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小鈺問:“如今府裏的請柬成堆,是嗎?”
秦無言:“是!”
“那些人讓你攜妻而至,對吧?”
“是。”
莊小鈺自嘲的笑起來,“你口口聲聲說我是這府裏有且僅有的女主人,可你帶我去了嗎?”
她一把將秦無言推開,嗓音裏染上了幾分厲色:“在外人的眼裏,我算個什麼東西?”
普通百姓不知道誰是閔慧珠,誰是莊小鈺,可這些大大小小的世家,哪個不知道閔慧珠的存在,誰又不知道莊家大小姐的存在?
就連她跟秦無言私奔的事情都被傳的沸沸揚揚,如今秦無言帶着閔慧珠招搖過市,那些人還不知道在心底如何笑話她。
秦無言還是第一次看到莊小鈺在自己面前發那麼大的火氣,他的心彷彿被誰的手用力的捏住了,有些喘不過氣來。
莊小鈺自嘲一笑:“阿言,如果你只是利用我登上我爹的位置,現在也已經利用完了,用不着再繼續裝下去了。
我可以搬出祭司府,將夫人的位置騰出來,給你真正喜歡的人。
只是......”
她轉頭看向秦無言:“看在我們曾經好過的份上,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秦無言連呼吸都窒住了,眼眶隱隱閃過血光,一點一點的變得血紅起來。
莊小鈺轉開眼,似乎壓根就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繼續開口:“代祭司夫人的位置,誰都可以坐,除了閔慧珠。
莊小鈺走到窗口,看着窗外,等着身後的秦無言回答她的話,等了半響,卻見秦無言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莊小鈺以爲自己的話被秦無言否認了,內心裏又涌起一股悲涼,開口道:“你若是實在喜歡她,我也沒法阻止你,今日就當我什麼都沒有說吧。”
說着,她拉開抽屜,將裏面的銀票拿起來,放進盒子裏,抱着轉身就要往外走......
路過一直站在原地的秦無言,卻被用力攥住了手腕。
秦無言氣的牙齒打顫,卻又發現自己一腔怒火對着莊小鈺那張淚跡斑駁的面孔壓根就發泄不出來,他一腳踹飛了屋子裏的桌子,上面的棋盤摔落到地上,黑白棋子灑落一地,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響。
乳孃跟玉碎守在臥房門口,聽到裏頭傳出來的聲響,嚇了一大跳。
記憶裏,儘管姑爺脾氣不是很好,可對待大小姐向來都是和顏悅色的,從來就沒有大發雷霆至此,今日竟會發如此大的火。
玉碎不明所以,可乳孃卻心裏有數,難不成大小姐跟閔公子在青玉寺裏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事,被姑爺知曉了?
乳孃心裏一陣一陣的發涼,越想心裏越是害怕,這可是給男人戴綠帽子的大事,任何一個男人都承受不了的。
生怕莊小鈺出事了,乳孃用力的拍門:“姑爺,大小姐,開開門,誤會,都是一場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