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混子根本沒看清葉天帝是怎麼到了近前。
當那炸雷一般聲音響起的時候。
都面露駭色,紛紛退開。
“你……你……敢動我……”那爲首的人,整個人被捏成了肉泥,剛忍着劇痛,說完這話。
便覺得身子一矮,原來是胡彰冷着張臉,將其兩條腿骨都給打折,森白的骨頭從血肉裏露出來,他當場便跪了下去。
在場的人驚懼不已。
葉天帝冷冷的掃過他們,並沒有下殺手。
那被打斷手腳的爲首之人,看着如殺神一般的葉天帝,他嚎哭着討饒。
“我……我錯了……放……過我……我不知道她……她是你的女人。”
葉天帝不怒切齒,道:“該殺!”
在那人的痛嚎之中,葉天帝一腳踩爆其五臟,當時血濺當場,卻並沒有死透……
留他性命,是葉天帝有意爲之,這麼死,太便宜他了。
剩下的幾個人已經嚇尿了褲子。
紛紛跪在地上。
“您放過我們,我們……我們都是被逼的……”
“是啊,我們都是被他逼的……”
“和我們沒關係,我……我……”
有人見葉天帝不說話,還以爲要放過他們,拔腿便跑。
“碰!”
胡彰一個躍步,跳到其面前,直接擰斷了他的喉嚨。
此人怦然落地,口中血沫不斷,窒息而亡。
“你……你是天兒……”齊英終於是看清葉天帝的面孔,登時淚流滿面。
“是我,姐……是我!”葉天帝將齊英抱在懷裏,感受着後者的啜泣。
“我知道……我知道你會來的……”齊英痛哭失聲。
“我來晚了。”葉天帝回頭看着那些跪地的渣滓,“姐,這些人你想怎麼處理!”
齊英被這些人折磨了許久,她擦乾眼角的淚滴。
站起來,面對着往日欺辱自己,佔盡自己便宜,讓她失去的尊嚴的渣滓們,她痛恨……
到了這個時候,她卻下不了手,只顧着掩面痛哭。
葉天帝扶着她,擡腿進屋。
那些混子以爲要逃出生天,剛鬆了口氣,心中還有些憤憤不平,想着往日在齊英身上沒少佔便宜,今天挨頓揍,也算是值了。
豈料,葉天帝的腳步一頓,他轉過頭,淡漠的掃過這幾個渣滓,厲色道:“胡彰,將地上那個凌遲,剩下的人……”
“零割碎剮!”
在葉天帝不容置疑的命令中,地上的渣滓們……渾身戰慄……
胡彰並未多言,神君的旨意,他從不會違背。
在葉天帝進屋之後,院子裏慘叫不斷,皮肉分離……
院落當中,血水混着泥水,透着一股別樣的殘忍。
“妹妹,是那些……那些人又來了嗎?”齊業如今四肢皆斷,身上還纏裹着紗布,看起來久未更換,整個人身上透着一股死氣。
若是葉天帝不來,或者晚來,他活不多久,外傷其次,內心的鬱結纔是最要命的。
“不是,是……天兒……天兒來了!”齊英喊道。
“天兒……”齊業一時有些疑惑,“是小弟!是他嗎?”
他的話中帶着深深的關切,又有幾分自責。
“小弟,齊哥對不起你,葉家……葉家沒了……”齊業眼中含淚,慟哭出聲。
葉天帝幫齊業擦掉眼淚,將他從牀上扶起來,道:“是葉家……對不起你,哥!我帶你回家!”
“家?我們還有家嗎?”齊業失神,“葉家……已經……”
齊英猛地想起了什麼:“有,小弟回來,葉家就還在!葉家還有後!”
她說完,掀開簾子,跑到裏屋。
將一個皮膚白淨的小女孩領了出來。
這女孩怯生生的,身形消瘦,臉上透着一股異於常人的堅忍,見到葉天帝,也不出聲,就這麼靜靜的看着他。
“葉……葉懷!”
