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花濺了秦非言一身,倒也沒惱,又重複一次,“我說,我們去把結婚證扯了。”
“爲什麼?”
秦非言可憐巴巴的撇撇嘴,很哀怨,“昨天晚上你把我睡了,難道我們不該去扯結婚證嗎?”
夏淺吞了一口唾沫,什麼結婚?她把他給睡了?
想了很久,可他不是說她睡不起他嗎?“你不是要錢的嗎?”
“你有多少錢?”
“那你值多少?不夠我找我姐姐借。”結婚?她就是再想找個男朋友,也不能嫁給秦非言吧?
“你借了以後還得起?”
夏淺心虛的問,“多少啊?”
“十個億,你給得起嗎?給不起就跟我結婚。”秦非言挑着眉說完,心想,獅子本來就是要大開口的,不大開口的還能叫獅子嗎?
“秦非言!你這個混蛋!你怎麼這麼貴!”夏淺凌亂了,凌亂了一萬遍,蒼天啊,這也太坑了,TMD,果然睡不起!
“秦非言,我要賒帳!”
“?”秦非言噎了一下,看着被熱水泡得臉上霧蒸蒸的女孩,她一臉認真!
賒帳!
什麼意思?
夏淺心裏急得很,這麼貴的男人,天,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睡了一個天價男人,還有這樣的人?不給錢就要結婚的?除了長得好點,身材好點,秦非言完全不符合她心中對未來伴侶的詮釋好不好啊?
雖然她有點2,但對於婚姻大事,最起碼得找個靠譜的男人吧?其他什麼爲人,她是看不清楚,也看不透徹,但是靠不靠譜總是能感覺得到的吧?
秦非言壓根就不是一個靠譜的人,如果她有武俠小說裏的那些蓋世武功,她一定爲民除害,除暴安良!
夏淺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可以這麼快的從失貞的陰影裏走出來,她服了自己了,難道睡了一個長得好看的處男,她就可以這樣平衡嗎?
在心裏抽了自己一嘴巴子,可是沒有用,她現在最在意的還是十個億,而不是自己的楨。
她想了一下,爲什麼秦非言要報這麼高的價?
偏頭過去,問,“秦非言,我也是第一次,爲什麼一定是我賠你錢?我也可以值十五個億!”
秦非言笑了笑,站起來從牆壁上的壁器裏擠了些洗髮液,蹲下來和了點水,往夏淺的頭上塗,替她洗着頭髮,“淺淺,這個錢呢,是不能漫天開價的,一個人爲什麼要有身份?就是爲了讓他們在受到損失的時候,能估算出價值。”
又和了點水,把她邊角的頭髮都捋到頭頂,抓出一大團的泡泡,秦非言圍着浴巾蹲在浴缸外面,好象給人洗過無數次頭一樣。
那時候他十五歲,住在她家裏,好多女孩看他長得漂亮,都喜歡往她家裏跑,跟他套近乎,她每次爲了向所有人展示他是她的所有物,便端出一盆水在大院外的壩壩裏,坐在小凳子上,讓他給她洗頭,還要像城裏的理髮店一樣乾洗。
現在和在泡泡裏,洗髮水變了,可是髮質好象還是沒有變,頭髮細細的,並不粗,也不黑,秦非言吐了口氣,他覺得夏淺不是那種喜歡動不動傷感的人,於是嘴角又扯了起來,悠悠道,“淺淺,你想想,我們兩個人,同時出去,被汽車擦破了皮,你叫人家陪多少錢?那你想一想,我要叫人家陪多少錢?”
“擦破皮?汽車擦破的?不是自行車嗎?”
“對啊,汽車。”秦非言看着夏淺很享受他給她洗頭,又見她很認真,乾脆坐在浴缸邊上,往她身後坐着,這樣就把所有的頭髮和泡泡捋向後面,“姑且對汽車的估價爲一百萬吧。”
夏淺想看着秦非言說話,哪知道他已經到了身後,不過這樣也好,她便澆着水給自己洗澡,“這麼貴的車,我怎麼也得叫她賠個五千一萬的,絕不能便宜了他,我得買點補品好好補補。擦塊皮怎麼了?擦塊皮也是血肉之軀對吧?”
夏淺說完,勢作心狠的皺的五官,握了握拳頭。
秦非言雙手掬着,沿着髮際線壓着往後捋,壓捋出一大捧泡泡,然後站起來,將泡泡丟進馬桶裏,“對,擦塊皮那也是血肉之軀,可我若被這樣的車擦破了皮,真走到了賠錢的程序,我會讓他賠我一百萬!”
夏淺抖了一下,啐了一口道,“一百萬?秦非言,你要不要臉,只不過擦破一塊皮而已!”
“一百萬算少的,擦破我的皮,害我去醫院清理傷口,耽誤我的時間,誤一個合同損失上億都有可能,一百萬算便宜他了,如果惹火了我,我就會想辦弄得他事業不順利。所以說,我的身價是不一樣的,你算算這個倍數,你如果值十五億,我得翻多少倍?”
夏淺嚇傻了,算了,還是別跟他比身份了,是比不過的,他是大少爺,她是一顆小白菜,比什麼比啊,還是說賒賬的事情吧。
“秦非言,我說我要賒賤,你聽清了沒?”
“哪還有賒帳一說。”秦非言準備給夏淺衝頭髮,“你低着頭,我給你把泡泡衝了。”
“哦,好。”夏淺奇怪自己爲什麼要這樣順從他。
秦非言沒有用噴頭,而是拿着酒店裏喝茶的杯子,接起一杯杯的水,給夏淺衝,“淺淺,你還記不記得,以前小的時候,有人這樣給你洗過頭?”
夏淺低着頭,眼睛卻是睜開的,一點也不怕泡泡會進到眼睛裏,“誰啊?現在誰還這麼土,拿杯子灌水衝頭?不是有噴頭嗎?你傻的啊?”
“呵呵,淺淺,我傻的啊,你才知道啊?”秦非言笑着笑着,笑得有些澀了。
“秦非言,我跟你說正事,我要賒賬!”
“概不賒帳!”
“哪有這樣的,你做生意還有首付款,預付款,合同付款,尾款呢。憑什麼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