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正是張家齋期,按照祖訓,這一天不可殺生,因此饒了黃東一命。
死罪雖免活罪難逃。
剜掉他的雙眼,讓他去守護他這一生都想要得到的東西。
僞作帝血長生訣!
其中種種,張北山又何嘗不知?
思忖片刻,家主的手緩緩地伸向了那紅木寶盒,心情不由變得緊張起來。
那裏面所盛放的可是無盡力量。
像黃東這樣的高手,尚且被其所誘惑,他真怕自己一打開之後便無法剋制心頭慾望,要去修煉這帝血長生訣。
下一秒他的手掌緩緩地觸碰紅木寶盒,微微咬牙,輕輕打開。
忽然之間他瞪大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卻是久久沒有吐出來。
彷彿看到了這世界上最令人驚恐的事情。
“現在你知道我要說什麼了吧?張道朔並非是進入大圓滿境,相反,他已入魔!而且他善於控制自己的心性,善於僞裝,因此讓人誤以爲他進入大圓滿境!”
張北山猙獰一笑,臉色變得十分的興奮。
“入魔!他若入魔,那便有天下大禍!不可!絕不能讓他回到大都,不然的話,必然會有一場血雨腥風!”
家主後退兩步,顫聲說道,臉上已經滿是驚恐。
他那不敢置信的視線依舊牢牢的落在那紅木寶盒上。
寶盒裏面空無一物!
“家主,這可是我們除掉葉天帝最佳的時機。入魔之人,睚眥必報,葉天帝如此對我張家,張道朔必然會將他挫骨揚灰!”
張北山哈哈一笑,雙目之中滿是殺意。
“不行!這件事情我要上報朝中!他絕不能成爲大國師!”
“否則就是天下之禍!大夏之禍!古世族之禍!到那個時候,古世族不要說作爲天人了,是否能夠繼續流傳下去都未可知!”
家主咬牙說道,語氣十分的堅定。
“你可想清楚了?可是唯一的機會?若是錯過這個機會,神君很可能將我們張家連根拔起。”
“以戰止戰尚可。以禍止禍,只能是禍事連天了。北山你還年輕,千萬不可誤入邪路……”
家主嘆了一口氣,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既然如此,那便隨你吧。”
張北山臉上忽然之間露出一絲兇狠冷血,接着向後退了一步。
便在此時。
血紅刀光驟然而至。
如電光。
如星火。
出刀之人一刀而過,身形驟然回到洞外。
彷彿,無這一人,從這一刀。
蹬蹬蹬。
家主臉色愕然後退幾步,目光緩緩下垂,看向了自己胸口方向。
那裏的衣服早已經被刀氣給衝的破碎,裸露在外面的皮膚看起來潔白完整,並無任何損傷。
然而下一秒卻是撲哧一聲,血花四濺。
“你!”
家主慘呼一聲,便是再也站立不穩,直挺挺的向後倒去,激起煙塵一片。
“好刀”
張北山點了點頭,冷笑道。
“不要忘了你的承諾!這寶盒之中的東西,一定要是我的!”黃東手按刀柄,獰笑道。
“放心,我說到做到。家主已死,按照我們的約定,你們可以從藏經閣之中自由了。不過,若得真正自由,還有一個任務。”
黃東哈哈一笑,臉上滿是自信光芒。
僞作帝血長生訣,便是他終生追求。
爲了得到它,他可以做任何事情。
張北山緩步走出藏經閣,接着便是放聲大叫:“有刺客!”
轉眼之間,張家護衛盡數集結在此處。
確認家主已死。
衆人皆驚。
“那人出刀實在太快,身法卻是不太快,讓我看清了那人的面目!想來大家已經知道這個人是誰了吧?”
面對臺階之下的衆人,張北山滿臉悲憤道。
“葉天帝的人?”
其中一個長老目呲欲裂,憤怒道。
瞬間,張家震動。
如果說之前他們曾經對葉天帝有所顧忌有所恐懼。
此刻這些東西全部已經被憤怒給代替。
派人誅殺張天白,已經是罪無可赦。
此刻更是刺殺家主,無論如何,都要和葉天帝鬧個你死我活。
“葉天帝罪不容誅!若是繼續讓他胡作非爲下去,我們張家的面子往哪裏擱?”
“家主的仇無論如何都要報!”
“葉天帝人神共憤,一定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誅殺葉天帝!”
“誅殺葉天帝!”
張家人一個個高聲大呼。
聲音直衝雲霄。
在這怒吼聲中,張北上的臉上,一絲詭異笑容,一閃而過。
“家主,不要怪我,你太過懦弱。若是張家依就按照你的意願前行的話,必然會落入無底深淵。我相信新任家主,一定會誅殺葉天帝,我們張家不只要做天人,更是要做得長久,做得千秋萬代!”
喃喃說着,他緩緩回頭。
便在此時,身後藏經閣的門扉赫然被推開。
一人手持血飲刀,長髮飄飄,臉帶不羈笑容,當先而行。
身後,五十多個鎮閣高手緊隨其後,臉上依舊沒有任何的表情,彷彿行屍走肉一般。
“狂刀黃東,任由張先生調遣!”
說着,便是縱聲長笑。
“一切由新任家主定奪,你們暫且休息,相信你們很快便會有任務。”
張北山滿意點頭。
臺階之下,張家人卻是面面相覷。
新任家主,會是誰?
短短一天之間。
張家風雲變幻之大,如同潮起潮伏,讓人驚歎不已。
朝中頓時一陣的緊張,更是猜測紛紛。
在張道朔接任大國師的姐要關頭,張家居然死了這麼兩個重要的人物,如果說這件事情和葉天帝無關,誰也不會相信。
葉天帝用殺戮的手段對付張天白也就罷了。
卻讓手下之人暗殺家主。
這,明顯太過魯莽。
大柱國府邸。
大柱國揹負雙手在大廳之中走來走去,臉色很是難看。
“都要被你給晃暈了,你就不能坐下再說!”
葉萱萱翻了翻白眼,嬌嗔到。
“我自然也想安坐下來,可是,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我怎麼可能會心情平靜?”
大柱國苦笑一聲,卻還是十分聽話的坐了下來。
“張家不就是死了兩個人嗎?這有什麼好擔心?”
她隨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