葉天帝快步走到女孩身前,這女孩眉目和大哥竟是如此的相像,就連性子,都一樣的倔強。
葉懷並沒有見過葉天帝,當葉天帝伸出手的時候,她竟是狠狠的在他手上咬了一口。
“小葉!這是你的叔叔!親叔叔!”齊英過去抱着葉懷,摸着她的頭解釋道。
被咬了一口的葉天帝,並不責怪葉懷,他難以想象……
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才能如此的警惕……
葉懷打量着葉天帝,依舊不出聲,死死的抱着齊英。
“十年……整整十年了,我們都以爲你戰死疆場……”齊業靠着牆,才能支撐着自己的身體。
“老天留一線,讓我得以回到中京,報此血仇!”葉天帝咬着牙,走到葉懷的面前。
將其抱了起來。
葉懷掙扎,死死咬在他的肩頭。
葉天帝忍着,感到了久違的親情,血脈的力量也讓葉懷的敵意慢慢的褪去……
“老爺子和天生大哥,都是好人,可中京,恰恰容不下好人。”齊業憤恨不已。
“這刻骨的血仇,我定然要報!”葉天帝切齒。
“天兒……我知道你……有手段,可扳倒葉家的人,不是你一個人能對付的,聽我一句,走吧,如果可以的話,帶葉懷走!”齊英到了如今,心繫的還是葉家……
葉天帝感覺心在滴血:“放心,我會帶你們回家的,葉懷她不能沒有你們,至於那扳倒葉家的人!通通都要死!”
“對了,奶孃我已經找到了,她現在還在療養當中,若她出院,你們也能一家團聚。”葉天帝補充道。
“媽,還活着……”齊業不敢相信。
“她將葉懷交給我的時候,便再度返回了葉家……我以爲……我以爲……”齊英聽到這個消息,也是十分的驚喜!
“葉家,欠你們太多了!”葉天帝看着齊業的斷臂,走上前,兩手在其骨裂的地方摸索了一會。
“還有救,齊哥,你的手腳,還有救!”葉天帝喜道。
齊業聞言,擡頭道:“你說真的?”
“信我,我立馬安排。”
葉天帝能做的,唯有這些,唯有盡力去補償。
那幕後的黑手,將葉家產業吞併還不算,還剜掉他大哥的雙目,將其打斷雙腿之後吊死,對外卻宣稱他大哥懦弱自殺。
在他在四境血戰,護着山河社稷之時,凌辱他的家人,則向着他家中的老弱舉起了屠刀。
欺我葉家無人,欺我葉家勢微!
我葉天帝,兼併四境,殺到四境膽寒,退兵千里。
爲的是家國,爲的是黎民,爲的是社稷。
可回過頭來,國還在,民安居,社稷無憂。
我的家,卻沒有了。
恨!
滔天的恨!
直入骨髓,刻到五臟的恨。
家國,家國,沒有家何以衛國?
這個仇!
哪怕是中京顛覆,哪怕是血流成河,哪怕是抹平整座城。
都要報。
否則我枉爲人子!
神君二字,定然要讓中京記得,這一怒!
九州皆懼!
葉懷在葉天帝的懷裏,沉沉的睡去,睫毛微顫。
“她很久沒睡的這麼安穩了,葉家的事情,給她太大的打擊了。”齊英嘆氣道。
“齊哥,你可知道是什麼人,害我大哥和你的嗎?”葉天帝終於是問道這個問題。
齊業猶豫了一下,看向齊英。
“天兒,我怕你出事。”齊英直接說道,“他們……他們都不是人!”
葉天帝動容,冷聲道:“說,告訴我,不然我這一生,都活在愧疚悔恨當中!”
齊業像是下了什麼決心,開口道:“小弟,我知道你今非昔比,你說的對,葉家血仇,我們一定要報,畏首畏尾,如果連迫害親人的兇徒都不敢面對,死也死的窩囊!”
“當日,大哥他遭人暗殺,我見到他的時候,是在葉氏大廈,他幾乎瀕死,而我在送他去醫院的途中,在地下停車場被人打暈,再醒來的時候,手腳已經全斷了,在我被人打昏之前,我聽到一個名字。”
“誰?
“太子!”
“再後面,我們就淪落到了這裏,齊英也因爲想要救出大哥,被針對,逼的無路可走……”齊業憤怒道。
“太子不過是中京地下的一個小頭目,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動葉家,這背後,定是有人許了天大的好處,讓他甘願冒險。”齊英道,“就怕他背後的人,我們惹不起。”
葉天帝聽着齊英的提醒,將身上的戾氣壓下,他讓自己說話的時候,儘量平和一點。
卻還是忍不住暴怒出言!
“這個太子,我要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