頭部,用盡全身力氣讓他以頭落地。
他成爲勝利者之後全部幣紛紛都砸在了身上,他摸了幾個收進褲子裏,剛要出去給自家弟賣個好喫的,她跨出來的腳險些套倒了他。
葵榷挖起一勺子的銀耳喂到他的嘴裏道:“喫。”
“我自己來。”
“別囉嗦。”說完,她見他打死都不肯喫,悶頭喝了一半,索性又一手捏住他的下巴向下一用力,他剛張開嘴以爲她又要啃他嘴巴。
立馬閉的緊緊的,可她一秒踩上了他的腳,他徹底放棄了反抗,咕嚕咕嚕幾聲她巴不得將整個碗塞進他的嘴裏。
蕭碩滿嘴還殘留着溫熱的湯汁,又麻又疼的雙手被她牽了去,她居然親自爲他包好了手,他望着被包的像個饅頭的手臉上越發錯愕。
有人投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蕭碩縮回了手道:“我心頭這塊地方也不是好地方,你最好別來。”
葵榷冷笑了一聲,將他的手甩掉,“你算什麼東西?”
倒是他有點不識趣了,他繞到她的耳邊,她們對視一眼,在她意味不明的眼神下他悄悄的說:“我確實不是好東西,對此我深以爲然。”
葵榷忽然被他往牆上堵,她氣勢上不能輸給他,便仰起頭怒視他時扯出譏諷的笑道:“剛好,我也不是好人,不過我仇視男人,意外吧?”
蕭碩看她小得意的樣子,面頰卻粉酡一片,這一身傷又跟她妥不了干係,這一次他突然不想跟她作對,生起了想捉弄她的心思。
他壓低嗓音湊到她耳邊道:“女人能讓你開心,但能讓你爽嗎?”
橋下的水草在搖曳,蕭湛捧在手裏的碗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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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邊的風景多姿多彩且雄渾壯美,堪比聞名遐邇的風景勝地。
小北耗費了大半個時日飛了回來,“很遠的地方裂開了一條深深的裂縫,大湖的水經由裂縫排泄殆盡。”
袁霏霏不再去,跑上去扶起還躺地不起的人兒,“美伢?”
美伢的手臂和大腿皆留有被劃傷的痕,她被他背在後背上向前走了走,爲了減輕顛簸感她的雙手勾着他的脖頸道:“沒死呢,我死了,他也別想獨活。”
袁霏霏隱約還記得起她曾經也被其他少年背過,但她從沒低下過頭,這回竟服服帖帖靠在她弟的身上。
她又看了看此地的地形,大致也清楚了她們位於最東邊,有點摸不着頭腦,“我們漂個移直接飛到了這裏?別人都是從頭進來,我們直接飛到了屁股的末端。”
袁小迪笑了一聲,“都是它們乾的好事。”
袁霏霏默默的糾正了他的話,“是她們,不是它們。”
她們走到了不知何處,反正這地兒無半點人煙,靜的可怕,也一片安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