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外面有人大聲叫道:“有人嗎?”
嫿正想求救,才發出一聲,“有。”嘴巴就被他堵住了。
“沒有人我就走了?”
“怎麼會沒人呢。”
“我走了。”外面的人還在呼喊她,他每叫一聲她能逃生的希望就多一分,可一切再度沉寂下來。
她好不容易擠出眼淚,哭的慘卻助長了他的氣焰。
他的動作更肆無忌憚,到最後她披在外面的衣服被丟到地上,他得逞之際門被人徒手砸開了。
豪哥頓時沒有脾氣了,一看來人道:“你這塊石頭怎麼找到這裏來了?”
傑希跑過來地面都在震動,他一拳頭勾起來:“早就盯上你了,喫我一拳。”
豪哥在他亂拳險些被打死,求饒着:“放過我,我叫你一聲爹。”
傑希看向了她道:“你求他的時候,他怎麼迴應的你?”
嫿滿頭凌亂的發,有幾根黏在溼膩的臉上,她從沒被任何人欺負過,此時又氣又想哭道:“他羞辱我,還強迫我。”
傑希勾起他的衣領,一發力他筆直的撞上牆,腦袋嗡嗡作響還沒多說一句。
又被他用腳踩在地上摩擦道:“那就打死他,這裏的牀和地板都多久沒拖了,你還能下得去手。”
這邊在慘叫,另一邊亂成了一鍋粥,甚至動員了全族人來找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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嫿失蹤的消息傳遍了全族上下,最先震怒的人是零,在所有人都誠惶誠恐時她已經心急如.焚。
烏族的長老仗着自己身份顯赫,在厲聲呵斥那些剛搬完磚回來的奴隸。
她快步走來,他的臉色瞬間變了又變,換上了慈祥的笑道:“首領。”
零冷冷的掃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不起的人,“不幫我找人,還有空訓一個下人?”
烏族的長老笑了笑,又開始勸說她,“首領,你有所不知,那些人都被我原地解散了,最近收成不太好,人口銳減也快。”
旁人相勸她都聽不進去,他又豈能是例外?
她甩下一句話:“她有事,你們誰都別想逃過這一劫。”
零想抽刀將他解決掉得了,就不用容忍他在一旁嘰裏呱啦,“首領,你這樣不對…奴隸、土地分配、鼠疫的問題統統都沒有解決。”
零愣了幾秒,不知道他提這事用意是如何,“鼠疫?”
他低下了頭,“數年前發生過,後來消失了,可我怕這場瘟疫會捲土重來。”
奴隸這事袁霏霏老早就私下跟她提過,她也準備着手,可如今她更想去救人,道:“我過幾日處理,倒是你比我還心切?”
烏族長老一眼看出她心不在焉,卻依舊諂媚的笑道:“首領,我比誰都關心犼族的安危。”
長老低下了頭,“既然想在秋季收穫成熟的果實,肯定在度過了春的璀璨、夏的折磨、冬的蟄伏。”
零笑了笑道:“說的好一個詩情畫意啊。”
他理所當然接過話,“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還望你能理解。”
他的面肌在抽.搐,讓她扯了扯嘴角道:“長老,你對誰都會這樣笑?”
他的臉一紅一白,“我說的句句屬實。”
烏族長老不厭其煩的說:“但我族的女人,對付一個束手無力的男人,絕不在話下。”
他處處阻攔她,人都湊齊了馬上救完人也算是完璧歸趙,被他硬拖着不但浪費時間,還讓她備受煎熬,秀珍的事情亦是如此。
零沒把他的勸說放在眼裏,也看清楚了他人前人後不同的嘴臉,冷聲開口道:“她若有事,我拿你是問。”
長老張嘴閉嘴又要來一番說辭。
一派廖靜的天空上繁星點點,她語氣堅定有力又道:“她這個人,我是救定了。”
他背後冷汗直冒,規規矩矩往一旁站去,她的手搭在他的肩上,“長老,你在這裏待多久了?”
烏族長老不敢再諂笑,而是畢恭畢敬的說:“很久了,見證了族內的興衰。”
前面隱約有異動,幾人飛快往外面跑,她皺着眉問:“他們怎麼回事?”
烏族長老低聲下氣的說:“又是小孩在打鬧吧,我已經派人去鎮壓了。”
零微眯起了眼,那堆人瘋狂的像要逃出牢獄似的,又被前來的人按倒在地哭求不得。
零折回去吹滅還在明滅不定的燈時,布簾被誰用手向外勾了勾,探出一個圓圓的小腦袋。
貳的孩子趴在門柱前,他已經高過了她的大腿,她上前牽他來到牀邊道:“伍兒,你覺得嫿姐姐會回來嗎?”
伍兒看出了她眼裏從未出現過的悲慟,踮起腳用肉手撫過她的臉道:“風一吹,有沙沙的聲音對吧?那都是鬼魂從遠方回來了,她也會安全無事的回來。”
零趁他還在沉思,手伸到了他的頸部打算重重一擊,“最近有沒有好好練呢?我來檢驗檢驗。”
伍兒年少反應夠快,勉強能應付她的偷襲,他將她擊退幾步,抹去額頭上的汗道,“她們都說阿姆成了天邊的一朵雲,一直在天空看着我呢,我可不能輕易的認輸。”
零不太理解他提這事作甚,:“你說這事?”
伍兒還年幼,在他的認知裏死亡是模糊的,便擡起頭道:“他們不都是離開嗎?或許嫿姐姐也變成了雲朵陪着你了。”
零的雙手緊握着他的肩膀道:“姐姐以後老了,沒力氣動了,你來做首領好不好?”
“那要多久去了。”說完,他開懷大笑道:“零姐姐,不能遇事就找我哦,我整日只會抓蛇,不能幫你這麼多,要不你也來抓蛇?”
零試圖理解他在說什麼,但小孩的世界或許絢麗多彩,她有點跟不上他,“照你的意思,你不想長大?”
伍兒搖了搖頭,“想啊,你看我還很小時,蟒蛇都敢招惹我,我如今個頭高了,蟒蛇見了我都跑,長大了也有好處。”
零送他回去,回到屋裏剛躺下一陣涼風將她的頭髮吹亂,她擔心她會不會出事,擔心她會不會着涼…
決心明日清晨就去救人以後,她剛跨上馬背準備勒緊繮繩,一個衣着破爛的人匍匐在地,她神色一動問他出自哪族。
那人渾身瑟縮瑟縮,卻在注視她的那一刻眼神無比堅定,說出的話依舊結巴道,“我的妻子,她幾天不做事,被打,不準喫飯,我們也堅持了很久,也上報過給欣悅了,但杳無音信,再這樣下去,我妻子要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