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清辭望着眼前擋住去路的一排師兄,還有一些爭先恐後加入的弟子們,他們那張臉上的表情彷彿在告訴他:若他將來欺負了阿厭,會被天元宗弟子聯名追殺。
見狀,他也不氣。
只覺得暖意頓生。
可以說,他被葉鶴之從死人堆裏救出來,再被葉鶴之帶到天元宗,是聞清辭灰暗人生裏一個重大的轉折點。
是天元宗保住了他的命。
這一點,聞清辭很清楚,也衷心感激。
如果沒有師父跟長老,沒有這些面冷心熱的同門,他也無法支撐着那副殘破的身軀遇到阿厭。
而阿厭,是他的救贖。
他本無懼生死,也做好了要跟世界告別,與殺父殺母仇人同歸於盡的想法。
是阿厭的出現,是她的熱情純淨,也是她毫無保留的喜歡,讓他第一次覺得活着原來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也是因爲她,讓他開始對生命有所期待。
面對一衆師兄的挑戰,聞清辭也準備喚出天恕,與其交鋒。
然而這時,新房緊閉的門被拉開。
阿厭在感知到院落裏鬧出的動靜時,一把扯下蒙在腦袋上的紅蓋頭。
只見,她頭上的鳳冠華麗漂亮,在溫暖的光線下折射出潤澤的瑩光,瓷白的小臉,美得驚豔衆生。
大紅色的裙襬飛揚。
豔麗華貴的衣袖下,露出女子細白的手腕來。
隨着她意念一動,落華閃現,並浮至身前!
阿厭豐潤欲滴的脣瓣翹起,擡手握住落華的劍柄,呲的一聲將劍拔出,對準守在門外的一堆師兄和瞎湊熱鬧的弟子們:“誰敢欺負我夫君?”
風引等人:“……”
元斐:“噗——”
其他人當場呆住:“……”
他平日那張清冷極美的容顏之上,沒有一絲一毫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感。
聞清辭注視着一身紅衣出現的阿厭,目光落在她持劍的手上時,眼底的溫柔似乎要溢出來般。
他愉悅的笑聲,清潤極了,衝散了晚風拂面的涼意,溫暖了周圍的所有人,也溫暖了天地間流動得每一寸空氣。
風引張口解釋:“是婚鬧。”
祝尺:“對。”
裴子瀾:“小師妹,我們不會對聞師弟怎麼樣的,我們就是想要完成這一習俗而已。
況且,聞師弟現今的實力深不可測,我們這羣人加起來未必是他的對手,他怎麼可能會被欺負?”
江也:“阿厭師妹,護短也不是這麼護的。”
張已:“得適當控制一下度。”
方必清:“婚鬧還要繼續嗎?”
方知行:“你覺得還能繼續嗎?”
元斐等人則非常默契地搖頭,用這樣的舉動來回答方知行的問題。
沒指望了。
只要阿厭在,誰都別想爲難聞清辭。
阿厭聽完他們的談話以後,也回想起來婚鬧這一流程五長老之前就有說過。
但一想到這麼多人站成一排排的爲難聞清辭,她下意識的反應,就想要把人護着。
哪怕是婚鬧也不行。
哪怕只有非常短暫的一下下也不行。
於是,阿厭持劍略過衆人,一把牽過聞清辭,警告地望了眼風引等人:“我們要洞房了,師兄師姐們可以走了!”
風引等人:“……”
元斐則識相道:“走走走。”
展月鳴:“喝酒去。”
詹成雪:“聽天元宗的弟子說,辰瑛前輩好像來了。”