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庸注視着阿厭的反應。
嘖嘖。
瞧瞧這恨不得將人生吞活剝的殺意。
他隔得遠,都能感受到周遭流動的空氣突然變得冷颼颼的。
從阿厭所表現出來的神態,賀蘭庸知道,這姑娘骨子裏是一個殺伐果斷的狠人。
若真給她足夠的時間成長,擁有更恐怖的實力,那麼,那些曾經讓聞清辭落到現在這般境地的人,決計會被她一一掐着脖子送入陰曹地府!
這氛圍……殺氣騰騰的。
也不怕把他這個柔弱膽怯的美男子給嚇壞了。
不過,賀蘭庸嘴嚴,並未說的更多。
比如:聞清辭的筋脈很是怪異。
又比如:聞清辭一介廢體,竟然能夠催動體內的功力。
再比如:根本再無修行可能的他,體內竟然涌動着一股極爲醇厚的真氣。
這一連串的疑問,賀蘭庸還沒有答案。
瞅見小姑娘如狼一般狠厲的眼神,賀蘭庸抖了抖身體,並用搓了搓雙手,道:“小姑娘,你能不能把殺意收一收?”
阿厭將外放的殺意收斂好,又問:“那有沒有將霜白引引出體內的辦法?”
“有啊。”
一說到這個,賀蘭庸的嘴角重新掛上笑意:“如果能夠把他體內的霜白引弄出來,那麼,我就有辦法將他體內殘留的毒素清除乾淨,並且幫他施針,重塑經脈。”
阿厭:“那你能告訴我嗎?”
“當然能啊。”
賀蘭庸笑笑,擡起一隻手,大拇指跟食指在一起靈活地摩擦着,暗示道:“姑娘可懂?”
阿厭點頭:“一千兩?”
阿厭張開五指:“五千兩?”
賀蘭庸動作一頓:“……”
阿厭唔了一聲,以爲五千兩不夠,繼續加價:“五萬兩?”
賀蘭庸似乎看到了銀票在自己面前飛來飛去的場景,果斷道:“只要想辦法讓他續命,之後,你再找到一個修行極高的人,便可以將他體內的霜白引打出來。”
阿厭:“要多高的修爲?”
賀蘭庸:“比宗師更高的境界。”
阿厭:“……”
那多半要虛空之境的人才能做到。
迄今爲止,整個雲洲大陸修行最高的只有宗師,還都只是宗師初級。
像此次遇到的川槿,也是宗師。
“雖然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這是唯一能夠把霜白引弄出體內的辦法。”
賀蘭庸倒是挺稀罕這位盟友的。
畢竟,若聞清辭就這麼死了,那麼,之後的一切就得他來費腦筋。
想了想,他還是更喜歡沒事帶着雲樂到處擺擺攤,累了就回來窩着的逍遙日子。
見阿厭不說話了,賀蘭庸笑了笑:“你也知道,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雲洲大陸,幾百年才能出一位宗師。
而比宗師更強的境界,可能數萬年都沒人達得到。
小姑娘的修行資質或許前無古人,但是說實話,再變態也不可能在年紀輕輕就獲得數萬萬年最最最變態的成就。
阿厭眼裏的光並未因此暗淡:“只要活着,總有希望。”
這時,雲樂走來:“阿厭姑娘,熱水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