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裳不明所以,顯然並不知曉是哪裏出了錯。
她按照令狐夫人的意思自小練習梵心曲,也按照令狐夫人所言做一位識大體知進退的閨秀。
她是所有人眼裏最滿意的後輩,還讓令狐夫人面上有光。
可她發現,她所做的,永遠無法讓這位母親滿意。
令狐夫人氣悶不已,忽然有點惱恨自己當初爲何沒有安排婆子教導令狐裳男女之事,讓她懂點心機手段。
“你在家主殿住了這麼久,爲何不主動找家主說話?”
令狐家把人安排進家主殿,打的就是近水樓臺先得月的主意。
偏生令狐裳不解風情。
木的很。
令狐裳仍舊不懂:“父親與母親讓我練好梵心曲,目的在於幫助家主壓制魔性,而聞家家主跟令狐家的婚約是人盡皆知的,女兒以爲,這些事情無需在家主面前提起。”
她與家主走在一起既然是理所當然的,爲何要費盡心機拉近距離?
況且,令狐裳從小學得規矩是女子得矜持,不能因爲男子自降身份,也不可學勾引男子的手段。
因而,令狐裳不覺得自己有錯。
令狐夫人更氣了:“……”
罷罷罷!
是她教的不夠好。
她只知道教令狐裳作爲妻子應該做哪些事情,卻並未教導她如何去拉攏男子的心。
守在家主殿的修士見令狐夫人來了,擔心出事,便跑去報告給了聞執。
聞執原本還想要趁此夜晚,溫一杯酒,坐在榻上看看書,一聽令狐夫人去了家主殿,就知曉令狐家坐不住了。
距離找回家主到現在,三個多月了。
之前令狐家沒有動作,一是聞清辭體內的魔性無法壓制,二是家主殿偏院住着的就只有令狐裳。
所以,令狐家就覺得令狐裳成爲家主夫人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可眼下不同。
眼下突然跑出來一個‘顏四娘’。
聞執剛走到一半,結果在半途中,又遇到了一名修士,說是顏老夫人帶着顏婠婠跟顏葵也來了。
他笑了聲。
好啊。
這就有的熱鬧了。
一時間,家主殿多出了好幾人。
老者們對這些事情不想搭理,繼續守在殿外面,徑自找了一處安靜的地兒盤坐調息。
阿厭站在聞清辭身邊,見這些人盯着自己打量,沒怎麼在意,只是讓聞清辭繼續抄書。
她擡步過去,面對令狐夫人不善的眼神,也未怯場。
呵。
來搞事情的?
貌似還是衝着她來的。
令狐夫人一見到她,先是被她的容貌狠狠地驚豔了一把,隨即,在看到聞清辭對阿厭的話言聽計從後,更沒好臉色了:“想必眼前這位,便是顏四娘了。”
阿厭一想自己如今是什麼身份,便認了:“不錯。”
令狐裳站在後面不語。
顏婠婠跟顏葵則站在一位頭髮發白的老婦人身後。
老婦人的面容透着幾分嚴肅,打量阿厭的時候,倒是沒有針對,只是心有所悟地看了一眼顏婠婠。
眼前這位怎麼可能是顏四娘?
得知顏婠婠曾離開過恆滄,顏老夫人大致猜到了,但沒有當面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